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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镜迎着他银蓝色的眼眸,忐忑而勇敢:“西瑞尔,我能请你跳一支舞吗?”
    全场寂静。
    林镜以为会被拒绝——当然最好是被拒绝,因为他不会跳舞,就是为了避开那个穷追不舍的约翰。
    名声坏点就坏点吧,反正人设没崩。
    可是西瑞尔沉默看他很久,久到旁边窃窃私语开始各种难听的话,他才叹了口气。
    许久,估计是避免他的尴尬,银发青年无奈地垂下眸:“我的荣幸。”
    周围的人:“!!!”
    林镜:“???”
    他是一脸懵逼被拉到舞池中的。
    《蓝色多瑙河》的旋律轻缓动人。
    林镜神情惶恐,率先开口:“不是,西瑞尔,我脚受伤了。”
    西瑞尔:“我知道。”
    林镜:“我不能跳舞。”
    西瑞尔眼眸认真:“所有人都在看你。”
    林镜闭上了嘴。
    林镜身为一个男生,和另一个男生跳舞当然不会尴尬。
    关键是他不会跳,尤其还是穿高跟鞋跳女步。进退挑逗,让步旋转,他什么都慢一拍。
    于是一磕一碰,踩和撞时常发生。
    西瑞尔忍耐很久,才心平气和问:“克里斯汀,你是在报仇吗。”
    “不是的。”林镜现在尴尬地恨不得去和疤哥二代单挑。
    西瑞尔说:“放轻松,聊天吧。”
    他的手搭在林镜的腰上,在旋律的间隙里,银发和少女的白裙交织成画。
    林镜:“聊什么?”
    西瑞尔:“聊聊那天的事。”
    林镜非常困惑。
    西瑞尔语气淡的似乎只是在讨论天气道:“抱歉,我那时被吓到了,并不是有意让你难堪。”
    这个啊,没关系。反正难堪的不是我。
    林镜说:“您没有错,是我失礼了。”
    西瑞尔笑了一下,在这曲舞的最后,送给了林镜一枚胸针,金色的,玫瑰花层层叠叠,尊贵优雅,每一片花瓣都精雕细琢。
    “谢谢。”
    林镜一脸懵逼地把它握在了手心。
    钟声第一次响起,代表舞会进入了尾声。
    林镜趁着约翰正被一群贵族缠着聊天,匆匆跑到了那个花园里。
    耗子在墙角不断上跳,跟他招手。
    林镜镇静下来,左右四顾,确定安全才面不改色低头把它扔进了兜里。
    耗子一下子被兜里玫瑰胸针撞的头痛,骂骂咧咧:“什么东西。”
    林镜:“给你的礼物。”
    耗子炸毛:“你神经病啊!给个耗子送这玩意!”
    林镜:“身为一个耗子还挑三拣四,给你你就收着,闭嘴。”
    耗子哥:“......”行。
    王宫很大,林镜找到一个侍女,谎称自己身体不舒服,被领着去了休息间。一进休息间,他立刻就脱掉那碍事的高跟鞋,拿出张洁白的纸和一瓶墨水,摆在了耗子面前。
    “快。”
    耗子举起前爪伸进墨水里,开始在纸上边画边跟他说:“我找到了国王居住的地方,在城堡的顶楼,不过那里很多守卫,进不去。王后的房间早就封锁起来了,门窗都闭得严严实实。至于公主沉睡的地方更稀奇了,在王宫的角落里一个单独高楼,长满了荆棘而且二十四小时有人镇守。”
    林镜盘腿坐下,盯着画看了半天:“这三个地方我们没有一个是可以安全进去的。”
    耗子哼哼唧唧:“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我在王后的房间呆了一会儿,听到了两个老宫女的聊天。她们在偷偷说王后的坏话,说如果不是她在地下室搞那些邪术,世界上根本就不会出现女巫。”
    林镜一愣:“地下室?”
    “对!”耗子兴奋地拿沾满墨水的爪子在纸上了按了两下:“我后面都在找那个地下室,皇天不负有心人,可算是被我找到了。”
    “在哪?”
    “就在这座古堡的地底下。”
    “走。”
    刻不容缓,趁着舞会还在继续,林镜拉着耗子就往地下室走,本来想穿鞋的,但是凝视那双水晶鞋半天,他选择了光着脚。
    耗子:“你干嘛。”
    林镜:“给自己留个后路。”
    王宫的地面都是光滑的大理石,两旁的走廊是各种昂贵油画。
    林镜手里拿着一盏烛灯以备不时之需,跟着耗子的指引从后门到了另一处花园。
    花园草木葳蕤繁盛,殷红如血的蔷薇花缀在沾满夜露的叶子中,萤火虫在闪动,把树梢都镀上一层金色。他提着灯,光着脚踩在鹅卵石铺成的路上,萤火虫星星点点围了上来,洁白的裙裾掠地无声。终于找到了那个狭小的入口,是一个就快腐朽的木楼梯。林镜深呼口气,一手掌灯,一手提裙,带着耗子走了进去。
    地下室有一股尘封已久的腐朽味道,蜘蛛网和细碎的灰尘浮在空中。
    林镜捂着鼻子适应了一会儿,把灯放到了桌上,才开始左右四顾。这里卷轴书籍胡乱摆放,零零散散堵在路间,桌上放着台燃到一半的烛灯和已经见地的沙漏。地下室非常狭小,一个巨大的书柜占了几乎三分之一的空间。
    王后就是在这里召唤了女巫的吗?
    林镜小心地跨过地上的书,把椅子上的灰尘擦干净,然后坐下来弯身翻箱倒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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