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斐听着有道理,就指了一位姓郝的好手统领三位有经验的匠人先给葵武这边做。
葵武掏出家里原有的那三个故事——糖玫瑰、张叔达敬母、葡萄酒。
“这是第一期试版,就先写这几个故事试试水。可专门辟出个版面刊登招聘广告,先登咱们的招聘启示:招聘画本子作者、皇城记者;之后就是招广告:招租、买卖、寻人启事亦或者是招工都可以。至于例子现成的,就用葵家大酒楼和咱们报社。”
葵武就现场举了两个例子:
“葵家大酒楼——既有天宫琼浆玉液,又有人间绝味,吃过来过绝不后悔!”
“皇都小报——你想知道皇都成里的新闻吗?你想知道皇都里那些高门大院的秘辛吗?敬请关注皇都小报。”
“好啊。”曹斐道:“葵郎君,你这么写,没人会不被吸引。”
这当然不是葵武想出来,由他说,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不让青禾太过惹人眼罢了。
这三则故事都是短篇,加之第一版,很多版面都没开展,也没多少字,几个匠人合计合计就开始先雕刻。雕刻出来的木活字就放在一旁,下次有的就不用刻了,没有的到下版的时候现雕刻也赶趟,并不耽误事。
一切说好,青禾与葵武就离开了报馆,青禾坐在车上对车夫道:“绕路走,咱们去曹家奶行看看。”
曹家奶行很是火爆,人声鼎沸,竟然还要人组织排队,青禾从奶行门口路过,撩开帘子往外瞅,没想到竟然还瞅见个熟人。
周十郎忙用扇子遮
住脸,可还是晚了一步,被青禾先认出他来了,青禾并不恼,反而冲他亲善的笑了笑。周十郎顿时满脸涨红,青禾放下轿帘。
葵武也看见周十郎了,冷嗤了声,青禾道:“这也没什么,客人买货本就是货比三家的事,既要看品质,也要看价格,谁家便宜就去谁家买,原也没什么可说的。”
青禾他们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去了酒楼,刚进门就看见一个客人提着个篮子怒气冲冲的出来。葵武扶着青禾闪身躲开,迈进酒楼。
“怎么回事?”青禾问。
掌柜还在愤愤不平,“又是一个嫌弃咱们家奶粉和牛奶贵的,想吃便宜的就去买,非得来咱们家告诉一声算怎么回事?”
孙三气嚷道:“这是也想叫咱们也降价,八成有那占便宜没够的还做梦着咱们能和曹家打擂台,争相降价,如此一来,那些吃不起的穷鬼不就能吃起了!真是做他的春秋大梦!”
青禾道:“算了,再有人来问只说咱们就这个价格就好,别的不必说。免得给不知道的路过人听到,还当咱们葵家酒楼店大欺客。”
“是。”掌柜和孙三齐齐应声。
就在这时候葵武派的探子回来了,“葵郎君,医馆和曹家果然有联系。”
葵武挥手让探子走了,转身对青禾道:“看来这事果然是个套,那方子压根就不是朱七泄露的。”
青禾冷笑,“曹家早就打咱们方子的主意,上次在狄水城里暗算没成,肯定不会就那么轻易放弃。左右知道咱们的奶粉和奶片就是用奶做的,多找些顶级的匠人好手研究,肯定能研究出来。咱们的这两个方子也不是多难的技术,之前我就想过,若是工坊里的人出卖咱们泄露方子,为什么不把奶豆的制作方法一并泄露出去,还那么有良心的给咱们留了一个。如今看来还是因为奶豆的制作稍微复杂些,暂时没研究出来。”
这漏洞也是青禾一开始就对朱七到底偷没偷方子产生怀疑的原因之一。
青禾冷笑,“本来我这个人最是讲道理,果然是他自己研究出来的,并不是偷我的,那就不算仿制。本来天下的发展就是这么回事,有了新的东西,大家共同研究,共同进步。可是他家自己做出来了却并不信守生意场上的规矩,竟然恶意压价来挤兑咱们,这些新仇旧恨加起来,也该到了和他曹止清算的时候。”
葵家夫夫二人在心底瞬间盘算起各种计策。
“是在这里进琼浆酒和奶制品吗?”一个壮汉操着一口并不流利的雍启话道。
青禾看去,外面的壮汉和他家大郎生得差不多般魁梧高大,满身肌肉,而且这个汉子生的五官深邃,面容较之大多数的雍启人都要立体。
不待青禾开口,葵武已经说出一串青禾听不懂的话,那壮汉却一点没意
外,直接回了。
葵武和汉子说了几句话就道:“他们是胡人,来谈生意的,想买咱们家的奶粉方子,去找过晓花,晓花坚持不卖,他就转而来了皇都想说服咱们。”
葵武又戒备的打量了他身后的几个汉子附耳在青禾耳边道:“这人来头不简单,他身后那几个汉子都是练家子。我找人打探下。”
青禾却微微眯起眼睛,“大郎,不怕他身份不简单,他身份越不简单才越好,我正好有个好计策,需要借助他的手扳倒曹家。此计若是能成,就算暂且扳不倒曹家,也能折了曹家一臂,让他曹家元气大伤。搞好了,还会被圣人厌弃。”
“大郎,咱们先稳住他,等打听出他的身份来再和谈生意,你告诉他,奶粉方子不卖,别的生意可以谈。当然话虽这么说,却暂且不要说死了,还要吊着他多呆几日,等查出他身份来计较。”
曹家奶行前,周十郎奶片奶粉二物一共买了三车,他对身后小仆道:“你们几个仔细些,这些都是要送往老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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