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做的还远不止如此,便是前朝他也要插一手,险些害得雍启灭国。可能是种种原因加在一起圣人格外恨那宠妃,偏巧那宠妃是个双儿,大抵恨的太深,圣人最后连天下所有双儿都一并恨上,总觉得他们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就不该存在。最后甚至在登基后颁布了律法,不许双儿科举为官,也不许入朝为官者娶双儿为正妻。若是早先娶的,要么一辈子不做官,要么休妻另娶。”
康靖王的眸色哀伤,似乎穿越过时间的洪流看到了过去某个时候的某个什么人,他轻声道:“本王是幸运的,有圣人护着。可那会儿圣人也才七岁,那么稚嫩的肩膀就要为本王遮风挡雨,经历了那么多不可想象的磨难,这份恨怎么能不执拗。本王若是没有圣人的爱护填补了心中的缺憾,怕是今日也做不到这般和个双儿心平气和说话。”
青禾知道康靖王这是好意,在保护他们,赶紧叩谢道:
“草民记住了,多谢王爷提醒。”
康靖王挥挥手,似是极为疲惫,竟是瞬息沧桑了。
“去吧,本王乏了。”
青禾和葵武退下,一路俩人未交谈一句,直至出了王府所在的康安街。青禾才撩开车帘子对外面跟着的张四道:“前面就是衙门了,劳烦张管事停一停,我和大郎酿酒还没去衙门里备案,以后就要贩卖了,正好过去备了案。”
雍启酒楼卖酒随便,但是酿酒却不是随意的。雍启国库税收酒占比很重,因此朝廷控制相当严格。
逢年过节的自家酿点招待亲朋好友倒是没事,但绝对不允许私自卖酒。店与店之间相互监督相互举报,特别是有酿酒资格的正店,对于他们来说不具备酿酒资格的脚店这是在抢他们的银子,肯定会严加监督。
据说雍启朝立朝初期,有个高官的弟弟在地方做官,听说某村百姓私自酿酒售卖,当即派人捉捕,当场处死了三人。
可见朝廷对此事的重视,青禾是不愿冒风险的。
朝廷贩卖酒曲,想卖酒获得了酿酒资格后,必须到朝廷买酒曲。酒曲倒是不会多贵,主要是监管用。如此一来,只要查查这户酒楼在今年买了多少酒曲,就能知道他们酿了多少酒,该上税多少,好监管查账。
张四叫轿夫停下马车,青禾和葵武先后跳下,葵武从张四身边过去的时候塞给他一个荷包,张四心里就高兴了。
青禾故意的,有康靖王府的马车在外面停着,青禾要进来办理酿酒资格,谁还敢难为使绊子。果然那帮人热情的,恨不能和葵武称兄道弟,根本没费事,甚至都没怎么跑腿,当时就拿到了酿酒的资格。
有了它,葵家酒楼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卖酒售酒了。
出来的时候葵武对张四抱拳道谢,张四笑呵呵道:“我也没帮什么忙,就是停下等一等罢了。”
“如此就够了。”葵武张四都笑着看对方,一切尽在不言中。
最后张四把葵家酿好的葡萄酒都搬走了,葵武给张四另外找个小酒坛分出二升来,再表谢意。
酒楼装修好,青禾并没急着开张,等第二批葡萄酒酿好了,又找人算了个不错的日子,青禾才决定开张。不过在此之前他去了城里一家虽小口碑却还不错的唱戏杂耍班子。
“我家铺子开张,请你们过去唱唱戏曲,杂耍一二。”
老班主忙道:“郎君放心,这些我们都是做惯了的,城里许多老寿星们过生日都会请我们去。就是不知道你对唱的曲目有什么要求没?”
“特殊的要求没有,就是你给多唱些大家伙爱听的,最好能是些高兴的曲目。毕竟我这是开业,图个吉利。”
“明白,明白。”老班主已经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可行的曲目。
这时候青禾又递给老班主一个本
子,“班主,你看这三个故事你们能不能演,这些曲目都关系我家营生。”
老班主匆匆扫阅,霎时间双眼发亮,拿着曲目的手都抖了。
这三个故事非常好,一个是穷书生和下凡仙女的爱情故事,这是糖玫瑰的故事。第二个故事是镇北侯生擒辽将,说的是奶粉的。第三个故事是前朝宰相陈叔达敬母的故事,这说的是葡萄。但青禾在最后加上一个杜撰的情节,就是陈叔达为了孝心,想自家母亲能在四季都吃上葡萄寻了很多种方法,最后终于发现有家葵家酒楼会酿造葡萄酒,于是从此以后陈叔达母亲终于能在一年四季都吃到葡萄的味道了。
这种故事真真假假,最是能吸引人。
老班主纵然只是大致粗粗看过,就知道一定能火。
他们这些唱戏的最讲究的就是好剧本,可遇不可求。
老班主激动道:“郎君这曲子给我们演了,以后还让不让演?”
青禾本就是用来宣传的,老班主他们以后愿意演,正好帮他做免费宣传,他当然愿意。
“你们演倒是可以,但不能给我改编,特别是里面提到的美食美酒,都是我家酒楼里贩卖的,若你改了,我这花高价写的话本子不就打了水漂。”
老班主忙一跌声道:“绝对不会改的,只要郎君你给我唱,我们就绝对不会改动哪怕一个字。关于这个我们可以立字据。当然我们也不会白要你的话本子,我们愿意不要钱加演一天。”
其实老班主问的挺忐忑,这种高价写来的话本子只加演一天就能换来,实在是他们占了大便宜。不过于青禾来说这是互利互惠的事,老班主他们唱的越多越火,知道他们葵家酒楼的人也就越多,葵家酒楼的名气也就越大。这种不要钱的宣传找都找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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