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的,梁砚就闹不下去了。
两个人一个在车上,一个人在车下。
其中一个被迫压弯了身子,还被捏住了耳垂。
夜幕之下,他们四目对视。
好像都听到了彼此的心跳声。
……也好像,都忍不住地想要做点什么。
好几秒,梁砚才把目光落在乔栖唇上。
他盯着,本能地喉结滚动。
眼睛里藏着野兽捕猎食物的光。
乔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瞬间扑倒在地扼住手脚的羊,连挣扎的功夫都没有。
……但还是要挣扎一下的。
然而她刚想后仰一下脑袋,男人本来在她耳垂上捏着的手忽然移到了她的后经上。
这下真地被扼住了。
乔栖宛若提前意识到什么一样,微微睁大了眼睛,她“诶?”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出更多的话,下一秒整个人被男人摁着,她被迫踉跄着上前一步,半个身子几乎都被扯进车厢里。
然后就被亲了一下。
在额头上。
男人的唇和手指一样烫,他仗着姿势的优势,轻而易举便将一个吻盖在了她额头上。
他的呼吸喷在她眼睛上,她眼睫颤了颤,最后选择闭上了眼睛。
没有制止男人的行为。
也没有推开他给他一巴掌再骂他一句“流氓”!
而是,安静地,沉默地,默认地接受了他小心翼翼献上来的一个爱慕和讨好。
像一头野狼,本来绿着眼睛来势汹汹,如愿以偿把小羊崽摁在身/下,却没有一口吞下。
而是伸出舌头,慢吞吞在猎物身上舔了一下。
舔完还要哑着嗓音说一句:“对不起,没忍住。”
乔栖:“……”
哦,所以她该说点什么?
没关系?
欢迎下次光临?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但是她也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尴尬又僵硬地挣扎一下,假装是凭借自己的本事逃离了梁砚的桎梏。
而不是梁砚主动松开了手。
顺便还拿走了她的手机。
乔栖假装自己注意力被拽走,“拿我手机做什么?”
梁砚知道乔栖尴尬,他自己现在也尴尬,两个人总不能就那么傻站着,所以找点别的事做。
然后两个人心照不宣把刚刚那一茬揭过去。
假装没有发生过。
“给你保存证据。”梁砚动动手指把视频点了保存,自己还欣赏了几秒钟,确定视频里的自己够帅,才把手机还给乔栖。
乔栖接手机的时候,两个人难以避免地再次对视。
空气仿佛凝了一瞬,梁砚立刻出声,打破尴尬,“你过来做什么?”
“你开车。”乔栖说得飞快,“我累,想睡觉。”
哦。
都占人家便宜了,这点愿望肯定要满足人家。
于是梁砚利落下车,转身去驾驶座。
等自己坐好以后,发现副驾驶上的乔栖已经为了避免尴尬选择面朝窗户安静睡去了。
梁砚:“……”
不忍打破僵局的梁砚选择沉默着开车,开了几分钟,隔壁副驾驶终于传来乔栖幽幽的声音。
“你知道去哪吗你就开。”
“不知道。”梁砚如实回答,“我这不是怕打扰你睡觉吗。”
乔栖:“我又没睡着。”
梁砚:“哦。”
乔栖:“……”
梁砚:“……”
行。
更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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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就那么各自心情都不清不楚地踏上了去往明田孤儿院的路上。
工厂离孤儿院开车大概只需要十分钟,夜晚没什么人,一路便行驶得更加顺畅。
乔栖起初是为了逃避尴尬才把后背丢给梁砚,现在看着车窗外不停倒退的场景,她恍惚间意识到:
这是她第一次带自己身边的人来孤儿院。
从春末,到深冬。
跨越四个季度,梁砚就已经全然走进了她的世界。
而且,似乎是她主动打开的大门。
虽然没有真地说那四个字,但她一切的默认都可以理解为:她在欢迎他。
欢迎他来到她的世界。
正如同,他当初也朝她打开了……
乔栖忽然一顿。
不对,当初他对她打开大门的时候,她还是乔栖,并不是“7”。
于是瞬间,乔栖满腔少女心和悸动停止了,扭头看向梁司机,没有任何含糊地问:“之前在医院天台喝酒,你为什么忽然跟我聊你的事情。”
梁砚闻声偏头看了乔栖一眼,他好像明白乔栖到底想问什么,笑了笑说:“因为那个时候我知道你就是7。”
乔栖一顿。
恰时车子抵达目的地,梁砚把车子停了,先拆了自己的安全带,而后前倾身子帮乔栖拆了。
同时低声说:“所以现在你带我来你家正好。”
因为我们已经知道彼此都是谁。
乔栖抬眸看他。
他也掀眸,眼里浮起淡淡笑意。
你看。
这个男人一直都很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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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栖和梁砚前后脚下车,大晚上的,其实看不清什么,但是凭借着车灯的照顾,梁砚还是看出,这孤儿院长得跟电视剧那种栅栏围起来的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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