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至今,又有哪个不要命的敢这么做?就算是与中原明争暗斗了几百年的魔教势力也没这个胆子去承受天子之怒。
而这个前魔教教主竟然不光敢想,还真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做了,究竟是他疯了,还是自己出现幻听了?
方丈还算是礼貌只是在心里摇摇头,其他人却没这么好心了,明白了对方是要跟朝廷作对,震惊完后想笑极了,未免把自己放得太高高在上,朝廷一旦被激怒,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连个抓着拐杖走路的病人都能吐口口水在尸体上。
这点小心思瞬间在脸上显露无疑,个个笑得那是前仰后合,完全不在意了可能会死,背后的靠山撑着他们的脊梁骨都硬实了起来,开始不知死活地嘚瑟起来了。
“我没听错吧?居然要和朝廷作对,是活得不耐烦了想要早点上西天吗?”
“我觉得吧,估计是练武练的连脑子都傻了,不然这么白痴的事情谁会干得出来?”
“说的对极了,也就只有傻子才会觉得自己厉害到能和天子斗气,说不准他是想当皇上呢!哈哈哈……”
一时间,屋子里充满了快活的笑声,每一个人都认为秦时这举动无疑是在自寻死路,方丈这时也觉得他有点可怜,被骄傲自满冲昏了头脑不晓得日后得受多大的苦,或许连死后超度的机会都没得受用了。
他面露难色地掂量着词语的运用,小心地劝道:“……施主还请三思而后行,莫要因为一时兴起就断了自己的后路啊。”
有人幸灾乐祸道:“方丈,你还是不用再劝了,不如就让他把那罪人给劫走,瞧一瞧天子接下来怎么个赶尽杀绝法。”
“没错没错,借此机会好好挫一挫他的锐气,看以后还敢不敢在江湖上胡作非为!”
说着,不停哈哈大笑,讽刺的话那是个个都妙语连珠,连最恶毒的长舌妇都得甘拜下风重新练练。
这时,突然有一个声音不屑道:“一群跳梁小丑。”
有人立刻怒道:“谁?是谁在背地里骂人,有种的就出来,少给我躲躲藏藏!”
“我行的端做得正,又什么不敢出来的。”
大门口的外面走进来一个人,正是听见了屋子里各种对秦时的嘲笑后瞬间冷下脸来的赵元。
之前让秦时先走,他来处理外面围堵过来的许多武僧。
于是被一群拿着长棍的结实汉子包围在中央,冒着额头的热汗,讲清楚前因后果导致浪费了不少时间,还得拜托其他人看守好凌青山,以至于现在才终于赶到。
不料刚走近,居然碰见的是这样不友好的侮辱场面,一瞬间火气就上来了,本来就破破烂烂的门槛被他一脚踩得粉碎,视线扫过来可以把人直接烧成一搓灰。
他的医术高超,跟朝廷的关系搭得又近,虽然没有职位却也领着俸禄,在场的没有哪个不认识他,平日里巴结的也不少,当然嫉妒也不少,毕竟上面不喜欢混江湖的,能得到这么好的赏识怎么不叫人眼红。
也正是因为认识,所以他们对赵元的态度就更是不爽极了。
“赵元,你竟然站在那无恶不作的前魔教教主那边,弃明投暗真是武林的耻辱,全丢了咱们正道的脸!”
“对,你还有什么脸站在这里!”
赵元没有立刻怒不可遏,嗤笑道:“我倒要在这里反问,你们这群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有个人理所应当道:“自然是正义的一方。”
赵元哼了一声。
“正义的一方?我看,不过都是些狗屁不通!我今天才知道,原来将无恶不作这四个大字钉死在别人脊梁骨上是如此简单,为自己丑恶的嘴脸洋洋得意,犹如不知廉耻的畜生。”
那个人顿时被气得不住发抖,“魔教的人天生就丧心病狂,做尽伤天害理之事,那魔教教主不用想就更是,我们又有哪里说的不对!”
“灭了他这个遗千年的祸害,便能天下太平顺便还江湖一个清净,此举乃是人心所向、天命所归,你处处维护着那祸害难道是想帮助魔教吞并中原?究竟是何居心!”
赵元立即大笑三声。
“见你说话不卑不亢还以为会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没想到一样都是放屁!”
“你说魔教尽是人渣,那难道正道就皆是好人了?若都是好人,又怎么会出现将武林人送至少林寺交由佛门判决?依照你的逻辑,难道他们都是魔教安插进正道的奸细?”
“以偏概全最是可笑,妄图杀了一人换取武林清净更是愚昧无知!若是你的所言是天命所归,那么这天下恐怕早就亡了!”
那人气得脸色发白,手不住发抖。
“你……你胡说八……”
赵元毫不客气地打断了那人的话,冷冷道:“身为武林正道,理应除恶务尽、主持正义、防范于未然,却不想一张利嘴满口污秽、忠孝礼仪不过是随口说说,我看正义是假,满足私欲才是真!有你这样的蛇鼠之辈苟活于世,真乃武林一大悲哀!”
那人脸色由白变青,又从青变白,气息不顺地捂着胸口。
“……你……我……我……”
赵元怒斥道:“你居然还敢有脸站在这里开口说话!我作为医者救人无数,这一生早就心中无愧,而你活到如今,为了一己私欲不惜把良心二字踩在脚下,被我揭穿事实,此刻竟然还想着泼妇骂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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