唐云愣了一下,咧开了嘴巴,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的意思是说,让我闯去西天剑庐的老巢耀武扬威,把他们全都干服了,是这个意思不?”
“大概,就是这样吧。”幻小楼迟疑地道,显然,她也没有想好怎么做呢。
却没有料到,唐云转身就走。
“哎,你,你这个混蛋,想要干什么去?”幻小楼急了,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却被唐云甩开去。
“你觉得我疯没疯?”唐云愤怒地问道。
“应该,没有吧?”幻小楼小声地道。
“靠,你再说一遍!”唐云更愤怒了,妈的,弄得自己好像真的神经不正常似的。
“没疯。”幻小楼见他发怒了,就有些害怕了,赶紧小意地道。
“没疯的话,我会去一个人挑战整个剑庐么?还要面对一群全都会用飞剑的疯子。别说腾坤了,就说燕南天吧,那可是剑庐首席大弟子,名满天下,与各大派掌门齐名,百穴大圆满境界的高手,你说,我面对他,有几分胜算?”唐云再次愤怒地问道。
“一分也没有。”幻小楼声音更低了。
“那你还在这里跟扯啥啊?摆明了就他妈让我去送死的,你以为我是傻叉啊?”唐云气得不行不行的,这他妈的,不是摆明了把他当成傻子耍么?
“我,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其实,你未必要面对燕南天的,因为剑庐就算再怎样不济,燕南天也会爱惜羽毛,不会跟你出手的吧?你只要在剑庐打败了凌风,就有可能结了这桩事情了。”幻小楼小心翼翼地道。
“滚你的蛋!”唐云破口大骂道,“连你自己的语气都这样不确定,我到了那里不得被人五马分尸啊?就算凌风不是我的对手,剑庐的弟子哪一个是吃素的?无论哪一个摆出来,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高手,我对付一个凌风倒还可以,可是其他的剑庐弟子能眼睁睁地干瞅着么?如果他们要是出手的话,我怎么办?”唐云鼻子都快气歪了,这妞,脑袋让门夹啦?想出这么一个没脑子的蠢招儿来,简直就是摆明了想让他往火坑里跳啊。
“我说你怎么那么‘好心’,心甘情愿用幻媚之术向我奉献身体,原来,你他妈就是想让我去送死,以报在乾王地宫的一箭之仇,说来说去,你还是永冥教的忠诚走狗啊,不惜想出这种办法来,色诱我,让我主动去送死,你真是好本事,好计谋!”唐云也是气极了,什么都话都往外说。
幻小楼不说话了,眼圈儿却红了起来,死死地咬着嘴唇,就那样看着唐云,眼泪不知不觉间已经流淌了下来,沿着嫩白的脸庞,直滑落到尖尖的下巴上,然后,一滴滴滴落在地毯上,被厚实的地毯吸了进去,每一根毛尖上都泛着残碎悲露的光泽。
“你,你哭什么?我说得不对么?”唐云硬着头皮说道,其实已经后悔了,他很清楚,幻小楼绝对不是这样的人,也不会这样下作,可是一时气极,话已经说出口了,他又能怎么办?
“你走吧,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就当你从来没有来过。”幻小楼平静地一指外面道。
“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的?”唐云怒哼了一声,转身就向外走。不过脚步并不如往昔般那样坚决,而是很有些迟疑。
他知道,刚才的话说重了,但反悔已经来不及了。如何弥补才是关键!
硬着头皮往前走了几步,他心道,“快留留我,留我一下,我就有个台阶下,然后一切都好商量。”
可是任凭他在心里头如何“开导”幻小楼,身后始终一言不发,等他走出门口的时候,“砰”的一声响,门已经关上了。
一扇门,两片天,隔绝开了两个因为一时意气用事而误会重重的人儿!
其实,年轻男女不都是这样么?意气上来,说话做事从来不知分寸,哪怕就算是后悔了也不愿意承认。
“妈的,爱怎么样怎么样,我还不管这事儿了呢。”唐云愤怒转身就走。
花园很大,走了半天,他居然都没有走出去,已经开始迷路了。
不过,唐云也不管走到哪里了,反正现在心情烦燥,爱怎么样怎么样,走到哪里都行。
一直向前走去,不多时,就看见前方是一片空地,空地上,正有一个人持剑而立,仰首望着天空的一轮明月。
唐云定睛一看,那人,居然是曾经的梁王后裔,现任的梁家家主,梁天!
“王者,秉天地气运而生,食天地精华而在,身可朽,但精神长留。王者之道,不在于统辖万民,执掌江山社稷,而在于承天之运,教化世间。所谓王者,天命之归也!王者之剑,以仁制恶,代表光明抵御黑暗!”梁天口中吟道,非诗非文,亦白亦言,却是一片哲理,唐云听得心中似有恍然之感,却又有着不少晦涩难懂之处!
但其中玄妙之处,也让唐云反复品味,一时间禁不住沉迷之中,有些痴怔了起来。
“剑起,第一式,王者之资!”梁天喝道,手中的长剑在头顶一划,一轮光华陡然间爆起,瞬间焦气蓄势,让唐云有一种错觉,好像梁天已经变成了一个水库,正在不断地积蓄水源,等到满无可满时,一朝洪泻,飞流千里。
“第二式,王出乱世!”梁天剑势一刻不停,向前一劈,唐云恍然就感觉到好像一副乱世景像扑面而来,一位出身贱民的王者,正在冉冉崛起,誓要将改变这乱世的景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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