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213页
    林镜冷笑:“哦。”
    竹筏也不知道要飘向何处。
    林镜问:“你叫什么名字。”
    楚非欢看他一眼,慢慢道:“萍水相逢,名字就不必互相告知了。我叫你夫人即可。”他轻轻一笑:“在冥宫的地盘上,还是要对少宫主的未婚妻尊敬点好。”
    林镜:“.......”
    我根本就没看出你的尊敬来。而且,你知道你在对谁的未婚妻说话吗臭小子?你自己的!
    竹筏飘向月亮的方向,岸边离他越来越远。
    林镜这才看清对岸的全貌。
    河边荒草横生荆棘肆虐,往东取而代之的是一丛丛艳红的曼珠沙华。血一般铺成长路,延向一座白骨搭成的桥。桥的对岸是一座在黑雾中森冷威严的宫殿。上方盘踞着一条粗大的黑蛇,金色竖瞳,远看一眼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林镜:“那就是幽河冥宫?”
    楚非欢:“嗯。”
    林镜喃喃:“长的可真像阴曹地府。”
    楚非欢笑:“它里面挺漂亮的。”
    林镜:“你去过?”
    楚非欢:“有幸见过一眼。”
    林镜:“怎样的?”
    楚非欢想了想,慢慢说:“冥宫有个莲池,我去时正逢花开。池下万条毒蛇,莲花却是冰蓝色的,极恶之地开出极纯的花,倒也有趣。”
    林镜:“......”他亲眼去里面看过,那场景只让他起鸡皮疙瘩,你觉得有趣?
    楚非欢又说:“有点像夫人的眼睛。”
    林镜:“恩?”
    楚非欢笑笑,却不再说话了。
    竹筏已经到了冥宫的正对面,楚非欢伸出手指向那边:“现在两大正派和魔宫打得不可开交,暂时应该没人会追寻你到岸上。”
    林镜抬眸望过去。冥宫的正面更加恐怖,上方巨蟒沉睡,城门仿若一张深渊巨口,底下腐肉成堆、枯骨无数。
    门前细碎熹微的光,是尸蛆破茧化成的蝶。
    静海没有涛声,风过动的只有衣袖和发丝。
    楚非欢说:“上岸后,我会前往九阳剑宗,夫人去哪?”
    林镜深呼口气:“回家。”
    楚非欢:“需要我相送吗?”
    林镜冷冰冰:“不用。”
    从头到尾,他连一句谢谢都不曾说过。
    楚非欢倒也不曾在意这些。他年少成名,见过了太多风花雪月,道心却一直很稳。经过夜哭城知晓除魔之事,碰巧又撞见林镜才会出手相助。
    竹筏上的凡人少女一看就是出生人间名门贵,也不知道被魔修从那里抢来的,有些不讨喜的脾气也正常。
    林镜闭嘴不说话。
    他在楚非欢面前的每一个人设都是古怪讨人厌的。
    无论是乞老三,还是现在被误会身份的上官晚。
    林镜在山洞里已经把话都说清楚了,如今不想增加楚非欢的任何爱恨。
    竹筏上岸。
    “夫人,再会。”楚非欢朝他一笑,握剑转身,黑色衣袂绣洁白鹤翎风流潇洒,不曾停留一瞬间。
    竹筏上岸后是个小渔村。
    林镜等他走后,才坐在河边的石头上,低头从裙子上解下一只千纸鹤来。
    他用小拇指沾了些忘川水,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地址,然后重新折好,让它飞到了绿绮手中。
    在等待绿绮救援的过程中,林镜跟系统说话。
    “楚非欢为什么会经过这里呢。”
    系统道:“他在外游历,收到宗门消息,赶着回去刚好经过夜哭城而已。”
    林镜:“他认出我没。”
    系统:“上官晚的样貌整个修真界就没几人见过。而且楚非欢现在还不知道和上官晚的婚事。”
    林镜:“哦。”
    绿绮赤红着眼和一干凌霄派弟子御剑飞过来找到他,见到就齐刷刷跪了一排。
    林镜让他们起身,经过此事,他是一点都不想去九阳剑宗了。
    跟领头弟子说了声,第二天马上有人过来接他回凌霄派。
    修真界风起云涌,而林镜这里却是安静的很。
    因为竹筏上和他的一番交涉,让林镜好几天都懒得去看楚非欢发生了什么事。楚非欢现在是天之骄子,恶人想欺辱他都得偷偷摸摸,有什么好看的。
    林镜有时就跟系统聊天:“顾相思应该也是金牌吧。”
    系统死鸭子嘴硬:“她不是玩家。”
    林镜折千纸鹤,嗤笑:“不是玩家?”他眼神幽黑冰冷:“你骗谁呢,我猜她就是玩家,还是恶人阵营的。”这是他十年来越观察越肯定的结论。
    系统:“......你别乱猜好吧,她对主角那么好。”
    林镜坐在璎珞殿,放飞手里的千纸鹤,勾唇:“对主角好就不是坏人了?”
    他用朱笔给千纸鹤上色,吊儿郎当,嘴中轻哼:“莲花落,莲花落,看爷娘不是亲...”
    林镜知道楚非欢这一生注定跌宕起伏,但没想到第一个变故会来的那么快。
    破天暴雨,打碎了一地的夹竹桃。
    他飘到九阳剑宗的戒律堂,那里已经占满了人。
    而楚非欢就跪在正中央,旁边是一脸焦急的顾相思和他最好的朋友——九阳剑宗的少主薛问情。说是少主其实也名不符实,他是掌门已故妹妹的唯一儿子,修为低下,掌门多年闭关不闻不问,在门派里身份也尴尬。人人敬他三分,却也没把他当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