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苏韬表现得很好奇,笑道:“老板,我这个人就喜欢听故事,能不能给我讲讲?”
老板觉得苏韬面善,也就没有隐瞒,笑道:“咱们这条街属于政府拆迁的范围。前不久杜县长来做过动员,让我们尽快与政府签署拆迁合同,当时有很多人明确表示反对,然后街口的那个电力变压器就被炸坏了。你觉得这里面有没有阴谋?”
苏韬皱眉,突然眼前一亮,道:“你的意思是,你们这边的县长,为了让你们尽快同意拆迁,所以故意用这种办法吓唬你们?”
老板笑道:“大伙都这么说啊,这起火灾不是意外,而是人为造成的。”
江清寒在旁边追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老板盯着江清寒看了许久,道:“你们不会是记者吧?我不能乱说话的,不然被曝光,肯定要被打击报复的。”
苏韬哈哈大笑道:“老板你疑心病太重了。我俩像是记者吗?记者一般都带相机的,你看我带了个行医箱。我是一个大夫,开了一个诊所,想订购一批适合病人住院用的日常用品,这里不是全国著名的酒店用品集散地吗?所以我就慕名而来,想进一点便宜货。”
老板摇头道:“你是大夫?这么年轻,不太像啊。”
苏韬笑道:“那我证明一下自己的本事好了。你是不是时常会上火,牙龈肿痛?”
老板眼睛一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苏韬微笑道:“你嘴角有火疮,两眼红赤,应该是比较喜欢吃辛辣食物。”
老板点了点头,笑道:“没想到你还真有点门道。”
苏韬从行医箱里取出个药瓶,然后倒出两粒药丸,道:“用水稀释后服用,吃完两粒之后,一周之内不要吃辛辣食物,就可以彻底痊愈了。”
老板困惑地望着苏韬,将信将疑,他不是三岁小孩,不会被人忽悠两句,再给自己药丸,就信任对方。
老板有生活常识,经常有些陌生人通过下药进行诈骗,等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身体某个内脏被人割去了,他暗忖这两个人不会是骗子吧?
不过,苏韬和江清寒,男的长相俊朗飘逸,女的如花似玉,有这个长相,用得找靠诈骗为生吗?
老板将药丸放在一边,道:“其实告诉你也没事。前几天有一群看上去很凶的人,来这里踩过点,我估计就是那群人干的,这事儿我没敢对其他人说呢。”
苏韬和江清寒对视一眼,心中有数,没想到还真问出个明堂。
苏韬笑着说道:“老板,你这说得太玄乎了,搞得你跟侦探似的。”
老板被这么一激将,指了指自己的双眼,“别的不敢说,我这双眼睛很毒辣,好人坏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像你俩就不会是坏人,相由心生啊。一般坏人都长得很凶,身上散发着戾气。那几个人我印象很深,在我店里买了几包香烟,还少给我几块钱,说没有零钱就免了。我当时怕他们闹事,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忍了。”
苏韬暗笑,难怪老板记得这么深刻,原来是得罪他了,“这都什么人啊,几块钱也会赖皮,还真没出息。”
老板听苏韬这么一说,心里舒服不少,“我虽然是小本买卖,但还真不在乎那几个钱,关键是那帮人的态度太嚣张了。出门之后,就往对面的洗头房去了,后来听说好像也没给够钱。这帮垃圾,连洗头的钱都会赖,还是人吗?”
苏韬暗自好笑,听这老板的语气,好像也是洗头房的常客。他叹了口气道:“听你这么一说,那几个人还真心可疑。”
老板低声道:“唉,我就是普通老百姓,只能抱怨几句。世界太黑暗,那可是好几条人命啊,说没就没了。其中有一户人家特别困难,父母都重病在床,妻子是个精神病人时好时坏,还有一个刚上小学的女儿。你说家里的顶梁柱倒下,这家人该怎么办呢?”
江清寒也是心情有所触动,道:“如果真有人故意制造这起火灾,肯定法理难容,会被绳之以法。”
老板摆了摆手,叹气道:“美女,哪有你说得那么轻松,这年头是官官相护,没关系的普通人,只能忍气吞声,现在只希望能给那户人家多一点经济补偿。”
苏韬点了点头,望了一眼天花板的墙角,然后给江清寒使了个眼色,拿着买到的东西走出小卖部。
苏韬打开矿泉水的瓶塞,递给江清寒,江清寒也确实渴了,咕咚咕咚地喝了两口,然后看了苏韬一眼,道:“你盯着我看做什么?”
苏韬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失态,胡诌道:“你误会了,我在想事情,走神了。”
江清寒点了点头,沉声道:“跟你分析得一样,看来这边的确来过一群身份不明的人,但不出意外,已经逃之夭夭,想抓住他们太难。”
苏韬笑道:“我临走之前看到那个老板的店铺虽然不大,但装了个摄像头,一般来说,监控的存储卡可以记录四十八小时的画面,所以我们可以调出里面的内容,证实那个老板是不是吹牛,顺便可以找到那几个嫌疑人的长相。”
江清寒听苏韬这么说,立即折身往小卖部走去,被苏韬赶紧拽住。
“师父,你这是做什么?”苏韬哭笑不得,“我们刚才演了一出戏,让那个老板以为我们是来买酒店用品的,你现在冲进去调取录像,岂不是说明我们刚才是骗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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