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怎会是蛭虫,若是没有工人,就拿我这小肆而言,便是运转不开的,更供应不上这么多客人。大家不过都是为了赚钱,各司其职罢了。”
卫清平却已经感慨万千,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认认真真在葵家做工,绝对不偷懒。好好给师傅当徒弟,不生歪心思。
“小妹,今个生意忙,一会儿你去周屠户那里多买些骨头回来熬汤,午食咱们吃骨汤泡饭。”
“好的,哥夫。”
现在葵家小肆上的学徒除却被撵走的外,剩下的分了白班夜班,即便如此每班依然还剩下十几人。这十几人是不供饭食的,但不供他们的饭食,葵家这几个却是要吃午食,他们便日日都眼睁睁看着葵家的好伙食淌口水。现在听到骨汤,馋得悄悄咽唾沫。
卫清平虽然已经被青禾收做徒弟,但因有言在先,又签订了契约,自是也不例外。契约规定,卫清平是学徒,青禾免了他的学徒银子,可却要用一年白工抵,且不供伙食与食宿。同时还规定,学成手艺后,五年内不准离开葵家,否则除却高额赔偿外,师徒关系也尽断。
卫清平别开耳朵,只当自己是个聋子,什么也没听到。
这时候一个胖胖的妇人推搡着个七八岁年纪的小童走来,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什么。胖妇人自己穿得是半新不旧的衣裳,干净整洁。给小童穿的却是灰扑扑打满补丁不合身量的破衣服。
小童神情萎缩,像是极为害怕妇人,被她推搡辱骂着,双眼中布满恐惧,却一句求饶辩解的话都不敢说。
转眼,胖妇人搡着小童来到摊前,吊着眼梢问:“奶粉怎么卖?”
青禾微蹙了蹙眉,这胖妇人给青禾的感官十分不好,特别是她对孩子的态度让青禾不舒服。
不过青禾并未多说别的,只回答道:“三十五文每升。”
“这么贵,抢钱啊!”胖妇人碎道。
葵晓花却是受不了了,一把抄起勺子对着胖妇人威胁道:“明码标价,嫌贵你就不要买,又没有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人买!”
“啊,你这店家怎么这样,我可是客人!”
“客人又怎么了,客人来我家吃东西嘴巴也要给我放干净了。不然我这一勺子下去,脑袋给她敲开了瓢!”
胖妇人还想说什么,可看着葵晓花雄壮的大体格子没敢硬碰硬。而是对青禾道:“我听说可以论碗卖的,你怎么不介绍那个?”
不等青禾回答,葵晓花就道:“一碗三文,你知道还问。”
胖妇人被噎得上不来气,可不敢骂葵晓花,就使劲掐着手里的小童撒气。
“死兔崽子,都是你闹着老子娘非要吃,不然老子娘能来受这闲气。”
小童被捏的疼,他甚至不敢躲,只小小声辩解道:“我,我没……”
胖妇人道:“吃吃吃,就
知道吃,饿死鬼投胎的,今个让你吃个够。来,给我五碗热奶粉。”
青禾起身给她们冲奶粉,那妇人已经推搡着小童在他们身后的小摊子上坐下。
青禾看得深深皱起两道眉毛,若不是这胖妇人竟肯舍得给这小童吃三文一碗,于普通人家而言绝对不便宜的奶粉,青禾都要怀疑这小童是妇人拐来的孩子了。
奶粉端上来,胖妇人明显很馋,吞着口水,但却没舍得吃,都推给了小童,且嘴上骂骂咧咧道:“吃,吃,吃,今个吃死你。”
那小童却是不管胖妇人骂什么,端起碗大口吞咽起来。那样子似饥饿了许久没吃过饱饭似得。
青禾观胖妇人明显馋却舍不得吃的样子,只能深深叹口气。确实有些做父母的因为各种各样的生活磨砺会导致心理偏激,以至于做出许许多多自认为对孩子好,实际上非常离谱荒唐,甚至不能为世人所理解的事。想来这胖妇人也许正是这样一个人,不然也舍不得给孩子吃奶粉。
“哎,你干什么,你这个小偷!”忽然葵晓花叫了起来,青禾忙看过去,见葵晓花正捉住一个小乞丐的手。
那手很肮脏,而且上面小拇指的位置明显多了一根指头。
青禾走过去问:“怎么了?”
“这孩子偷东西。”
青禾看到他脏脏的手上抓了一把奶片,虽然被捉住了,可却仍然死不松开。
青禾知道雍启朝的习俗,向来把不同常人的孩子当做不详。像这种天生六指的孩子一生下来就会被父母厌弃,认为是天生的恶魔,会克父克母。有狠心的父母会直接溺死,心软的就会遗弃。
这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小乞丐最会看脸色,见青禾动了恻隐之心就道:“大人好心,就赏了我吧。我阿奶病的要死了,我想让她做个饱死鬼。”
“骗人,乞丐怎么会有阿奶?”
小乞丐不说话了。
青禾道:“算了,给他吧,另外给他碗奶粉。”
然后青禾对小乞丐道:“我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这次就这么算了,日后若再有一次让我捉到你来我这偷东西不问缘由,只管送官。”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下,大家都觉得二十日不合理。那就改成十日,怎么也说得通了。其实我倒觉得二十日也可,奶粉此物,最早做出来就是用于战争的,蒙古军作战的军粮就是它。那时候都说蒙古军各个骁勇善战,我认为就说明奶粉完全可以当军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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