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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佳肴还勉强可以忍,这酒香却实在馋人了些。
    十七见方谦垂涎欲滴的表情忍不住有些诧异,这小瓷人连张嘴都没有,怎么活像个酒鬼一样?
    除非……十七的看方谦的目光多了一丝猜忌:“你以前喝过灵酒?”
    瓷人自然是不可能喝过酒的。
    方谦的心神虽因灵酒飘了一下,但很快被十七的话勾了回来。忍不住有些懊恼,他这见酒就被勾去心魂的性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改一下。
    但他面上却还是一副淡然模样,拿着酒杯在鼻尖晃了晃,目光中尽是遗憾:“喝不到还不许我闻的到吗?这里是城西王府,你是王爷的什么人?或者说,你是什么?”
    十七闻言又笑了笑她眼睛微微眯起,里面如同亮着一汪清泓,正欲说话,门外传来一声通传:“十七姑娘,王爷想见你。”
    十七一愣脸上突然露出些许喜色,便好像是个娇小姐突得了情郎写在扇面上的情诗一般,再不理会方谦向房门走去。走到一半时脚步突然又停住,回头就着铜镜扶了扶发髻,余光看向身后的小瓷人:“你看我美吗?”
    “……”对美丑一向没有太大概念的方谦,停顿了半晌点了点头。
    十七轻笑了一声推门走了出去。
    房门一关,方谦又是孤身一人了。
    方谦一时未动,坐在原地白瓷手轻轻地扣着桌子,见无人再进来才起身寻找能够替代剑的东西。
    可惜十七姑娘刚放下的糕点也没个硬质的诸如麻花什么的,更是连根钎子也无。方谦转悠了两圈,突然后知后觉地摸向自己身后,从自发间取下了簪子。
    只是等方谦手攥簪子时,不由又有些出神。他现在才发现自己这样一个瓷人身子,居然别的一直是一支木簪。
    木簪上梅花细致精巧,分明与当初季峥送给自己的那支一模一样。这么一截小东西,也不知季峥是怎么雕出来的。
    突然想起自己以前雕的那几个木头人,方谦竟有点自惭形秽。
    十七只当他没有灵气,必然出不了阵,但是……
    方谦在手上把玩了一会儿木簪,这东西虽说短了一点,但对方谦来说已经足够了。即便如今灵气尽失,但剑意仍在,木簪在手便也如剑在手。
    方谦活动完手腕,然后便一剑刺向桌面的困阵。
    阵法自然无法被轻易毁坏。方谦心沉如水,一剑不行,便再出一剑。
    逐渐熟悉了这具瓷身与权作短剑的木簪,剑意也逐渐涌了出来,滔滔不绝。阵法底部泛起一阵又一阵的涟漪,又似有叮叮咚咚的玉石击撞声,组成阵法的灵气为了对抗这份剑意也逐渐显露出流动的痕迹。
    若方谦举目望去,便会发现自己仿佛身在星空穹顶之下。灵气流动璀璨,正如浩瀚星宇。
    但方谦此时剑心已入无我。他自知没有灵气催动,他的剑意不足昔日千分之一,并不足以支撑他一击破此阵。因此他只能另辟蹊径,专攻符印不断注入剑意。他希望十七能够走得足够久,如此一来,阵法迟早会有无法消解他剑意的时候,到那时他便可重获自由。
    方谦也是面对着房门地方,只要十七来了,他一定能看见。若不幸她回来太早,再寻良机来过就是。
    正当方谦打定主意之时,不想身后的窗子突然一响。方谦剑意不停,并不转身去看,稍一留意,并没有听见什么脚步声,琢磨可能只是窗子被风吹开了,便又放下心来。
    剑意与困阵的灵气相撞,仍在发出轻轻声响。
    若他此时转过头去,便会发现季峥正皱着眉望向空无一物的房内。
    季峥在窗口停顿了片刻,他刚刚看到十七从这里离开,这才潜入进来,但不知道为何这个房间给他的感觉有些不太对劲,空气中还有叮叮咚咚的轻响。
    他小心隐藏着自己的气息向前走去,屋子并不算太大,稍微一走动,季峥便知道这里还有一个阵法。
    只是季峥对阵法了解并不甚多,又不敢贸然出剑以免惊动他人,一时间有些被动。
    季峥这一走多少触动了阵法波动,方谦下意识回头直接看到了他。虽然特意改变了容貌,但是方谦还是一眼认出了对方。
    猛地看到屋里突然冒出个无头苍蝇一般季峥,方谦一惊之下也不知自己应当喜还是应当怒,剑意却是实打实地断了。璀璨穹顶顿时黯淡,灵气流转归于平静,仍是将方谦困在当中。
    方谦啧了一声,晃了晃手腕,嫌弃的败了季峥一眼。
    季峥还没有研究出解法,那叮叮咚咚的轻响却突然停了。眼前房间却毫无变化,更显得有些诡异。
    季峥犹豫了一下,用剑柄试探前伸,却发现阵法仍在。
    叮。
    正在困惑时,季峥再次捕捉到了轻不可闻一声脆响。停顿不多时,便又是一声,显然是循着某种节奏。
    季峥眉头紧蹙,试探着向前走去。只是他脚刚抬起,那叮咚声便急促了起来,当他将脚落回原地,叮咚声的节奏便又循环往复起来。
    季峥心思一转便猜到这叮咚声是在指点自己,只是他深入王府,会有什么人会在指点自己?!
    他转了一下手腕,剑微微出鞘,神色当中戒备更深。
    方谦看着季峥走着走着,明明都快却突然停下了脚步,眉头一蹙便猜出这狼崽又起了防备之心,忍不住有叹气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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