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游戏室里那么多人,不管走到哪里,他都是那么的耀眼,就没有不认识他的。
放学后,陈诗雨喊住他,送给他一个纸条子,上面居然写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他哭笑不得。
他大概明白,为什么渣男最容易取得谅解。
和他同行的高小飞也拍着他的肩膀认真的道,“你永远是我的好朋友。”
“滚犊子。”凌二越发生气。
80、努力
他承受了在他这个年龄不该有的虚名。
他居然有了绰号!
土一点,浪子凌二,花萝卜,文艺一点,中国版卡萨诺瓦,他都能认,可是,这帮孩子的知识水平限制了他们的想象能力,叫他小流氓!
多难听啊!
他很是不爽。
不过,他倒是真无所谓,等信息时代来临,大家见识了波涛汹涌,他这点破事只能叫小儿科。
只是,不好面对现在斜着眼睛看着他的大姐。
“凌老大,有好没好了,我是你亲弟!这什么眼神?”凌二有点架不住自己亲大姐这鄙视和嘲弄的眼神。
“我觉得丢人!”凌一没好气的道,“我们家的脸都要让你丢光了,你就不能给他们做个榜样?”
“姐啊,你可别没事找事了,我玩个游戏怎么了?”凌二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那都见光了,恶心不恶心!”大姐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词,用手胡乱比划道,“你好意思,我还不好意思呢!”
“你那是老顽固,能不能有点开放意识,这不是五六十年代了,还搞封闭,你得用欣赏艺术的角度去看。”为了表示自己对艺术的坚定决心,他把从浦江带回来的杂志里的照片给工整的裁剪了下来,有费雯丽、玛丽莲梦露、葛丽泰·嘉宝、赫本。
当然,还有他最爱的莫妮卡贝鲁奇,就是因为杂志上面有她,他才肯费力气带回来的。
剪下来后,他用胶布光明正大的贴在自己床头不算,把老三的屋里也给贴了一张,老三没说话,但是嘴巴高兴地咧的老大。
“胡闹。”大姐哭笑不得。
“瞧瞧,我们男人的审美都是一样的。”凌二指着老三,老三吓得一下子抿上了嘴巴,战火还是不要烧到自己这边的好。
“你不要把老三也带坏了。”大姐更没好气了,“你们小小年纪都不学好。”
凌二她是管不了,但是老三还在正途上,她得抓下老三的思想工作。
借着打扫卫生的功夫,她开始不经意的翻阅老三在读的课外书,那本《茶花女》的不正经的扉页引起了她的注意,刚翻了两页,她就吓得魂不附体。
“你这死孩子,也没往好路上走啊。”茫然间,她急的要哭。
“这我从学校图书馆借出来的。”老三浑身是嘴也解释不了,因为这本书的每个字都散发着浓烈的肉欲,怕大姐不信,她亮出来图书馆的印章道,“你看看,这是图书馆的戳。”
凌二大笑。
看着姐弟俩在那闹了半天之后,他才指着扉页上的几个字对大姐道,“瞧瞧,经典必读,这四个字认识吧,这是国家认可的文学的艺术,你不懂,就别瞎闹,好不好。”
“欺侮我没读过书是吧?”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泪水居然一下子下来了。
“别啊,谁欺侮你了。”凌二慌了,赶忙找毛巾给她擦眼泪,这有点突然了,他都没想到的,认怂道,“你说的都是对的,行不行,我认错。”
然后又踢了一脚老三道,“以后不准看这种书了,小小年纪,不学好。”
老三挠挠头,暗暗叹了口气,简直是无妄之灾。
“说的是你。”大姐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气呼呼的看了眼凌二后,躲自己屋里去了。
半夜里,凌二听见哗啦啦的水流声,眼睛一睁开,准备去起夜。
刚拉开门,便听见大姐喊,“三更半夜洗什么衣服,明天我给你洗。”
“我自己洗。”老三回话。
“黑灯瞎火的,也不开灯。”凌二拉开院子里的灯,老三正在井边奋力搓自己的内裤,看到哥哥过来,干脆低着头,也不说话。
凌二嘿嘿笑两声,瞬间就懂了,青春期这点事,谁没有呢?
从厕所跑回来后,往自己被窝一钻,自然不管这种破事。
老四的专用雪花膏,凌二从浦江带回来的,突然少了一大块,本来偏平光溜的膏体,被硬生生的挖了一个坑,一看就是指甲弄得。
她第一排除的是大姐,人家不稀罕,自己也有呢。
第二个排除的是老五,如果是小丫头弄得,压根一点都不会给她留,而且肯定弄得到处都是。
本着不冤枉一个好人的态度,趁着早饭的功夫,她挨个往家里人身上嗅,二哥身上香气四溢。
这股香气,她太熟悉了。
“你偷我的雪花膏。”她怒目而视。
“我借用一下,怎么能算偷呢?”老三支支吾吾,他现在也极爱打扮的,衬衫必须整洁,不管穿什么鞋子,也必须干净。
“一点破事,嗷嗷个没完,不上学啊,看看几点了。”凌二朝她们俩晃了晃手表。
老五端着自己专用的小铁碗,吃到一半就放下了,里面还有不少的稀饭,凌二呵斥她吃完,眼看她的眼泪要夺眶而出,赶忙补救道,“不吃就算了,书包呢,上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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