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主意,是的,他努力这样想着,此时此刻急需一个巧妙的主意,它必须是最少风险的还得是不用浪费太多时间的,最好加入的精力也尽量少一些,听上去仿佛在白日做梦,但看在是认真对待的份上,他真的无比希望老天爷能够让他脑内的灵感噼里啪啦冒出点火星来,别搞得好似他前半辈子的饭都是白吃的一样糟糕透顶。
下一个瞬间,他的额头重重地磕到了墙壁,疼得他忍不住捂着额头龇牙咧嘴 。
所幸大家都在黑暗里看不清各自的动作只能靠感觉描绘出来大概轮廓,不然,他的走神窘态就得被默不作声的他们两个自动加上木制边框裱在经常重温的记忆墙壁上了,这两个人都是有着坏心眼的痞子,一个明着来,一个暗着处,这点在之前他就深深地领教过了,不过他这样的坏家伙也没有资格说谁的坏话。
柳林林蹲下来,叩了叩面前的这堵墙,墙壁没有响起木头的砰砰也没有石头的当啷,仿佛一拳打在了柔软的棉花里被吸收了所有声音。
“就算是试过了一百次,我还是能够回忆得出来第一次抱着不可思议的心情从外面穿越到这里的,托了那群丑陋生物,不然压根找不到这个可以让我们苟延残喘的安全屋。”
“还是别了,我可没有那个宽容大度的心境去感谢那些纠缠不清的恶心畜生,若是可以一剑捅死了吧,我或许会心里生出那么一点点的怜悯为它们默哀两秒,一秒准备默哀另一秒放弃默哀。”凌青山嗤之以鼻地说。
他转过头,手搭在赵元的肩膀上却差点儿闪电般弹回来,赵元的体温冷得像是冰棍子,透过衣物就能清晰地感受得出来,他顿住了,眼前浮现出来尸体青紫色的尸斑还有手上黑糊糊的鲜血,它们浮现了起码有四秒之久直到被强行抹掉。
我得叫他回去,他的脑子里回荡着这一行字久久不能改变,跟我们一去外面绝对会死在半路上的。
赵元却好像有心灵感应一样听到了他这个时候在想什么,立刻斩钉截铁地说:“我没事。”
他想要再开口劝一句不好听的,但赵元马上回绝了,“我可以的,不用担心。”
“……”他还是闭上了嘴巴,谁能让一块石头开花?除非把它打碎硬塞进一颗种子和些许泥土,可那结果并不一定就是石头愿意的。
他跨过那堵墙站在悬崖的边缘,也许在这里可以多增加几百字的形容词来仔细描绘一下其中的波澜壮阔和神奇,什么斗转星移、眩晕、电波、哔哩哔哩滴滴滴,但现实就是这么简单,抬脚,踩进去然后站稳,起码他觉得这部分还是可以接受的,至少是可以勉强算是血色前的黎明。
点燃了手里的油灯,即使周围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他还是让它的火焰尽量能够热烈灿烂一些足以照亮前面一大片路的那种程度,尽管心里很清楚它不能缓解任何不妙的现象甚至有可能会吸引来很让人讨厌的东西,可还是这样做了,在没有真的饼的时候,画一个假的饼总是会让备受煎熬的心灵好受一些。
看着柳林林试探地在前面走着,手里拿着一个镰刀露出满脸的警惕,别问为什么是一把镰刀而不是一柄剑,那玩意无论勾起谁的腹部来都是卡得牢牢实实的,丢出去时保证不会挣脱开来反咬一口。
“简直是难以置信的平静。”柳林林的表情转变成了困惑,他的镰刀在手里握得照旧紧紧的可上面一点血都没有,普通的跟一把专门割韭菜的农家镰刀没有什么两样,“我以为它们会在我们出现的一瞬间扑上来撕碎我们。”
他们的小心翼翼表现得太过份看起来充满了神经兮兮,赵元忍不住问:“这种情况发生过很多次吗?”
凌青山耸了耸肩膀。
“一般情况下是这样的,也许是我们被过去危机四伏的糟糕经历养成了疯疯癫癫的坏习惯,但防范于未然总是没错的,就好比……”
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在看见柳林林背后突然窜出来的后漫不经心的脸色顷刻大变,“现在!操他的狗娘养的畜生还他妈的有两只!快转过身去!”
柳林林听到了他的话不做丝毫的呆愣,立刻转过身举起手里的镰刀,把扑过来的一只生物的肚子勾得开膛破肚,又一脚狠狠踹飞了另一只的脑袋,先将镰刀上挣扎的那只扔进万丈深渊里听见它发出一声好似被岩浆融化的惨叫声。
它们真的怕极了那形似悬崖的边界线,另一只被踹飞的听到它的同伴的惨叫声,尖尖的脑袋萎缩成好像干木耳的一团,有想要撕咬他们的心却没有上前的胆子,鬣狗一般地叫嚣了两声随即就想转头逃跑。
柳林林想要追上去一镰刀砍死它,但凌青山立刻拦住了他,柳林林焦急地说:“它会回去跟其他同伴通风报信的。”
凌青山不赞同地摇摇头,“我们总会碰到它们,即使不是现在也会在不久的将来,别忘记这里到处都是它们的爪牙,围猎我们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别冒着被咬伤可能会造成额外伤害的危险。”
望着那只丑陋的生物跌跌撞撞地落荒而逃,柳林林只能眼睁睁着什么也不做,虽然很不甘却得承认凌青山说的确实没有错,只要来到了外面,安全这个词语就不是他们可以拥有的了,危机潜伏在身边和角落里伺机而动,这里不是他们的安全屋,而是那些生物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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