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婆年纪大了,对于新鲜事物接受能力比较差。别人做出来的东西都比自己手工的又好又快,李婆婆却比自己做的慢。
李婆婆刚从缝纫机上起来,评委的分数还没出来,她就先知道自己的成绩一定不好。她做出来的东西目前为止用时最久,且针脚也不如其他的人好。
等到分数出来后,李婆婆登时心就凉了半截。
她趁青禾不备,一把拽住青禾衣服,哀求道:“葵夫郎,葵夫郎我知道你最是心善的大好人,求你再给我个机会吧。我年纪大了,学不明白。我把这个机会让给我儿媳妇,你培训她,她年纪小,一定很快就能上手。”
青禾隐约对李婆婆的儿媳妇有些印象,“是那天同你一起来的小娘子,她的绣活不是不合格吗?”
李婆婆面上讪讪的,很快想到什么,一扫尴尬,“葵夫郎,你可得帮帮我,我们为了能来这里培训工都辞了。而且上次因为你,我们一直被张掌柜为难。”
李婆婆说着说着就哭了,她哭的很伤心,上气不接下气那种,看着十分可怜。
青禾是真的生气了,他性情温和不代表软弱,相反他有着自己的底线。别人一旦触及到他的底线,他绝对会寸步不让。
屋里不明真相的人都瞅向青禾,有几个被筛下去的女人眼里甚至隐隐露出责备。还有几个年纪大的,想的更多,就杵在那里等青禾的反应。很想知道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手段是否对青禾有用。
青禾一向温和的面孔冷了下来,罩上一层寒霜。大约现在他也算是个上位者,这么冷着脸的样子真的很唬人。
“我听不懂什么叫做因为我,你被张掌柜为难,听你这么说,似乎是我的过错。可其实是我在张家裁缝铺子定做衣服你没有按时完成,张家掌柜要罚你,我看你可怜替你求了情。难道不是我帮了你,怎么听着你话的意思,我帮你竟还成了我的错!”
李婆婆那番惹人争议的话,青禾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清楚的。纵然他从来不是一个在乎别人眼光的人,但这并不代表他愿意背负不属于自己的过错。
“至于你说的辞工,我记得我从一开始就说不让你们任何一个人辞工,我早就告知过,面试成功了,并不代表就能被录用。”
李婆婆的哭声顿了一下,随后变的更大声,更可怜了。她也不管青禾说什么,就是不停的哀求,嘴里说着自己多可怜什么的。
这是在逼他,想用舆论和自己的弱势压人。可惜李婆婆算计错了人,不管青禾性情多么温和,还有一个一直崇尚暴力解决一切的葵武。
“拖出去。”葵武言简意赅的吩咐道。
立刻就有两个伙计上来,这时候李婆婆才慌了,她忙向青禾看去,发现青禾并没有看她,不但没看她,脸上的厌恶一清二楚。
她此时此刻才终于想起,无论青禾多么温和,他都是主家。虽然不是吸血虫一样的主家,可骨子里强势的手腕肯定还是在的。
“你,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李婆婆慌张的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她求道:“葵夫郎,葵夫郎……”竟然似乎还希望青禾能回心转意看她可怜饶过她。
然而青禾的话浇灭了她最后的希望,“如果她不肯乖乖离开,那么就送她去见官。”
这一句话彻底让李婆婆老实下来,也让那些等着看结果同样起了小心思的人都消停了。
掌柜也不再让那些落选的人继续继续围观,都撵了出去。
“没事的赶紧走,别在这里站着,我家选工不是给你们看热闹的。”
掌柜说的很不客气,可那些女工这回却没一个敢吱声的,都乖乖离开了。
选工继续下去,接下来的选工再没出任何插曲。
选了三名女工出来,打算一个半月后,等这三名女工彻底熟悉缝纫机,铺子在正是开业。
落选的女工自然不会帮葵家继续保守秘密,当有人拿着银子敲开这些女工的家门,女工们望着银子双眼发光,就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出去。
这一点青禾早就知道,但他不怕。这些女工就是见过缝纫机使用过缝纫机知道它的存在还能怎么样,只凭她一张嘴就让打探的人造出个缝纫机来。
盛世那会儿,那么多人家有缝纫机也没看谁家造出来。
这消息周家自然也知道了,只不过周有钱可没有捧着大把的银子去打探。
周十郎佩服道:“大哥,还是你有先见之明,知道葵家这般不防备别人这里面一定有猫腻,只花了十文钱就买回来了消息。我听说曹家花了五十两银子买消息,还准备能借这次东山再起,结果就买回这么个消息。”
“现在人人都知道葵家研究出了能缝纫衣服的机器,做出来的衣服比人工做的又快又好。然后呢,等问那机器什么样子的时候,那些女工就说不明白了。”
周有钱冷笑:“葵家那对夫夫精明都要成精了,怎么可能不防备这些落选的女工。既然敢让她们大摇大摆出来,就说明她们知道的都是没用的事,葵家并不怕咱们知道的东西。”
“下月十号缝纫机展售,我倒真想见见葵夫郎的神奇。”
“啊?”周十郎不解,“大哥你是不是说错了,不应该是缝纫机的神奇吗,你说成了葵夫郎的神奇了。”
周有钱慢慢嘬口凉茶,“缝纫机纵然神奇,又能有发明出它的人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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