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维惊恐睁眼的时候,竟然是看见一条狗在嗅自己屁屁。
他急得赶紧蹦了起来,对着那破狗狠狠吠了一声,一声不够,他再多吠了两声。
“哟,可以嘛!”胖子哈哈大笑,把那破狗赶走了,“我还以为你是个娘炮呢。”
胡维白了他一眼,继续蹲下了。
老实说这草有点扎屁屁,现在正好是换毛的天儿,新换的毛要比之前的娇嫩,稍微扎一扎就难受。
胡维每蹲一会儿就要起身站一站,忘了第多少次站起的时候,有阵风吹了过来。
他闻见一种香味儿。
不好形容是种什么味道,因为那味道不像任何一件日常能接触到的物品的味道。
风都像成了热的,胡维甩了甩脑袋,才看见自己往风过来的方向迈了几步。
“怎么了?不想待了啊?”胖子见状也跟着起身,拉过牵引绳,“你这体力不是一点半点的好啊。”
胡维脑子稍微恢复了点儿神志,都不用胖子牵,快步就往远离绿地的方向走。
他想起那味儿是什么了,他之前也闻过这种味道,很明白这玩意儿后劲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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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维回去以后就再也不肯出门遛弯了,天天蹲病房里,狗粮吃得不多,有时候蹲着蹲着,身子就突然像烧起来似的。
所幸在于只要不出门,三天左右这种感觉就消散了。
何尘一开始还怕他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但见他又恢复了正常的食量,就没再特地找医生看看。
医院本来让何尘留两周,但何尘住了一周就坚持出院了。
出院的消息没放出去,当天接何尘出院的就只有胖子和疯子。
“叶缜狗病了,回国去了。”胖子说。
何尘只点了个头,半晌又问了句:“什么病?”
“没说,可能是感冒?”胖子猜。
“狗也会感冒?”疯子正蹲着逗胡维。
“狗到了时候还会嘿咻呢,没见识。”胖子嫌弃他。
胡维皱了皱鼻子,看着何尘将要带走的东西都清好。
“直接回去拍综艺?你脑子没事吧?”疯子问。
“你脑子才有事。”何尘背上个包,蹲下来要从疯子手里抱过胡维。
“等会儿等会儿!”疯子拦了他一手,从自己扔在沙发上的包儿里摸出个小瓶子,“送你的,祝贺出院。”
何尘扫了眼,是个香水瓶子:“不要,我用不惯这个。”
“哎我代言的!你不用就是瞧不起我!”疯子硬是往他手里塞,“你这就很直男思维了,难怪二十七了还单身呢——”
“真不要,我自己有用惯了的——”何尘开始推。
活像过大年亲戚给塞红包似的,胡维蹲着看得饶有兴致。
“给他喷一个呗。”胖子不怕事儿大。
“哎成!”疯子啪一声打开了盖子,“有什么用不惯的,保证你特喜欢——”
疯子冲着空气不怕浪费地狠狠来了好多好多下,胖子再狠狠推了何尘一把。
“我去这…”何尘没忍住骂了声,停了,“…好像还成。”
“是吧!哥儿眼光什么时候出过错!”疯子笑嘻嘻将瓶子递给他。
何尘将瓶子收进包里,低头一看,胡维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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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维从来没像现在这么不知所措过。
他必须跟何尘一起搭飞机回去,但真不想在这种浑身都难受的状态下。
挺好笑的,一种只有成年公狗在特定时期能闻见的香味儿,误打误撞和某种人类香水的味道一致。
被喷了一身味儿的何尘,现在就坐在出租车副驾驶位里,腿上放着胡维,后座坐的是罪魁祸首疯子和胖子。
胡维全身都像被一遍遍炙烤了似的,只有挨着何尘的部分是勉强舒服的。
最大的感受是痒,车子一颠,身体与何尘的接触面只要稍微改变,他几乎都能整条狗抖一抖。
特想滚几圈,特想嚎叫,特想咬着什么发泄。
脑子都像过热流似的,一波一波晃得他没法儿踏实,只能把眼睛给闭上。
“很快就到了。”何尘以为他在车里待得不舒服,特地伸手摸他脑袋。
那感觉特别舒服,何尘抬手的时候,那香味儿掀起一小阵风,越发浓郁了。
胡维喉咙里发出呜咽,闭着眼用力将脑袋往他手心里蹭。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让他很害怕。
车子好不容易到地儿了,何尘要抱他下车,胡维直接一激灵窜了下去。
是顺着何尘腿擦下去的,那感觉痛快得他落地以后腿都软了。
一种从底下往上涌的冲动像洪水决堤,胡维只来及冲何尘叫了一声,就拔腿飞快地跑了。
他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像条真正的狗那样做奇怪的事情。
胡维跑得气直喘,扑进卫生间隔间的那一刻四条腿都在打颤,光看见一条长长的水管了。
“少年!”何尘从身后喊住了他。
身后是水管,身前是腿。
胡维眼角猩红,刚站起身子就用力顶了上去。
脸都没了,日就日吧!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去学车了,但日更不会断。
我会说以后,那香水就是当催。情剂用吗(抱头.jpg)
第32章 任务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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