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王爷什么郡主通通见鬼去吧!你以为我会稀罕那什么北宫夫人之位吗?那狗屎一样的东西谁爱舔谁舔去,一想起曾经天天和那个半死不活的老头躺在一张床上扭来扭去和互喂菜饭还有呼吸同一块空气,我就只想当场呕出来。”
秦时冷冰冰道:“说的好听,偷偷做假账,一点一点把王府的金库掏干净后便可以卷钱走人,但现在王爷却死了还是被你的情人用一把刀给杀了,从一开始就只想偷偷卷钱走人的人到后来突然就杀了人,如果不是贪得无厌还会是什么原因?”
月琼露出嫌恶的表情,“那是因为他犯贱,意外知道了我和浮生有染居然不仅不把我们浸猪笼还觉得是浮生勾引了我,而我是无辜的。”
“先前每天乐滋滋地煮燕窝粥送来给我,担心我怀着孩子会遭到北宫辰的毒手便谁也不告诉,逮住了我和浮生之间的奸情后还愿意相信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只想把浮生打得半死赶出王府,像他这样被带了绿帽还自欺欺人的蠢货活该被一刀捅死,正好让这个世界少一个不长脑子的白痴。 ”
人生观受到了极大的冲击,秦时目定口呆,完全无法想象月琼说这些话时是什么心理活动,被捉奸在床居然摆出一张十分鄙夷不屑的脸说对方蠢得可以,活该被一刀捅死,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他对一般人心理的认知。
相比于落雁山庄的扬罗的心狠手辣,他竟会觉得面前的这个女人更加恐怖,是啊,他早该明白,她对待自己孩子的血肉都能以一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心态吞下的人,就不该期待她能有什么正常心理,但真正面对还是无法接受这种病态的三观。
“王爷这么相信你,愿意放你一条生路,你也下得去手?”
月琼不屑一顾道:“他对我好,管我什么事?我求他了吗?”
秦时斥责道:“他为你,甚至还与女儿决裂。”
月琼嗤之以鼻道:“那也是他犯贱,枕边人吹吹风就直接脑子一糊纯粹是咎由自取。”
秦时给这件事下了定论,“所以你和浮生就毫无心理压力地合起伙来一刀杀了他?”
月琼眉头一皱,“合起伙来?呵,你怕是对我的智商有什么误解吧,如果我想杀他,那么我会从头到尾都做的干干净净,最后展示出来的就像是一场万分之一才会发生的意外,而不是现在这样把场面弄得这么难堪,仿佛走在高空的一条绳索上差一点就会毁了所有。”
“……你是说,杀害王爷的凶人只有浮生一人?”秦时试问。
月琼明显不太想谈论这个,用词简洁明了很多,也是,他们的苦难就是在这个时候开始的,不想回忆也是正常。
“当然只有他,所以他才会这么着急,连凶器都没来得及藏好就被北宫辰看到,只能遮遮掩掩地先暂时塞在床底下想着找机会将这个烫手山芋赶快处理掉 ,却没料到,事情会这么快被发现。”
“进来端茶送水的侍女发现王爷死了就下意识尖叫起来,随后就是地毯式搜查,彻底将王府翻了个底朝天,凶器自然没了机会丢掉,当晚就被人从床底下拖出来。”
讲到这里就很不高兴的臭着脸,“这全都要怪那个死老头!如果不是因为他没眼力见发现了我和浮生的私情,事情又怎么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还差点害死了浮生把我也拖下水,早知道我就应该提前下毒解决了他!”
秦时已经不想再和月琼谈论下去,此刻十分确定,月琼就是个人人面兽心的疯子,而与她蛇鼠一窝的浮生或许不是个人面兽心的疯子,但也正常不到哪里去,北宫辰到现在还不知道,她心里眼里的好丈夫会是这样变态的人,不仅背着血债还杀了她的父亲与名义上的岳母偷情,偷情的是月琼这样不正常的人。
他根本无法忍受自己再继续待在这里,实在看不过去真正的杀人凶手还逍遥法外,而促成这个结果的一半功劳居然是源于自己,冷冰冰地说:“你毫无顾忌地吐露了这么多,就不怕我把浮生扔进大牢与你一起作伴吗!”
月琼仿佛被逗乐了,她笑得很厉害,让人怀疑下巴会不会因此而脱臼,这个女人是绝代佳人,不仅仅是容貌上的还关系着智慧,没有一个女人对自己狠毒的程度能比得过她,魅惑的微笑好似浸泡在毒蛇的毒液里整整三天三夜,即便只是轻轻嗅一嗅也无法抵抗住死亡的召唤。
秦时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压力,在落雁山庄的时候也不及现在,这很不妙,他在强迫自己注视月琼的眼睛不能移开一厘米,若是移开了一点点距离,那是懦弱,是即将投降的潜台词,可是戏剧已经落下了帷幕,观众甚至都已经拿着他们的各自东西离开座位,他在幕后和敌人交战得声嘶力竭,有谁知道?又有谁能帮助他?
耳边,毒液浸泡的柔美嗓子在轻轻呢喃着,带着一分嘲笑、两分得意、三分不以为然。
仿佛一把锋利得异常的好刀子,一刀接着一刀地切割在他的身上,猩红的血液从刀面上流下来,他没有想过自己的身体里原来有那么多的血,这滋味真的不好受,可拿着刀的人却没有同情地体谅着他的感受。
“……秦时啊秦时,你还真是天真得可爱啊,你以为他们会相信我说的话吗?不是哦,因为啊,在他们的眼里我就是个满嘴谎话的疯婆娘,就算我说浮生和我早有一腿又有谁会相信呢?就你这个天真烂漫到可爱的蠢货才会相信呢,只可惜,却没人愿意相信相信了我说的是真的的你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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