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斯艾尔：“？”
    他挺直脊背，刚想问为什么，突然意识到。
    “……因为我可能被狂化种盯上？”
    雪莱点点头。
    安斯艾尔无言，这样迫于无奈，不得不呆在安全范围内的经历，好像已经离他很远，远得他这时候才反应过来。
    可明明，在之前的十八年里，他过的都是这样的生活。
    但他已不再是过去的他。
    安斯艾尔思考了一会儿：“谢谢系长提醒，我知道了。”
    他没有说他会考虑放弃外出实践，更没有说系长你别担心之类的话。
    他需要更多、更周全的准备，哪怕他已是最顶级的法系职业者，哪怕他的短板已经在几个月的时间里飞速补上。
    善水者溺。
    淹死的大多是会游泳的。
    他不能自恃实力高，而轻忽敌人。
    雪莱半是高兴半是忧愁地笑：“你心里有数就好。”
    她最后的投票，投给了“同意外出实践”，她相信她的学生，有能力有实力，也更有合格的心理，去面对。
    只是必要的提醒还是得有的啦。
    “那个联合实践任务，”雪莱说，“是特意给你们挑的。完成后你们不需要回学校复命，但这事只有你们六个以及部分老师知道。有其他两队给你们打掩护，你们想办法不引起任何人注意，悄悄离开。对你来说，没问题？”
    安斯艾尔了然，郑重地说：“没问题。”
    雪莱露出满意的神情。
    “还有一点，因为你们往后势必和狂化种对上，虽然这次实践里应该只会开开眼，不会有太多和他们的战斗。”她道，“狂化种对你的特别关注，说不定会被班上其他人会注意到。你是现在提前说，还是到时候遇见了再说？”
    安斯艾尔想了想：“现在说吧。”一段时间相处下来，他还是比较信任班上的同学，能早点、主动说，有助于建设和谐班级呀，“只是不要说和我宠物有关，可以吗？”
    雪莱：“当然可以，这方面的分寸你自己把握。”
    顿了顿，她说：“最后，既然你同意了，那么这几个月以来，学校方面和狂化种的交锋，也会告诉他们四个。”
    安斯艾尔不在意地点头，点……嗯？
    他精神一振：“系长您的意思是？”
    雪莱笑了，笑得有几分不怀好意：“也就是说，你和欧尼斯特，在警卫队和狂化种的交锋，在学校会场内和狂化种的交锋，杰拉德、凡妮莎、塞缪尔、海登都会知道。”
    安斯艾尔顿时坐蜡。
    雪莱神情特别悠闲：“你和欧尼斯特这样的，在学校里的时候就和狂化种正面对上，多少届也出不了一两个。”
    安斯艾尔：“……”
    要是同班知道，他们还在书本上学习狂化种相关/接受老师的小灶的时候，在他们认为岁月暂时静好的时候，班里已经有学生偷跑，提前了不知多少步和敌人正面干上了，所谓的岁月静好连个暂时都没有。
    系长，您真不是在坑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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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章 朋友，买表吗？
    同班同学怎么想他和好友欧尼斯特, 安斯艾尔不清楚, 他唯一知道的是, 如果他主动提出外出实践的时候带上灰驴，凡妮莎下一秒就要和灰驴决斗。
    ……是的, 凡妮莎一个横向比较相同年龄段，以绝对优势胜出的极其优秀的物理系职业者，会认认真真地想灰驴发起决斗。
    一个普通的宠物，主人怎么会带着它参与有危险的任务？那么结果当然只有一个：灰驴和它的主人一样不普通。
    安斯艾尔觉得进入克列斯以来, 感到窒息的次数比今生前十八年加起来都还多。
    他头疼，很头疼，特别头疼。
    不带灰驴离开学校实践吧, 他外出的这段时间，谁来照料灰驴？他能放心谁？雪莱，还是菲尼克斯？
    菲尼克斯经常一头扎进实验室不管事, 灰驴托付给他只要两条路, 一, 在一大摞饲料面前慢慢吃, 等待菲尼克斯那天想起它，再过来填食；二，因为长期不规则进食，最后饿死或者它自己主动逃脱。
    安斯艾尔默默划掉菲尼克斯的选项, 他的视线投到雪莱的名字上。
    ……不, 这人也不行。
    他很快再次利索地重复刚才的动作。
    安斯艾尔不是傻子, 这么多破绽下来, 他回去怎么也想明白了。比如说女王陛下为什么特意送新驴子进来，请他的好朋友吃，凡妮莎为什么那么执着的想要吃驴肉。
    再或许，格里曼在新学期报道时的冲动举动，也有灰驴的诱因。
    ——出于未知原因，驴肉对很多物理系职业者有特别的吸引力。
    把灰驴送到雪莱那儿养，和肉包子打狗有什么区别？
    雪莱：当然有，我是龙，不是狗：）
    安斯艾尔一一划掉宠物暂时饲主候选名单上的名字，虽然拢共就没几个。望着全是×的名单，他发了会儿呆。
    他最后不会得把灰驴送回王宫养吧？不等等，王宫有陛下的战宠，灰驴要是进去，怕是成天浑身发抖饲料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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