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立即从背后冒出来,开什么玩笑,要是四个人都聚在一起,他要怎么找机会开溜去参加活动啊!赵元按着柳林林的肩膀,强颜欢笑道:“……这……这样不好吧,人家有自己的事情,强留太为难了吧。”
“慢着。”凌青山的眼神渐渐犀利了起来,“你……刚刚说参加活动有奖品拿,是吗?”
柳林林点了点头,“是啊,有三个奖分四个名额参加,赢得奖品的几率很大呢。”
凌青山毫不犹豫地斩钉截铁道:“不用说了,我们四个现在就去报名!”
柳林林困惑地问:“我们四个?”
“废话,四个人有三个就能赢,有免费的奖品不拿是傻子。”火焰在眼睛里徐徐燃烧,凌青山抓着柳林林的手臂大步流星地走,“事不宜迟,马上出发,今天的奖品我拿定了,谁也不要肖想着抢走!”
赵元:……妈,我想回家。
第65章 画像
打开盖着的松杉木制成的木盒子盖子,从里面沾点白色的粉末,对着明亮的黄铜镜均匀地扑抹在本来就非常白皙的脸上,直到右边眼角的大片明显得过分的青色胎记被完全遮盖住,变得和其他地方一样白净。
看着明亮的铜镜里俊秀的自己,许晚阳忍不住皱眉,拿过桌上的手帕随便擦擦沾着粉末的手,头在脖子上转来转去,注意力集中的堪比用针在米粒的表面雕刻山水图,明明已经是完美得不能再完美,可他盯着自己足足超过了十分钟之久还是放心不下。
凑巧,这间简单搭建起来的屋子里不止他一个人,帮忙看看还是可以的,于是转过头,伸出手拉住从身旁跑过去的打杂小工,“我看起来行不行?有没有哪里感觉有些奇怪?”
小工疑惑地嗯了一声,收回已经迈出去的左腿,顺便把堆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木头箱子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凑近了他,忍不住在心里椎心顿足地哀叹,同样身为男人,长得比自己高就算了为什么皮肤都这么好啊!白白的像块软豆腐,用筷子夹一夹就会弹动的一样。
心好痛,他如今二十七八算是老小伙了想找个不靠谱的老婆都难如登天,可这家伙每次只要他们团换个地方就会被一大群未出阁的好看姑娘羞答答地抛帕子,引得他还有其他老小子在旁边的墙前酸溜溜地靠着咬根草,最可气的是,他对这些姑娘们都没什么兴趣还有姑娘一大堆地倒贴上去,他们酸溜溜的程度都可以挤出来做一锅的酸辣土豆丝了。
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他抹了抹幻想里眼角不存在的辛酸泪水,虽然心底多是怨念,但到底还是没有忘记许晚阳拜托的事情,开始认真地上下左右研究。
“……是有点奇怪。”
听到对方这么说,他不禁紧张起来,“哪里怪?”
小工偷笑道:“奇怪的点在于长得太帅了导致完全就不像个专业搞活动的普通主持人,倒像是哪个贵妇偷偷豢养的情夫。”
“……”许晚阳无语地说,“我早该知道,问你还不如去问乌龟。”
“别呀,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要是能去掉眼睛旁的青色印记,谁敢说你不是美男子就是眼瞎。”
小工看着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的许晚阳又转过头来不放心地对着铜镜在脸上又开始扑粉的许晚阳,这个人好似一朵湖岸边随风而逝的兰花,对着镜子般干净的水面垂落着翠绿的叶和带蓝紫的花瓣,沉静得给人一种心灵上的安详,难以想象这种气质是怎么养成的,那些未出阁的大小姐都比不了他这样既长着一张不错的脸又有着绝佳的气质。
小工两个手肘撑在桌上手掌托着下颚,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你说说,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怎么就留了那么难看的胎记呢,还好死不死是这么大片,虽然可以用白.粉遮瑕住效果还不错,但也多少有点遗憾啊。”
许晚阳不在意地说:“还能怎么,娘胎里带出来的怨谁?只能怪我命不好,不然就可以凭着一张好看的脸舒舒服服地去吃软饭了。”
小工挑了挑眉,“你会去吃软饭?耶,要是真有这个心思,你干嘛不早点走反而还跟着我们团走南闯北?”
许晚阳不甚在意地说:“我懒咯,这一行做了这么久,再换一个工作还麻烦。”
“耶……说的挺像模像样,其实是为了这个画像里的男人吧?”小工用手指夹着一张仅有手掌大小的画像在他面前晃了晃。
许晚阳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原来夹在桌上书里的画像不见了,他一下抓过小工夹在手指之间的那张小小画像,紧张地检查着,翻来覆去后确认没有受到损伤,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严厉地瞪了对方一眼,“不要拿这个开玩笑。”
小工举起手来,“好啦好啦,我不该拿你的宝贝来开涮,但其实我先前说的也没有错吧?打从你还是很小很小的时候进到团里就紧紧把这个画像抱在胸口,过了这么多年依然不离身体片刻,这个画像里的男人到底是谁啊?居然值得你这么爱惜,莫非……是父亲?”
“也不对,天底下哪个父亲会这么狠心竟然把一个不足六岁的孩子丢在沙漠里,如果不是我们团要经过那一片沙漠,说不定你就要饿死渴死又或则冷死在那一块了!”
许晚阳低下头,摸索着那张画像里的人的五官,“他不是我的父亲,而且当年若不是他,我在见到你们之前就可能已经死在沙漠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