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妍眼睛泛红，低声道：“妈，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我对为他考虑。他是一个做大事的人，我不能用婚姻捆住他的手脚。”
    姚芳华用手指轻轻地戳了一下蔡妍的脑门，“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死心眼呢？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善良，太喜欢为别人思考问题了。”她顿了顿，遗憾地叹了口气，女儿一点都不像自己，她当年作出的决定是多么的自私，自己好像并没有理由埋怨女儿。
    姚芳华苦笑摇头，走到沙发上开始叠衣服，虽然家里有佣人，但姚芳华却是亲手帮蔡妍叠洗好的衣服，因为从小到大，蔡妍都是自己叠衣服，还帮着父亲叠，见母亲如此，不仅鼻子发酸，凑到身边，轻轻地搂住姚芳华的胳膊，将头缓缓枕在她的肩膀上。
    姚芳华笑着说道：“怎么突然这么文静了？”
    蔡妍浮出幸福的笑容，“妈，我不想嫁人，我想一辈子陪着你到老。”
    “傻话。”姚芳华微笑道，“看到你幸福地步入婚姻殿堂，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难道你要看到我死不瞑目吗？”
    蔡妍微微一愣，连忙捂住姚芳华的嘴，埋怨道：“你怎么能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呢？你会长命百岁，永远健康。”
    姚芳华红着眼睛，说道：“我的身体状况，自己很清楚，虽然病情暂时缓解不少，但估计也活不了几年了。”
    蔡妍道：“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总会有办法，能彻底根治好你的。”
    姚芳华轻轻摇头，苦笑道：“人生在世，不在乎长短，在乎的是和自己最心爱的人在一起。谢谢你原谅我，陪我度过最后一段时光。”
    蔡妍将母亲揽入怀中，沉声道：“你一定会好的。”
    她相信苏韬肯定有办法，能够让母亲得到根治。
    门外传来声响，姚芳华轻轻地推开蔡妍，蔡妍见是肖国志出现，她轻轻地点头，然后朝楼上走去。
    肖国志见姚芳华眼角有泪痕，紧张道：“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姚芳华擦拭着眼角，笑着说道，“娘儿们在一起聊天，说到动情的地方，掉几滴眼泪，那是在正常不过的。”
    肖国志叹气道：“医生交代过，你要保持良好的心情，这样身体才能迅速恢复。”
    姚芳华握住肖国志的手，道：“谢谢你的关心，我最近真的很开心。”
    肖国志知道姚芳华因为女儿的陪伴，状态是很不错，松了口气，道：“嗯，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跟我说。”
    姚芳华叹气道：“老肖，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肖国志嘴角泛起苦笑，“因为我做了太多对不起你的事情。”
    姚芳华道：“我们都已经老了，没必要再提起往事。和你结婚这么多年，你我都一起经历那么多，你缠着我，其实我又何尝能接受离开你？我得谢谢你包容我的缺点，原谅我的任性。”
    肖国志擦了下眼角，挤出笑容道：“说这么多感性的话做什么，我去喊妍妍，我订了一个高级餐厅，晚上咱们一起吃饭。”
    姚芳华微微颔首，“还是我去喊吧，你去的话，说不定得碰一鼻子灰。”
    肖国志摇头，坚决地说道：“蔡妍是个好孩子，私下里她主动找我聊过，虽然之前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他们父女的事情，但她没有纠结过往，我知道她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原谅我。在我的心里，也努力尝试将她当成自己的女儿看待，请允许我主动跟她接近一点吧，哪怕只是半步也可以。”
    姚芳华知道肖国志说的是肺腑之言，微微颔首，笑着说道：“去吧。”
    未过多久，肖国志将蔡妍给喊了下来，蔡妍穿了一身连衣裙，头上戴着粉色的发箍，看上去宛如漫画中走出来的公主，姚芳华笑着说道：“我女儿真漂亮。”
    肖国志笑着说道：“是啊，跟你年轻时太像了。”
    蔡妍望着肖国志和母亲恩爱的样子，心中暗叹了口气，自己终究还是狠不下心。
    善良是蔡妍的优点，也是缺点。
    她容易心软，这也是苏韬心中始终拥有她一席之地的原因。
    ……
    卫素素跟杜平又吵了一顿，原因自然是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
    五一劳动节，卫素素预订了一个酒店，琢磨着让杜平请几天假，陪着自己和小草一起度过一段愉快的假期，杜平一开始是答应了，但没想到这几天又变卦了。
    卫素素便和杜平杠上了。
    杜平发现妻子自从上了班之后，脾气越越来越大，她赚的是比自己多，但他好歹还是一家之主吧。
    “素素，你能不能冷静一点，我这边也是事出突然，假期正好有客人来宝邮县考察，我作为主要负责人，当然要参与接待。”杜平同样的一段话已经翻来覆去解释很多遍，但妻子还是不肯理解。
    “杜平，别把自己想象得多么伟大，地球没有你，难道就没法转了吗？”卫素素冷笑道，“你还是先把自己的小家弄好了，才照顾大家吧。”
    杜平皱眉道：“你太让我寒心了，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刁蛮，为什么不尝试理解我？”
    “没错，是我不讲道理。”卫素素咬牙道，“我们离婚吧。”
    “为了旅游这点破事，你竟然要求跟我离婚，我看你是烧坏脑子了吧？”杜平怒气冲冲地说道。
    卫素素直接掐断电话，想要扔掉手机，但她扼制住了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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