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只剩下一个被吓的半死的范子荣,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萧为琦也感到格外难过和后悔,如果不是他想来这里探险,也不会发生这荒诞的一切。
萧为琦背起范子荣和沈君艳一起离开了鬼屋,到了外面,范子荣幽幽的醒来了,他睁开眼,没看到蒋柔柔,想笑又想哭。萧为琦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范子荣说,“我们两个看到了有人从高处跳下来,被吓的到处乱窜,等到冷静下来的时候,柔柔在她的口袋里,发现了一张血色的手帕。”他抽泣着,“然后柔柔就死了,可是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一直追着我跑,我没办法,就躲进了鬼屋……”
萧为琦一听到血色的手帕,立马想起了突然暴死的王轲,他后背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颤声道:“王轲也是因为手帕死的!!”
“你们没有玩过,丢手绢吗?”沈君艳站在旁边,道,“丢手绢的规则,不就是要把自己手上的手绢,丢出去吗。”
萧为琦脸上煞白,他忽的想到了什么,掏出了沈清怡留给他的信,再次看了看上面鲜红的手印:“不好——沈清怡出事了!!”
沈清怡应该是要出事的,但是她运气好,遇到了艾辛生,成功的将自己手里的手帕,交了出去。
她心里有愧,逃走时根本不敢回头,却听到身后不断的传来人奔跑的声音,似乎是艾辛生发现了她的阴谋,朝着她追了过来。
沈清怡身体本就纤细,体育更是糟糕的一塌糊涂,她跑了一会儿,便有些气喘吁吁,可身后的脚步声却还远远的跟在后头。又拐过一个弯道,沈清怡实在是跑不动了,她注意到周围正巧出现了一个公共厕所,咬咬牙打算赌一把,擦干泪水,朝着厕所里冲了进去。
只是让她失望的是,这厕所里居然没有窗户,身后的脚步声,却已经跟到了门口。
沈清怡害怕极了,她胡乱的找了一间厕所,躲进了隔间,战战兢兢的锁上了厕所的门。蹲在地上,用力的捂着自己的嘴。
“哒哒哒。”鞋和瓷砖敲击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里如此的刺耳,那声音从门口,渐渐朝着沈清怡渐渐的靠拢。一步,两步,三步……最后停在了沈清怡所在的隔间外头。
沈清怡捂着嘴,抖如筛糠,她听到有人开始尝试扭动她面前的门,那力道越来越大,单薄的木制门板,很快就要被硬生生的扭碎了。
沈清怡泪流满面,她木然的睁着眼睛,等待着即将降临的责骂或者殴打,这都是她该得的。但她并不后悔,如果重来一次,她依旧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眼看着门板即将被扭碎的瞬间,门外的人却突然停下了动作,沈清怡怔愣了片刻,站在原地没动,她正在疑惑,便听到了有人叫了自己的名字。不是艾辛生的声音,可却比艾辛生的声音要恐怖百倍——那是属于王轲的声音。
本该死掉的王轲,从高高的厕所门上露了半张脸,他叫着沈清怡的名字:“沈清怡,你为什么要跑啊?”他歪了歪头,脖子扭出一个人类做法做到的弧度,“你在怕我吗?”
沈清怡瞪大眼睛,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手背,有腥味在舌尖蔓延来开,下一刻,她双眼一翻,直接晕厥了过去。
沈清怡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再次醒来时,王轲已经不见了。她还躺在厕所冰冷的地板上,厕所门是开着的,外头什么人也没有,只有细微呼啸的风,像被冲淡的嚎啕。
沈清怡从地上爬起,狼狈的检查了自己每一个口袋,然而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身上居然没有出现红色的手帕。没有?为什么没有?沈清怡甚至以为自己死定了,可她把全身都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出那张恐怖的红色手绢。
“为什么没有?”沈清怡喃喃自语,她看到了厕所门上被扭坏的锁,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沈清怡认真的回忆了之前发生的事,感觉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重要的线索。她本来以为是因为自己接触了王轲,才在口袋里发现了红色的手帕,但是现在想来,为什么是她,而不是萧为琦?她和萧为琦之间,到底存在什么差异,才让手帕出现在了她的口袋里?而王轲再次出现,却没有对她做什么,难道说,是因为她没有触发那个条件?
无数的问题充斥着沈清怡的脑海,她想到独自一人消失的孟萌,她在消失前,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叫,接着就去了王轲的身侧。
在这个恐怖的游乐园里,什么是最容易触发的规则呢?沈清怡用手擦了一下脸颊,却感到手背一阵刺痛。她低下头,看到自己的手背上一片血肉模糊——这是刚才她为了不发出声音,硬生生咬出来的。
沈清怡盯着自己的手,忽然就想起了萧为琦曾经说过的一句玩笑话。
萧为琦说:“沈清怡,你怎么那么喜欢叫,不过是海岛船而已,有那么吓人吗?”沈清怡当时一边尖叫,一边用力的掐着萧为琦的手背,气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这就是选中我的原因吗?”沈清怡喃喃自语,“艾辛生已经死了,你需要进行下一轮的游戏……把下一张,手帕放到我们的身后?所以……才让我看到了王轲。”
可惜,这一次,她竟是阴差阳错的没有叫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
林半夏:我在想……
宋轻罗: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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