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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月送一批人,难怪会饿成这样,这群灾民一个人最多也就几十上百斤重,每个人吃一个人,差不多就是卡着饿死这群灾民的底限送人进来。
    白荻的目光深深落在菩萨手中的那个日冕上,这不是一个好灵器。
    和那本名为《问道》的书一样,看似给了人路子,其实全是绝境。
    这个时候有一个饿狠了的小孩儿从家长旁边跑开,去偷贡台上那些贡品吃,结果偷的时候太过慌张,还没拿到,反而一个跌倒把盖住贡台的陈旧红布扯了下来。
    小孩儿呆呆地看着贡台下的东西,尖叫哭了出来——
    ——贡台下全是白骨,整整齐齐的好似贡品一般堆放在贡台下,白荻缓缓吸了一口气。
    难怪这里的尸骨数量看着不对,原来是被这群灾民当做贡品堆放在贡台下了。
    他们就这样日复一日地守着用自己的尸骨堆起来的贡台,和这个根本没有显灵的菩萨,过了整整二十一个月。
    这小孩跌跌撞撞地跑着,哭着,跌倒了骨头堆里,最里面的一具尸骨显露了出来。
    这尸骨端坐在骨堆的中央,身上的黑色衣袍破破烂烂,腰边别着一把断剑。
    白荻和这具尸骨长久地对视之后,上前一步取下了这把断剑,他用大拇指擦拭掉断剑上的尘埃和泥土,上面秀丽端方的两个字——【蒹葭】。
    白荻把这把剑和自己身上配的剑对比了一下,长度不差分毫,只是老旧一些,而他从来剑不离身,他缓缓抬头看向了那具最中央的尸骨。
    这是白荻自己的尸骨。
    白荻踩着自己的尸骨缓缓走到菩萨的金身之下,一剑削去了菩萨捧着日冕的手,泥塑落地之后,日冕咕噜咕噜地滚到了白荻的身前,他低头捡起来,日冕似乎还带着人的体温,是温热的,而日冕中间有一道裂缝,好似被劈开之后自己又像是磁铁一般重新吸附在了一起。
    华威喊了一句:“卡!”
    一群人走上去给沈朝补妆。
    苏宣在旁边狂搓手臂:“拍得我瘆得慌。”
    《九流2》的电影道具从三年前就开始制作了,非常精细逼真,华威的原则是能不用特效,可以实物完成的就尽量实物完成,就比如那个沾满蛆的人骨头,上面是有做的假蛆,但是看着和真的似的,特别恶心。
    华威侧过头来看他一眼:“你这就瘆得慌了,还有更瘆得慌的没拍呢。”
    苏宣是反复看过原著的,的确有更瘆得慌的没拍。
    后期的白荻会在各个地方发现自己的尸体和这个带有裂缝的日冕,而他自己的尸体死状千奇百怪,十分凄惨。
    更为凄惨的是,被日冕困在原地的普通人,他们大多都疯癫了,就如在这寺庙里的灾民一般。
    目前为什么会到处都有白荻自己的尸体这件事还是个谜团,作者还没写完,苏宣看的时候就感觉在下好大一盘棋,然而他的脑子目前还看不懂棋局。
    华威这导演有个特点就是不说过,只说卡,整得演员提心吊胆等他审判,也不知道自己过还是没过。
    但是苏宣一看华威手一挥,就知道沈朝这一场过了,只是还要补几个特写镜头。
    华威转头看苏宣:“等沈朝热场的戏拍完了,轮到你来热热场了,苏宣,你这场戏可不好拍啊,少给我ng几次啊。”
    苏宣闻言顿时脸皱得像是苦瓜:“华导,一上来就让我和沈朝拍这些戏,会不会不太好啊?”
    华威眼睛一瞪:“有什么不好的!快给我去准备!”
    苏宣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偏头忽然对上了沈朝的目光,这人还在被一群人围着补妆,凝视般的目光就那么越过所有人落在苏宣身上。
    沈朝补妆和苏宣完全不一样,苏宣部长脸上就没一寸肌肉是不动的,化妆师恨不得把苏宣的脸摔墙上砸老实了再给他补妆。
    沈朝补妆就是很完全不动,好像周围的人都不存在一样,像尊雕像。
    但是现在这尊正在补妆的雕像好像是把苏宣当成了视线的聚焦点,苏宣往左边动动,沈朝的眼神就往左边挪挪,苏宣往右边走走,沈朝的眼神就往右边移移。
    苏宣看得好笑,但是他也没办法和沈朝说话,华威在旁边守着,苏宣只好对沈朝挥了挥手,指了指华威,让他别看了。
    沈朝的眼神收敛,他垂眸,手指蜷缩了起来。
    苏宣悄悄站在华威背后,探头确定了华威不会回头之后,转回来对沈朝飞快地猛男比心了一下,还wink了一下。
    沈朝呼吸停顿了几秒,忽然向苏宣这个方向走了几步。
    化妆师“诶呀”了一声说:“沈老师,别动,还没补好,别站起来。”
    “搞坏了,要重新补了…”
    化妆师道歉道:“沈老师,不好意思啊,要重新化一下了…”
    苏宣别过脸吐了吐舌头,他挠挠脸,有点不好意思地脸红了,刚刚他好像给化妆老师捣乱了。
    沈朝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没关系,是我的错。”
    “我忘了你们还在化了。”
    化妆师:“?????”
    沈朝老师我们就站在你眼前给你补妆你到底为什么会忘记啊?
    下一场华威说到做到,让苏宣和沈朝拍了一场【罚跪】的戏。
    白荻和容胭脂在一次击退来追杀白荻的恶人之后,白荻的断剑无意中伤到了容胭脂的桃花扇,直接把扇面给弄坏了,被弄坏了母亲的遗物,容胭脂气到全身炸开,但是白荻却偏偏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他不知道这把扇子说容胭脂母亲的遗物,白荻说坏掉的扇子丢掉,赔给你一把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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