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因为一个临时标记而诞生的冷战,历时一天半,宣告结束。
当事人之一洛知予认为,这是一场很没有营养的冷战。
“那下面走一下和好的流程。”洛知予理亏的时候,乖得让人心疼,哪怕无数次翻车的事实证明,洛知予逮着机会会立刻亮爪子,肖彦也还是放开了他。
他抓着蝴蝶结的一个角轻轻一扯,被子散落下来,洛知予双手得了自由,活动了几下后,伸手去扯自己脚腕上的结,可这段带子刚才被他一通挣扎,缠绕得很紧。
“笨死了。”洛知予对付了半天死结,打不过肖彦,拼命在嘴上占便宜,“你是不是只会打蝴蝶结,我看你长得像个蝴蝶结。”
肖彦:“?”
“知了。”肖彦挥开洛知予的手,帮忙拆绳子,“你难道不该庆幸我只会蝴蝶结吗?”
洛知予:“?”什么意思,不懂。
“不对……”肖彦把手中的绳子抽开,他本来只打算逗一下洛知予,绳子绑得很松,洛知予极其不老实,不仅自己挣出了一个死结,还把脚踝上蹭出了一圈红印子。
肖彦瞧这那点红色,有点神情不自然地偏移了视线,“我还真会个别的。”
“什么?”洛知予问。
肖彦的表情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生理安全课上说,alpha最终标记omega时,有一个过程叫做成结。
“和和气气地正经跟你说话,你在想什么黄色东西。”洛知予意会到了,当即一个枕头砸在了肖彦的头上,他半跪起来,把肖彦推倒在床上,想想气势还不够,顺带着跨坐在了他彦哥的腰间,“揍你啊。”
“橘子就两种颜色啊。”肖彦接过枕头丢在了一边,“知了自己选的。”
“开黄腔你还有理了。”洛知予扬手又是一个枕头,表示自己的强烈谴责。
他刚才被肖彦堵在了被子里,挣扎的时候出了点汗,水蜜桃甜味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往外飘散了一些,悄悄地挑战着肖彦的神经。
“你反思一下你自己,我对你说过什么吗?”某个双标的人说,“我对你做过什么吗?”
肖彦反思了,然后他转身去了洗手间,把水开到了最大。
一天半的时间,足够洛知予想明白,这两天的肖彦为什么会有点反常,他那几个十九中升学过来的朋友,成天围着他转,隔三差五就想邀请他出去鬼混,还总是在他耳边“猛A猛A”的,某个人不高兴了。
洛知予可能不冤,但校服是真冤。
洛知予敲了敲洗手间的门,门没开,里面的水声倒是停了,洛知予靠着门,慢慢地滑坐在地上,把洗手间的门给堵了。
“又在想什么?”磨砂玻璃的后面传来了肖彦的声音。
“在想我们的信息素匹配度那么低,是不是就没法完成alpha和omega之间的最终标记。”这是肖彦考虑却从来没说出口的问题,现在却从洛知予的口中问了出来。
肖彦拿毛巾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洛知予知道了他的担忧,这是件好事,但他又心疼了。
洛知予不是一个会考虑未来的人,可洛知予因为他,开始想未来了。
“或许不能吧。”洛知予坐在地上自言自语,“我有时候会在想,信息素对我们来说到底是什么,我可能不太会说好听的话,信息素不可能那是信息素的事情,是信息素自己没眼力,我只要你,那别的我都不要了。”
“第二性别是不可更改的,但是在alpha和omega这两个有限的词语之前,我是个独立的人,不是个被信息素禁锢的生物,我选择喜欢你,是洛知予这个有思想有主见的人做出的决定,不是信息素的决定。”
“我不讨厌橘子,熟的没熟的都OK,我心甘情愿。”
“我是不是很不会说话,你还不如让我骂你两句,那我就不困了。”
身后的玻璃门被人拉开,洛知予失去了倚靠的地方,差点摔在地上,被肖彦一把拎了起来,肖彦披着睡衣,头发上的水都没来得及擦,洛知予一路被他拎回了床边,摔在了床上。
“三年级的肖彦小朋友。”洛知予抬手抹了下自己颈间的水珠,“擦一下你的头发,跟下雨似的,弄我一身水珠。”
“不想以后的事情了。”肖彦俯身吻他,“洛知予只要把现在过好就可以了。”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去了大学以后,或许能再问问关于信息素的事情。
洛知予的校服外套敞开,腰间的衬衫被掀开了一角,浅浅了卷了个边,他不会接吻,只能克制着自己咬人的冲动,接受肖彦的引导。
“那你呢?”洛知予喘气的间隙问了一句。
“喜欢你,然后等你长大。”
洛知予不屑地哼了一声,可他眼睛里的笑意是藏不住了:“你自己都还是个小朋友,大一岁的幼稚小朋友。”
“很快就不是了。”骄傲。
他们到酒店的时候就临近晚上九点,第二天有赛方安排的活动,两个人打打闹闹,躺下的时候都过了晚上12点,平时在学校里两人不同班,说话都只能赶下课,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两个人都不太想睡。
“不气了?”肖彦把被子展开铺好。
“还有一点。”黑暗中,洛知予伸手比划了一下,“我没在发情期,你凭借着一己私欲,把我给咬了,不带我生气两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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