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念一想:可他分手更多啊。
他再一想:人家还有得分,你特么的为人家精分了,人家都不正眼看你,宁愿爱上一个不存在副人格,都不喜欢你。
他又想:钱多多是走肾的,老子是走心再走肾的,流程不一样……
他又想:有啥不一样的,不都是滚一滚床单谈谈情?
他又想:可是我只想跟知禾滚床单,不想跟别人滚床单,钱多多的床上伴侣比床单换的还快……
他又想:可钱多多至少滚了床单,哪像自己今早被踹下了床。
他犹豫了。
钱多多焦急说着:“你到底说不说?”
时轻舟:“我想把副人格弄死,知禾喜欢上副人格了,他不爱我,他只爱副人格。”
钱多多:“之前望哥说你脑残晚期,我还以为他故意诋毁你好私吞集团,现在我觉得他说得对,你就是你脑子有病。”
时轻舟:“我挂了。”
钱多多:“副人格也是你,主人格也是你,这就说明,慕知禾不管怎么选择,他最后选择的都是你,他喜欢的就是你,而且有副人格这身份在,你还能吃回扣。”
一句惊醒梦中人,时轻舟称赞:“我靠,牛逼,不愧是分了七十三次手的人。”
钱多多说得对。
主人格是他,副人格也是他,慕知禾的唯一选择就是他,他只能爱他,也只能喜欢他。
时轻舟越来越觉得智商不够用了,一定是回国跟他哥一起搞公司事务被他哥给传染了。
他之前只想到跟副人格争风吃醋,在意慕知禾喜欢的是哪个?
可换个概念想想,主人格副人格都是他自己,慕知禾的选择从来都是他时轻舟而已。
原来如此。
难怪他刚刚走的时候,知禾那么伤心难过(并没有)。
慕知禾拿着
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时轻舟打个电话过去。
可是打过去说什么?
说他只是觉得副人格快要被融合了,以后都不在了,他想陪他做最后几件事?
他有点搞不懂时轻舟了,也有点搞不懂自己,明明是一个人,却让他脚踏两只船。
他在犹豫之时,门铃被摁响了。
慕知禾知道时轻舟来了,这个点了,能来的只有时轻舟。
他刚把门打开,迎面就是一个温暖的大熊抱,那人惯用的语气撒娇:“知禾,我饿了。”
这是副人格吧,慕知禾没有推开他,说:“好,鸡蛋面吃吗?”
副人格时轻舟:“吃。”
慕知禾怕一份面太单调,就给他炒了盘青菜,时轻舟乖巧的站在慕知禾身后,完全像个乖宝宝。
慕知禾忽然想到主人格了。
他之前一边炒菜,主人格就拿着筷子站在案板旁吃,似乎不顾念自己穿着限量版西装佩戴上千万的装备,而他吃的那盘土豆丝总成本不到十块钱。
那个时候,慕知禾就有一种家的感觉,就好像下班回家的丈夫连外套都来不及脱迫不及待进厨房尝尝妻子的热腾腾饭菜。
慕知禾将面条盛到碗里,转身将那碗面递给他,说:“快去吃吧……”
时轻舟接过面碗后,一把搂住慕知禾,他的唇慢慢的凑近,慕知禾愣在当场,他不介意副人格的亲近,他甚至对时轻舟的亲近习以为常。
正要亲上之时,慕知禾突然想到主人格的质问“你是不是更希望被融合的那个是我而不是他?”。
他的负罪感噌一下被点燃。
其实无论是哪一个,他都舍不得他们离开。
他连忙偏过头,对副人格说:“你快去吃饭吧?面坨了。”
副人格微笑僵硬在脸上:“知禾,你怎么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慕知禾:“不是,你快去吃饭吧。”
副人格为了不崩人设,乖巧的去吃饭。
他有点搞不定慕知禾了,之前他利用副人格的身份想亲都能亲,为什么现在不能亲了?
副人格吃完了饭,又很乖巧的将碗拿到厨房,拿到厨房出来后,他闷闷说:“是不是主人格不许你亲我?”
慕知禾:“不是的,吃完饭就洗漱睡
觉吧。”
副人格生气的坐在沙发上,桃花眼睁得极大。
慕知禾不解:“你干什么?”
副人格:“我要熬夜,这样主人格明天上班就没有精神,我要熬死他。”
慕知禾:“……”
副人格:“是不是只要有一个人格意识死亡了,另外一个就占主导作用?”
他不相信慕知禾对主人格一点感情都没有。
他想看看慕知禾会不会为了他责备副人格。
他想知道慕知禾到底是喜欢一个副人格,还是喜欢他时轻舟这个人。
慕知禾默然提高警惕,他不知道人格融合治疗到了哪个阶段,但他知道,副人格想弄死主人格。
他连忙说:“你别做傻事,一切谨遵医嘱,万一……”
副人格:“没什么万一,不管怎么样,我都是要死的,与其被主人格给融合弄死,我为什么不能当家做主?我也喜欢你,我也想跟你长长久久在一起,我不管,我就要弄死主人格……明明他可以跟你地久天长,可是却偏偏剥夺我的权益,凭什么不让我亲你?凭什么他这么霸道就能被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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