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敬鸿听闻甄子彧要拜缪严为师,也顾不上谁在场,慌地问甄子彧,道:“子彧,你要搬来梅子铺?”
甄子彧:“……”这人怎么总能捕捉到意想不到的点?
缪严哈哈笑道:“子彧有底子,又勤学好问,老夫放心的很,他的话就不用搬来梅子铺了,毕竟还要跟着冯院长这个大师傅学探案呢,子彧只需定时过来交药材交方子即可。”他意味深长地看着狄敬鸿,“子彧还能陪着你在观澜,莫慌。 ”
狄敬鸿确实心慌了,不知道是被他那深邃的眼神看的怯场了,还是怎么回事,只能胡乱辩解,道:“我没慌啊,我只是怕子彧辛苦。”
幸好缪严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狄敬鸿松了一口气。
甄子彧见冯安然和缪严均已应允,赶紧拜缪严,缪严欢欢喜喜收了这个徒弟,算是礼成。
待甄子彧拜过师,莫知邱放下茶杯,要走了。
莫知邱这是不高兴了。本来,他也曾想收甄子彧为徒,当时甄子彧要上观澜,他也就没有强拉硬拽,哪知道,今日冯安然和缪严竟然一唱一和,让甄子彧又拜在了缪严门下,莫知邱心里自然是十分不爽快。他又是个直性子,不爽快就要挂在脸上,放下茶杯要走人。
此时,魏洛上前一步,对莫知邱道:“莫前辈,魏洛仰仗您很久了,您若是不嫌弃……”
莫知邱马上顿住脚步,内心高兴极了。魏神仙魏司天拜自己为师,那自己以后可是扬眉吐气,至少我徒弟比你们徒弟官阶都高,不对,比冯安然和缪严官阶都高。
莫知邱高兴归高兴了,架子还是要端一端的。他问魏洛道:“老夫若不嫌弃……你想干什么?拜老夫为师?”
魏洛恭恭敬敬拱手,道:“正是。”
莫知邱道:“清一道长的徒弟,即将成为观澜判官,又想拜老夫为师,倒是个勤快之人,确实接近老夫选徒的标准。”
魏洛赶紧跪地拜师,“师傅在上,请受魏洛一拜。”
莫知邱道:“诶呦呦,我哪里就说要收你了,行了行了,拜三拜可以了,可以了,可以了,快起来,为师瞧瞧,有没有磕着。”
所有人:“……”拜个师还能磕着,这也太夸张了~吧?
……
甄子彧和魏洛拜师礼成,就差狄敬鸿了。
从梅子铺出来,冯安然私下对狄敬鸿道:“你先去双溪观,求一求清一道长,若他肯收你更好,若他实在不肯点头,到时候我再出面也不迟。”
狄敬鸿噎人噎的结结实实,“您出面?那不是彻底没戏了?”
冯安然面上一窘,“话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我与他各占双溪山一个山头二十余年,交情还是有一些的。”
被他这么一说,狄敬鸿好奇,问道:“您到底与清一道长有什么过节?”
冯安然更窘了,“我哪里知道与他有何过节,他不过就是怨我占了一个山头罢了。”
合着,你们这是占山为王做山匪呢?
狄敬鸿道:“行吧,我先去试试,求人家自然是要诚心诚意自己去才好。”
冯安然道:“鸿儿,你真是长大了。”
冯安然又露出欣慰的表情,这表情狄敬鸿见了有些心酸,莫名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老头,他应该觉得开心才对啊,他不是一直都想看着冯安然吃瘪吗?为何冯安然露出这种想笑又想哭的样子他有些难受呢?
有一瞬间,狄敬鸿都快忍不住了,冲动之下想要告诉他,经魏洛说情,加之自己努力,清一道长已经同意收我为徒了,方才那一套都是为了给您下套才费心布局的。
狄敬鸿思来想去还是忍住了没有说,万一说出来,冯安然反悔咋整,说不定会拿起戒鞭追着他漫山遍野跑,不是说不定,是一定啊,罢了罢了,勉强做一次撒谎的小混蛋吧。
日子过的很快,两个多月时间转瞬即逝。
这些日狄敬鸿早起上双溪观练功,然后返回观澜上课,午后与子彧闹腾片刻,晚上还会认真上晚课,那叫一个勤学苦练,发奋图强。
在狄敬鸿的带动之下,整个观澜的判官都不敢偷懒耍滑了。以前若想偷懒耍滑,只需拉上狄敬鸿即可,有狄敬鸿做挡箭牌,院长肯定不会罚得太狠。可现在狄敬鸿连理都没空理他们了,那些犯懒的判官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
即便如此,谁也没想到狄敬鸿能够顺利晋级黄金判官,他这进步简直可以形容为一步登天了。
院长宣布下一年度晋级大考提前之时,院里一片哀嚎。
尤其是那些个白银级的判官,更是一番生无可恋。由于上一届青铜级判官考试全部晋级成功,今年白银级判官人数特别多,黄金级判官晋级大考本就已经十分惨烈,院长又突然宣布大考提前,没有做好准备的判官只能哀叹生不逢年,本次考不中,明年继续考。
最后只有十余人成功晋级黄金判官。
一日,院长将狄敬鸿叫去静室训话。
狄敬鸿进了静室故作深沉,乖乖站着。他发现,每当他表现的稍微沉稳一些些,冯安然都能有求必应。
冯安然看狄敬鸿,每日练武的缘故,似乎又长高长壮了一些,穿上一身黄金判官的金丝锦袍,愈发显得潇洒倜傥。冯安然看在眼里,面上露出几分得意,颇有儿子终于长大成人的感觉。
狄敬鸿道:“您找鸿儿,有事?”话语间十分稳重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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