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止了解过葵武的性格,知道他是个暴脾气且睚眦必较的人。因而见身在狄水城的曹阳至今仍旧安然无事,就这位那事葵家定然是不知了,若知道了以葵武的性情没不报复的。更何况,葵家夫夫来到皇都,也没见对他们曹家生意有什么动作,可见一定是不知的。
故而,曹止才敢如此故作亲腻。
青禾心里冷笑,面上笑容依旧,“是嘛,只是不凑巧,近来酒上的事都划给了那边的管事,我和大郎是不插手的。你若要谈酒上的生意,得去酒坊那边和管事谈。”
曹止脸当时黑了,冷声道:“看来我还真是得罪了二位,这躲我呢。”
之前摸不清曹家底细,青禾自然不会擅自动作。如今似乎也到了该出手的时候,只不过还要等一个锲机。
不过倒是不必避其锋芒了,索性直接说开,“躲谈不上,曹家虽然在皇都根深树大,但我葵家还不至于躲。至于生意上的合作,我们葵家却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肯与之合作的。”
曹止表情阴沉,差点脱口问出你都知道了。不过幸好他有理智在
,才没问出来。若是真问了,就说明他定知道此事,参与了其中。若不说开,以后还能装作不知道,言被蒙蔽。
曹止皮笑肉不笑道:“虽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葵夫郎,但在下也不是没皮没脸之人,你这么说,全当我今日没来过。”
曹止走出门,表情阴郁,冰冷地盯着葵家酒楼。
若不是见那琼浆是真的太赚钱,诱惑太大,曹止绝不会来讨这一趟嫌。不过也好,至少他知道了葵家的态度,那件事他们一定摸到了线索,只是还不敢最后确定罢了。
如此,表面的和平也没必要伪装了。他就不信,他曹家在皇都百年的根基,岂是葵家能轻易撼动的?
曹止冷哼声转身离去。
皇城里但凡圣人下达什么诏令,衙吏们都会及时贴出告示,百姓们也会及时看告示。
葵武找上门,承天府府尹见不是大事,且还和民利有关,鉴于二人‘交情’立刻答应下来,派人拟写告示张贴出来。
白纸黑字的告示一贴出,就有识字的念道:“近来正是食螃蟹等海鲜之物之佳季,城里大小酒肆尽皆争卖,民尽皆争食,无所忌讳。为民之体康,故昭告海鲜相克之物……”
下面就是所有相克的食物名字,众人一边读着一边时不时发出惊叹。
“呀,原来它和海鲜竟然也相克,我昨天还吃了呢,怎么也没见有事?”
还有人道:“怪不得我昨天跑了一天茅厕,还当是吃的螃蟹不新鲜,差点去找那食肆酒馆,幸好没去。原来这场病,皆是因为我后来吃的那个石榴闹的。”
“你们看,这里还说葡萄酒和啤酒也不能和海鲜同吃。”
“这不是自然的。葡萄都不能和海鲜同食,葡萄酒是用葡萄酿的自然也不行。至于啤酒为何不行,我却不知道了。”
“扯淡,我昨天就喝的啤酒吃的螃蟹,也没见怎么样,腰不痛腿不酸的,好得很,可见这做不得准!”
有人不同意反驳道:“不能这么说,官府都特意贴了告示,可见是真的了,不然能特意张榜?万事万物都没有绝对,但你这一次吃侥幸没事,不代表下一次吃还没事,更不代表别人吃就没事!”
“你这人抬杠是不,我一个大活人吃了没事就是没事,这不是最好的证明,比什么都有用。你还抬杠什么,是不是那些有钱人放个屁你都觉得是香的?”
顿时二人炒作一团,不过城里百姓却都知道了海鲜不能和葡萄酒啤酒一起吃。皇都张榜的告示,上面几乎把所有水果都罗列在上,除葵家外,有几家果酒也在上面,大约涉及的食物太多,倒也没人拿着这个闹,不过就是私下吃的时候会注意点了。
“我看见告示了,没想到能这么快就贴出来,还以为得磨蹭几日呢。大郎,你也太厉害了,怎么说
服的承天府府尹?”
葵武对着自己夫郎,幼稚得很,得几句夸赞就找不到北了。若是换成外人,葵武只会给一个冷冰冰的眼神把人吓跑。
葵武得意道:“我与府尹吃了几碗酒,把他吃趴下了,事就成了。”
青禾看着葵武嘚瑟的样子心情大好。
“要是有报纸什么的就好了,有什么事情直接登报,也就不用麻烦官府了,总不能回回有事都求到官府头上。”
葵武停下咀嚼,“报纸,那是何物?”
“就是一张纸,上面刊登当地的奇闻异事、政令实事,也可是些家长里短、捕风捉影的八卦或者话本子之类的。对了,还能登广告,就是宣传自家商铺什么的,登广告是要给报馆钱的,其他的报馆要支付撰写者稿费。”
“你想开家这样的报馆?”葵武凝神细思,“想开报馆却不太容易,涉及到读书人笔下的东西,忌讳就多了,哪怕家长里短都可能戳到圣人的肺管子。”
“不过,若你想开,也不是不行。”二人对视一眼,都想到一个人。
中秋这日,家家户户晚上都要赏月,许多大户人家会把桌子搬到花园,一家人围在一起边看月亮边吃酒宴。
不过早上才流行起来的月饼,这会儿就出现在城里大多富贵人家的赏月宴上。
作者有话要说:真遇到过不信邪的,偏喝啤酒吃海鲜,还说没事,自己身体好,得不了痛风。头几年还真给他扛过去了,没得,还挺嘚瑟,每次见面都炫耀着讲。后来没逃过去,到底痛风了。信倒是信了,可偶尔还非得明知山有虎非向虎山行,我也是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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