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玉面色泛红,低声道:“我现在担心,如何面对他们呢?”
虽说没有伤害任何人,但凌玉的行为有些欺骗的成分,她有些担忧,也算是正常。
“放心吧,大家都不会生气,反而会觉得很有趣。”苏韬叹了口气,自嘲道,“咱们这情节有点狗血,像梁山伯和祝英台啊。”
凌玉低着头,轻声道:“你就别再开玩笑了。”
苏韬发现凌玉的面子挺薄,她虽然在性别上做了隐瞒,但年龄上没有虚假,过了年不过十九岁,正处于豆蔻年华。
厢房内有暖气,温暖如春,道医宗主并非独自一人,一个中年男子坐在道医宗主的身边,苏韬观察了一番,觉得有点眼熟。
那中年男子热情地站了起来,主动与苏韬握手,道:“苏专家,我们又见面了。”
苏韬半晌才回过神来,惊讶道:“你是火车上的那位……”
中年男子用力挥手,激动地说道:“没错。我们在火车上见过一面,当时你救了一个身患儿童癫痫的小朋友。”
道医宗主眼中闪过一道满意之色,微笑着与苏韬道:“他叫贺吉,是凌玉的四师兄,如今在市卫计委工作。”
苏韬没想到事情这么巧,不过也算合理,道医宗主原本就是桃李天下,又是在东鲁省境内,遇到他的弟子也是情理之中。
当时,苏韬直接接管了那个小孩,所以没有让贺吉发挥的余地,现在一想,倒是有点托大。如果让贺吉来医治的话,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太大问题。
贺吉面带微笑,将苏韬紧急治疗儿童癫痫的始末,详细地说了一番。
苏韬暗自心惊,之前在火车上,贺吉虽然没有显山露水,但他对自己治疗那个孩子的一些细节记得非常深刻,由此可见,贺吉也是功底扎实之人。
贺吉高兴地说道:“这件事有太多巧合了。那个女子下了火车之后,找到家人,然后就跟电视台打电话,希望能找到你。电视台的记者先是找到了我,然后我从楚白那里得知,你来到医馆,所以专门见你一面,转达那个家人对你的感谢。”
苏韬也是觉得事情很波折,笑道:“让你辛苦了。”
贺吉摆了摆手,沉声道:“这算什么?另外,你也得接受省电视台记者的采访,千万不要拒绝,因为这不仅是要宣传你,而且还在宣传中医。等下我就给电视台记者打电话,他们不出意外,今天下午晚些时候就能抵达。”
苏韬听贺吉这么一说,倒也不好拒绝,爽快道:“那就听你的安排吧。”
凌玉在旁边一直看着苏韬,眼中露出淡淡的笑意,然后凑到道医宗主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道医宗主也是轻轻点头,心情明显也挺不错。
贺吉走到门外给记者打电话,凌玉关上了门,让苏韬和道医宗主单独私聊。
道医宗主让苏韬喝茶,微笑道:“凌玉跟我提过,希望道医宗给三味堂输送人才,你也是想跟我谈谈此事吧?”
苏韬没想到道医宗主主动开门见山,连忙正色道:“没错。这是我拜访您的主要原因。现在三味堂发展速度在不断提速,而且不缺资金,唯一欠缺的是中医人才。虽然我们和水云涧达成了良好的合作关系,但明年计划在国内开设一百家分店,在国外开设十家国际店,按照现在的人员储备,远远不够。”
道医宗主感慨道:“中医连锁模式,在国内确实少见。我也曾经有过这个想法,但没有尝试。你知道原因吗?”
苏韬分析道:“中医馆连锁之后,看上去规模大了,但一旦出现医闹,破坏力也是灾难级的。”
道医宗主见苏韬想得明白,叹气道:“中医在最近这几年遭到太多的质疑,如果三味堂连锁之后,一旦某个微小的细节处理不当,将对中医造成重大的伤害。”
苏韬很认真地辩解道:“如果三味堂不做大做强,覆盖更多的城市,中医永远只能寸步前行,无法改变社会大众对中医的偏见。我也考虑过这些,所以三味堂设立了专门企业文化培训部门,让所有的员工知道如何维护企业,维护中医;另外,我们也有专业的品牌部门,有任何负面消息,都会及时处理解决。”
道医宗主凝视苏韬许久,摇头苦笑道:“见到你,能够看到我年轻时的影子。”
苏韬连忙笑着说道:“我听宋师讲过你的传奇经历。当年你凭借道医宗传承,让中医在国医专家组保留一席之地。不仅给许多国家领导人治好疑难杂症,甚至还治好了一位西方国家总统的怪病,完成了著名的‘中医外交’事件。”
论辈分,无论宋思辰还是窦方刚,都要晚道医宗主一个辈分。
道医宗主摇头苦笑,摆了摆手,道:“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你这小子还挺会拍马屁的。”
苏韬从行医箱里取出一个信封,沉声道:“这是宋师让我捎给您的。”
道医宗主从苏韬接过信封,信封封了口,他小心翼翼地撕开,将里面的信纸给倒了出来,宋思辰工整地用楷体写下了三页纸,道医宗主面沉如水,仔细阅读完一切,唏嘘道:“小苏,你有一个好老师啊。”
苏韬虽然不知道宋思辰在信中具体描写了什么,但从道医宗主的语气来看,宋思辰言辞恳切,无比真诚。
虽说宋思辰比道医宗主矮了一辈,但宋思辰这些年比道医宗主更加活跃,在社会上的地位和名气,早已超过了道医宗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