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韬知道这两人来三味堂实习,原本就是带着偷师的目的,自己这几天只让他们练习脉象术,却没有教授系统性的医术,所以他们早就不满。
其实,苏韬对所有人一视同仁,没有藏私。
脉象术是练习自己这套针灸术的基础,如果没有脉象术作为支撑,针灸起来,没有真气支撑,达不到效果。
给五人简单讲述了一下,用针的基本技巧,苏韬便让他们尝试使用针灸模型。练了一上午,除了肖菁菁之外,其余四人都不得不其法。
临近午饭时间,邓明和翟媛找到苏韬。邓明主动开口道:“苏大夫,我们来三味堂是为了学习医术,不是来跟你打杂的,所以从明天开始,就不来三味堂实习了。”
翟媛也低声道:“苏大夫,不好意思,童院长给我们的压力很大,我也得回去复习,做好备战的筹备工作。”
苏韬点了点头,面色如常地说道:“那就不送了!”
邓明和翟媛是唐南征从大一带上来的嫡系弟子,因为根基扎实,医术比王鹏和赵剑要好。两人都将唐南征视作师父,所以一直以苏大夫称呼苏韬。
邓明将那十几页针灸材料,推到苏韬的跟前,略有些倨傲地说道:“既然离开三味堂,所以这个材料,我们也不能收!”
苏韬无奈一笑,道:“你们辛苦十几天,送给你们,回去做个纪念吧。”
邓明告别,给翟媛使了个眼色,然后双双果决地离开。
出了三味堂没多远,邓明将材料揉成一团,扔在垃圾桶里,低声说道:“什么玩意儿!”
翟媛见邓明太过偏激,叹了口气,道:“邓明,你有点过分了,唐教授让我们过来跟苏韬学习医术,肯定有他的用意,即使他藏拙不交给我们,你也不应该这么做!”
邓明冷笑道:“你还替他说话,我怀疑他就是个虚有其表的骗子。至于唐教授,也是看花眼了!”
见邓明气冲冲地离开,翟媛无奈地摇头,深深地看了一眼三味堂的牌匾,心中还是有些留念。虽然苏韬在这十几天内,没有实际交给自己什么医术,但通过练习那套脉象术,她的身体素质的确有很好的改善。
翟媛以前每隔半个月,都会严重感冒一次,但近期没有任何征兆,每天早上起床,四肢都有种暖洋洋的感觉,知道这是练习脉象术的功效。
不过,翟媛真的耗不起,翟家算得上有名的医生世家,翟媛的父亲是有名的外科医生,当初翟媛放弃西医,选择中医,导致父女俩关系闹僵。甚至翟媛的父亲还调用自己医学界的资源,将她调整到名气不佳的汉州分院,为得就是逼她放弃中医,学习西医。
幸好刚入学,唐南征就一眼相中翟媛,将她以弟子悉心培养。而翟媛心中憋着一股气,也希望利用此次淮南中医药大学的内部大比,证明自己的实力。
“唐老,邓明和翟媛选择离开三味堂。”苏韬给唐南征主动打了个电话。
唐南征愣了愣,长叹一声,道:“那是他们错过了自己的机缘啊!”
苏韬微笑道:“也不能这么说,我观察过他们,基础扎实,比王鹏和赵剑优秀很多,在内部大比,应该能取得不错的成绩。”
唐南征见苏韬心态很好,并没有因为自己送去的两个种子选手离开而不满,笑道:“希望借你吉言吧。”
……
翠宝轩每天到了傍晚时分,就没有什么生意,蔡妍喜欢站在门口,目光时不时地落在隔壁三味堂,从不久前,隔壁开始装修,多了几名员工,蔡妍就去得少了。苏韬每到这个时候,会出来与自己闲聊几句,说几个没营养的段子。
这就是生活,很简单,却充满乐趣。
黑色的凯迪拉克轿车停在翠宝轩的门旁,从轿车内走出一个年约五十岁的中年妇女,她身边还跟着一个身材高瘦挺拔,面容英俊的青年男子。
中年妇女满身珠光宝气,左手每根手指头上都套着不一样风格的戒指,以蔡妍的专业眼光,这一只手恐怕就价值过千万。
中年妇女用让人不舒服的眼神扫了蔡妍一眼,道:“你父亲呢?”
蔡妍皱眉,反问道:“您是哪位?”
中年妇女傲慢地与她说道:“你喊他出来,就说聂家人来了。”
蔡妍微微一怔,还是第一次与聂家人见面,她转身来到里屋,告诉正在整理仓库的蔡忠朴。蔡忠朴略显惊慌,沉默片刻,才走出来,一脸微笑道:“佘夫人,怎么提前过来,不通知一声?”
佘夫人嘴角翘了翘,冷笑道:“还不是怕你跑了!”
蔡忠朴尴尬一笑,道:“翠宝轩这么大的一个店在这里,我怎么会跑了呢?”
佘夫人坐在椅子上,手指敲打了一下,斜视了蔡妍一眼。蔡忠朴连忙笑道:“妍儿,赶紧去泡茶!用上次带回来的普洱!”
蔡妍见父亲如此低声下气,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在聂家的面前,他永远抬不起头,毕竟当年签下了那个让他终身耻辱的冥婚契约。
蔡妍将茶放在佘夫人的右手边,没想到佘夫人轻轻一扫,茶杯顺势坠落在地,茶水溅在蔡妍的小腿上,虽然不至于烫伤,但也是一阵火辣辣的疼。
“你家的茶,我可不敢喝。”佘夫人鼻子出气,阴阳怪气道,“当年你蔡老板穷得叮当响,是我聂家人救你全家性命,没想到如今你有钱了,就决定跟聂家断绝关系,真是令人寒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