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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定的婚期已经不到一个月了,你就真的愿意嫁给他而不跟我走吗?”这桃花眼男子脸上满是痛苦和不甘,他专注地看着一个人的时候总是给人以极其深情的错觉,这富有磁性的嗓音里则满满是压抑的深情,一字一句都在诉说着他的不甘。
    从慕白的角度,刚刚好很清楚的看到女子脸上的神情和她的那些小动作。宛然公主伸手展平了自己上衣的领口,接着手自然的垂了下来。如葱白的十指不自觉地捏紧了衣角,脸上满是对眼前人的痴迷不舍。那形状优美的双唇紧紧的抿着,显然是非常的犹豫。
    “你完全可以让你的侍女替你啊,就像之前一样不是么,皇帝的后宫佳丽三千,永远都不缺你一个。”男子往后移了一步,双手搁在了女子的肩上,他比对方高了一个头,这样俯视容易造成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不过男子的央求显然破坏了这样的气氛。那饱含痛苦的嗓音足够让没一个为他心动的女子感到同样的难过而难以拒绝。
    而和他在十天之间相处并相恋的年轻公主显然更加难以拒绝这样的诱`惑,她动了动嘴唇,只是低声到:“小筑她只是个侍女啊,要是被发现了又要如何向皇上他交代?”这样低而犹豫的声音表明了她正在动摇。
    那年轻男子的脸上眼里都透着喜色,又离人更靠近了一步,一只手也握住了眼前人的柔夷,自然是准备加大火力成功地把人劝出皇宫,唯一的门那里搓着手放着风着的是公主的侍女,两个人投入的很,自然不会想到离自己不到一百米的树上还有假山上藏着人。
    慕白站在树枝上静静的看着,慕言则是压低声音开了口:“既然公主和这位青年才俊情投意合,何不成全了他们?要是觉得失了面子,就把那侍女先问了再杀了便是。公主和人私奔了,还拿自己的侍女来充数,理站在北国这边,即使夏国有心,吃亏的无论如何也不是北国。”
    这才是慕言一开始就打的算盘,若是夏国的公主在北国被人掳走了那自然错的是北国,而这宛然公主要是和人私奔了,就是给北国的皇帝带了绿帽子,哪个正常有骨气的男人受的了这样的奇耻大辱。慕白可以接受一个公主做自己的妻子,却不能够忍受一个冒牌货坐在这北国的皇位上。只要这公主在今天选了出逃,她就再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更准确的说,若是她的立场不够坚定一点,就算她最后还是选择了嫁到皇宫也还是毁了。慕白没有那么多的耐心来等她去选择,若是这年轻的公主说要再想一想,慕言的目的也达到了。宛然公主叫的再好听也不过是两国交易的一个牺牲品,在自己的国家再受宠,嫁入他国若得不到丈夫的宠爱一样都是浮云。
    一个是家国大任,一个时候是爱情。少女太过稚嫩的肩膀哪里抗的住那般大的重任,还是情`人的怀抱才是更适合她的温暖港湾。一个是没有多少接触看上去也不是格外出色还有后宫的冷淡帝王,另一个是如斯深情共患难还无比俊美的情人。这样的选择摆在她的面前,只要感情上稍微冲动那么一点点就会就会选择后者。
    比起慕白,站在少女面前的男人显然要更容易俘获美人心,良好的皮相,不差的家世还有对女人令人发指的了解,这种男人就是天生的浪子,本就不费力气就能收获大片的放心,要是用上十分的心思,那被他盯上的猎物注定无处可逃。宛然是一国的公主诚然没错,可首先她还是个未经历情`爱的少女,从她在宫里头还常常要想方设法的和人见上一面就该知道,今天这结果已经没有必要看下去了。
    然而那有着明媚姿容的年轻女子敛了脸上的为难之色,把手从男人的手里挣扎出来,退后了几步,沉声道:“你走吧,以后都不要再相见了。”
    那桃花眼的男子脸上的表情比慕言的神情还要惊愕几分,显然是无法置信这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他叫的是宛然公主的闺名,声音慢慢是不可置信:“明心,你刚刚的话是在开玩笑吧,还是我听错了?”
    “我没有在开玩笑,你自然也没有听错。有些事情彼此都知道,何必非得让我说个明白。还是多谢你这么多天没让我出点别的事,戏演够了,就到此为止吧。你为你的主子卖命,我安安心心做我的北国皇后。若当真要撕破脸,你以为你的武艺比上夏将军如何?”女子的声音清婉而讽刺,当即又朝右侧走了几步,而隐匿在花丛里手执武器的男人也站了起来,明晃晃的剑尖就直直的指向了那桃花眼男子的心脏。
    那人脸色登的一下变得格外灰白,下意识地就往自己身后的假山处看了看,然后便哆哆嗦嗦地离去了。倒是夏将军头一回用审视的眼光看着这个由新帝一手养出来的女娃娃,有些疑惑的问到:“你和他这么些天的联系,就是为了今天这么一出?”
    女子幽幽地叹了口气,像是在葬送自己的第一份感情:“自然不是,只是父皇教过我一句话。我得先是夏国的公主,才有资格做一个人。”
    夏国的新帝倒真教出了个好女儿,慕白的嘴角微微向上扬了点,从树枝上直接回了假山的那个洞口。这天底下总有那么几个人几件事要脱离慕言的算计的,比如慕白的重生还有那段时间的失忆,以及如今这宛然公主的表现。
    青年从川井城回来头一回主动的伸出手来握住了自己兄长的手,对方的手比女子的还细腻几分,体温比常人低得多握上去十分冰凉,这年轻的皇帝这样开口:“不管是夏国公主还是宰相之女,有一件事我希望兄长明白,为了我的母亲还有我自己,我都是得要一个孩子的。可是你还有我都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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