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枪响过后,于凯峰去捡盘子,拿到手里厚厚一摞,走到尹桐边上,跟他一个个分析,有没打着的,则用盘子敲他的头,严厉地训斥他。
远处一排排Alpha们在倒着的树枝上坐着或在地上躺着,看着他们训练。
“我十分不满意于总把Omega当狗子一样训练……这不违法吗?”文亭玉嘴里叼着一根草说道,“简直丧心病狂。”
“尹桐也没说不愿意啊,我看他挺喜欢的,”曲伟说道,“我和老樊送那些Omega们回学校,路上他们在画画消磨时间……我还以为没有Omega会喜欢枪呢。”
“哎,以为你们去学校能待一段时间呢,怎么不到一周就赶回来了?还以为是个美差……”蒋羽生问道。
樊志钢垂头丧气道:“别提了,距离崴合港还几百米呢,学校就来船接人了,压根没让我们登岛,我们直接打道回府了。”
“学校确实管得严,一直就不让闲杂Alpha靠近过,要是知道咱们Art还拐走一个未标记的Omega……”杨广说道。
“注意用词,不是拐走,是捡到,”孙超提醒道,“哎,你们发现了吗?尹桐的准确率……”
“越来越高了,操,咱们也该练练枪了,我怎么觉得尹桐快赶上我们了?!”刘延川惊讶道。
·
“还是打边儿的问题,你看这个,”于凯峰把一个射在边缘凸起的盘子递给尹桐看,“你有五个盘子都打在这儿,而其他的则在正中间,你这个很奇怪啊,1环到10环,中间连个过渡都没有,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尹桐问道。
“我问你呢,你问谁?”于凯峰瞪着尹桐。
“我,我扪心自问。”尹桐搓搓手。
“说不出来就顶着。”于凯峰把手里的一摞盘子放到尹桐脑袋上,尹桐也不敢挣扎,老老实实地戴着。
于凯峰用手指轻轻抬他的下巴,看他戴着这些铁帽子,觉得还挺好看。
孙超望着他们,撇撇嘴:“啧,于总越来越爱笑了。”
“认识他快五年了,也没这两个月笑得多。”
“对着你这张驴脸有什么可笑的。”
“对着你这狗脸也笑不出来。”
“得得,你们怎么还吃醋啊,你们是Omega吗?那毕竟是人家的……”
众人心照不宣,沉默了一会儿。
“你们看到了吗?于总那屋里只能放下一张床,然后尹桐住里面……”
“可是没看到被子啊,难道俩人都不用被子枕头?”
“这么热的天用什么被子,尹桐确实住那个屋子,我见过他从里面出来,而且于总那屋晚上睡觉关着门。”
“别胡说八道了,尹桐没有被标记,脖子干干净净的。”
“你把他项圈扒开看了啊?标没标记你知道?”
“标记还是没标记不止是看脖子有没有伤口,你们有没有生理卫生常识,”在地上倒着喝酒的方匀实在是听不进去了,“每三天我给尹桐打一次抑制剂,我能不知道标没标记?”
“那就是没标记,但是睡一张床……于总真是坐怀不乱,只是对那个结契的Omega来说,是不是不公平……”
“我实话告诉你们吧,”一旁的通讯兵雷鹏鹏忍无可忍,他受不了自己的偶像于凯峰被大家伙儿恶意揣测,“于总写了合离书,电报是我发到皇家Omega学校的,对方已经受理了。”
众人:“靠……”
“牛.逼啊!”
“于总真纯爷们了!”
“政.审会留污点吧这个?!”
“哎,管那些做什么,让爱做主呗!”
“呱唧!呱唧!” 众Alpha们开始热烈鼓掌、吹口哨,起哄的声音越来越大。
“干嘛呢?”于凯峰喝道。
“嘿嘿,可能是夸我枪法好吧。”尹桐摸了摸头上的盘子,害羞地笑道。
“好在哪儿啊?”于凯峰斜着他,“走吧。”
尹桐点点头,抱着盘子往远处一片椰子树林里跑,那里是他一个人训练的小天地,午休的时候他就在树下打打盹或者是练练枪。
于凯峰走到众Alpha们面前,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明天或是后天,Air战舰的人要来,你们,要做到……”
“我知道,”文亭玉抢答,“不打架,不斗殴,不把他们碾压得太惨……”
Art和Air在驻地时因为同是数一数二的战队,经常因为是“1”还是“2”而发生大规模队伍与队伍之间的殴斗,常常打得全员满脸是血。对此于凯峰和Air的总指挥李传光十分头痛,两个队伍已经到了“王不见王”的状态了。
于凯峰在劝诫自己战队时常常这么说:
“你们就非要碾压他们这些老年人吗?”
“你们不能给他们留点脸面吗?”
“让他们好好养老不好吗?”
于凯峰这种振聋发聩的灵魂质问总是让Art众战士们笑得前仰后合,下次再看到Air战队时就“大方、慷慨”地放对方一条生路了。
李传光总指挥对Air战士们则另有一套说辞:
“他们的头儿于凯峰才多大啊,乳臭未干,你们非要欺负他们吗?”
“平均年龄19岁的娃娃队,我们这些叔叔跟他们比武,不管是赢是输都不光彩!”
“枪打出头鸟,让他们冲到前面吧,我们这些经验老道的技术兵就在后面数钱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