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知禾目光瞥向时轻舟。
这人看上去十分不爽,由于疲倦加上劳累,导致时轻舟冷脸看上去异常严肃可怕。
他推了推时轻舟揽住他肩膀的手,发现根本推不动,时轻舟双手像镣铐一样把他禁锢住,那只手用力到慕知禾的肩膀都被捏疼了。
时轻舟不喜欢慕知禾对别的男人笑得那样特别,像春风化雨一样,他努力压制自己的不爽说:“走,我们去吃大排档。去买草莓干跟柠檬水。这柠檬水没有草莓干,你别喝了……”
说着,他将慕知禾手里的那杯柠檬水也拿过去扔垃圾桶里了。
慕知禾无语:“我们身上的钱吃了大排档就得露宿街头了。”
时少爷:“你大概是低估了本少爷的能力,放心,本少爷一定会养活你……你们的。”
他只想养活慕知禾,但是对着镜头,他不敢表现的太明目张胆,他倒是无所谓,他怕慕知禾会生气。所以他加了个们字。
如果知道吃顿大排档的后果就是要做贼,慕知禾打死也不会吃的。
由于他们豪华了一把,下午赚的一百四十几块只剩下四十块,只能住一个三小时简陋的钟点房。摄影小哥也跟着他们开了一个钟点房,打算好好休息一下,毕竟扛着摄像机跑一天了。
万万没想到,等两摄影小哥睡着了,时轻舟把魔爪伸向了摄影小哥。
此刻,他们就在摄影小哥的钟点房房间里,时轻舟扛着一架节目组的相机,轻声跟慕知禾说:“这个节目组的设备以贵闻名,这个摄影机光二手大概就可以卖四五万,全是我家提供的。”
慕知禾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百般滋味涌上心头,一开始只是说拿一两百有个住宿吃饭的钱,等录完节目就还给摄影师,没想到时轻舟竟然想到偷节目组的相机?虽然这相机是他自己家的。
到时候节目组责怪下来,他觉得有必要说自己是被时轻舟胁迫的。
他指了指时轻
舟身后的插座说:“别忘记了拿那个插头,充电设备,少了它,得少卖五千。记得卖掉的时候,让老板把里面的录的视频给导出来,不然我们今天一天白录了。”
时轻舟拔掉插头:“还是你想得周到,妈的,今天一天累死了,卖了它,我们就不用挨饿了。”
屋子里没有一点儿光亮,他们生怕把这两个摄影小哥给吵醒了,因此在找翻钱包的时候,特别小心翼翼。
两个摄影小哥鼾声连天,心里却在翻江倒海。
容易吗?
当个摄影师,我容易吗?
嘉宾跑,我也要扛着摄影机跟着跑,我甚至还要比嘉宾跑得更快。
现在呢,好不容易睡个觉,还遇到本节目最大的投资商时间集团高级副总裁时轻舟来亲自偷摄影设备。
副总裁来偷设备,他们这些小杂碎能阻止吗?
不能。
尤其是这位副总裁手还伤了,没钱买药,甚至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明早早餐也没着落,如果真把这位副总裁给饿死了,谁担得起这个责任?更何况,这些设备本来就是时家提供的!他拿自家的东西,算偷吗?
所以,这个时候,谁要是先醒过来,谁就会被他记恨一辈子。今后余生就别想混了,我不要断送前程,谁爱断送谁断送,两位小哥思想不谋而合,都等着对方醒过来去制止时少爷,但是他们发现对方都比平时睡得还沉。
两个小哥闭着眼,打着呼噜,心照不宣的觉得装睡是唯一的出路,并且心照不宣的指望着对方醒过来去制止。
时轻舟在椅子上摸到了一大袋零食,他觉得有必要没收,他扛着设备拿不了,只能将零食提起来扔给慕知禾,他小声说:“知禾,接着。”
夜太黑,窗外一丝光亮也无,屋内静悄悄的,只听到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蹿了过来在空中划过的声响。
慕知禾伸手去接,却没接着。
那袋零食直愣愣的砸在左边床上的摄影小哥的胸口,咚的一声闷响。
那摄影小哥疼得连假呼噜都没打出来,两手直勾勾的抓着床单,深吸了一口气,胸口疼完后感觉像是一块石头砸在胸口。
最最关键,他还不能露馅,他还要忍着,他不能得罪东家,毁掉余生。
慕知禾紧
张看着那个摄影小哥,怕他醒了,他手摸到了床边的花瓶,做好了把摄影小哥打晕的准备。
好在这个摄影小哥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随着他翻身,那袋零食掉在了床边。
慕知禾将掉在床边的袋子提了起来,对时轻舟说:“走。”
时轻舟:“还没找到钱啊?总不会我们扛着这玩意儿走到二手品牌店?”
哒——
右边那位摄影小哥翻身,将扔在枕头旁的钱包推到床下,他现在只祈求这两位爷拿着钱包快点走。
时轻舟看到钱包喜出望外,捡起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一百元,然后放了一张“录完节目十倍奉还”的字条在床头柜上!
古城酒店旁的洗脚城,导演魏双悠闲的靠在沙发上,两位大胸妹妹一人一只脚给他洗着。
魏双拿着电话满意的跟上面汇报工作,说着:“时总,您与王总就放心,时副总与王总都很配合,我设计的节目流程您就放心,肯定不会出纰漏,一切都在节目组的掌控之中,对,您没听错,是这样的,一切都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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