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忙给管事倒茶,同时故作惊喜的说了几句客套,这才起身去做奶片。
至于奶豆,青禾没刻意强调是不是新作出来,管事也就有意无意地忽略了。
“管事你辛苦了,不管什么天都要劳你日日前来,从内城到外城便是坐马车也要半个
时辰吧,这里有些家里做的糖块,你别嫌弃,带着路上吃。”葵武把另一个包好的油纸包塞给管事,管事本是要拒绝的,但东西一到手,忽而发现重量不对,有点沉。
管事微眯了眯眼,对着跟来的马夫道:“你先把东西拿回车上,我去趟恭房就去找你。”
马夫点头出去,管事说是要去恭房,可马夫都走出院外他也没挪步,牢牢地站在堂屋中。
“葵大郎这是何意?”管事颠了颠手上的东西。
葵武道:“有点小事需劳烦管事帮忙。”
“小事?”管事问:“这礼可不像小事的样子。”
“于管事而言不过举手而劳,只是对我们夫夫确实做生意的根本。”
“哦,如此,葵大郎不如说说。”
葵武上前耳语番,最后道:“届时,管事只管指个又蠢又贪,你看着不顺眼的过来就成。”
期间管事一直没言,等听完才微皱着眉头道:“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这要是真出了岔子,我也得不到好。”
葵武微笑,“即是夫人亲手点的人,又与管事何关?”
管事略微一思索,就想通了其中关卡,再次看向葵武的眼神变的悠长而富有深意。
“葵大郎好心思,这事我帮忙了。”说着把油纸包撕开,露出下面的粗布荷包直接揣进袖中。
之前葵武和管事谈事,青禾一直呆在厨房,人走了,青禾才悠悠从厨房出来。
“成了?”青禾笑问,态度与平时无二,半点看不出刚谋了个计。
“成了。”葵武同样笑,态度比青禾还自然。
“那成,咱们也该动起来,先去冯匠人那里一趟吧,把模具都带上。”
“葵大郎,葵夫郎,快快请进。”冯大郎开门看是葵武二人,顿时喜上眉梢,这两人可是他们的大主顾,上次的一个糖玫瑰模具就让他们赚了十两银子。除夕夜上的荤菜都多了好几道。
“可是来找我阿爹的,我这就叫二郎去喊阿爹回来。”冯大郎边引二人进屋边道:“我阿爹的师兄家里出了事,阿爹才去。”
“即是如此就不用特意去喊人,有冯大郎在也是一样的。”
冯大郎喜道:“不是我冯大郎自夸,我的手艺虽然比不得我阿爹,但只要不是糖玫瑰模具那等奇巧之物,我都成的。”
青禾笑道:“这次不是什么难得,就是想在原有的模具上刻几个字。”
“什么字?”
“葵氏制造。”
冯大郎笑了,“早该如此,现在葵夫郎做出来的东西内城外城都这般火爆,是该有自己的名号了。”
“劳烦冯大郎之后送到咱家的签子也要印上字。”
“这没问题。”冯大郎道:“要不要我雕个小印,也就小拇指甲那么大,可以沾着一些容易上色的可食用性的汁水印在吃食上。”
“这个好
,那就麻烦冯大郎帮我雕个了。”
别看那小印小,但冯大郎雕刻着却十分省力,几下就成了。
“多少银钱?”
冯大郎摆手道:“这点小事不要钱了。”
“哪那成。”
推脱几句,冯大郎道:“给三十文就成。”
青禾从冯匠人家出来就去了衙门,给了一百文铜钱,就有个小吏全程帮忙,基本没用跑腿就备了号。
雍启朝律法成熟,涵盖各行各业,只要在衙门里备了自家号,就不允许其他人冒用。
就好比糖玫瑰,日后别人家琢磨出来是可以雕刻的,但是却不是能葵氏的名号。否则青禾就可以去衙门里告他,一告一个准。
“这位小娘子,来看看咱家硬糖,三十文一斤。”又一个客人被张秋实抢走,张秋实不免洋洋得意的斜了眼对面的小摊。
“对,都是一样的,和他家一样一样的,就连进原料的地方都一样,你说味道一不一样。我告诉你半分不差,而且咱家还比他家每斤便宜三文。”
那小娘子看了看,“那行,给我来二两吧。”
“好嘞。”张秋实麻溜的称重收钱。
送走了客人,回头乜了眼对面,张秋实嗤笑着对自己娘子道:“什么煞神不煞神的,都是以讹传讹罢了。咱们这都欺负他欺负到骑他脖颈子拉屎了,他不也忍了吗?屁的尿性都没有,这要是换了老子,有人敢仿制我的商品,还抢我客人,人脑袋给他打成狗脑袋。”
张秋实的娘子跟着讥诮道:“他们想打人也得敢!敢动手,不等打到老娘身上,老娘就敢倒地,定要陪的他倾家荡产,把卖糖玫瑰的银钱都吐出来。”
这两人故意说的大声,周围人都听到了,青禾和葵武自然也能听到。
大家都等着看葵武和青禾的反应,没想到青禾不但没恼反而笑了,笑得特别好看。
“大郎,时辰到了吧。”
葵武看都没看对面,冷冷的讥笑声。
府尹府上,房门匆匆往内院而来,迎面与一个仆人撞到一起。
那仆人长的贼眉鼠眼獐头鼠目,他狠狠瞪了眼房门,骂道:“慌什么慌,这要是冲撞了主子,仔细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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