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什么?”鲨尾抬起枪紧咬着牙看着黑寡妇。
黑寡妇不以为意地转过头,“这里是你的回忆,不应该问你做了什么吗?”
“刚开始的时候,你也只不过是地下城里的一个小混混罢了。你说你要在地上建立你的国,居然还真的有人信了你。可你知道,就靠着那几个人,你连地下城那些流民都打败不了。”
“后来你发现地下城的那种药剂和生长在矿洞间的猫灵石碎屑混在一起可以让人变得像野兽一样凶猛。于是你就把猫灵石的碎屑混在了给你的兄弟们的药剂里。”
“只是为了……你的国啊。”女人痴痴地笑着。
“多么可笑。所谓的国,所谓的黑市九街,就是这么缔造而成的啊。”她像是嘲弄地看着连连后退的鲨尾,“可后来,你发现,那些用多了药剂的人会变成怪物……对吗?”
“看看这些怪物啊,这些可都是你曾经的兄弟!”
11
地下,蓄水井。
杜特坐在椅子上无聊地看着一本书。
周围围着一圈手持钢管的食骨者。
无聊啊……还真是无聊啊……
身为食骨者的一个小头目居然要帮着二当家反水大当家,说出去还是蛮让人唾弃的啊。不过那位大当家可是已经放权很久了,这个时候跟着大当家,才是脑子不利落吧。
“老大,这个时候怎么可能还有人回来啊。”身边的一个食骨者对他说。
“等。”
“那些流民可是能逃出去就谢天谢地了,怎么可能还会回来送死。”
“等。”他翻过了一页书。
“老大,老大!”身边的食骨者突然激动了起来。
“怎么?”
“有人回来了……。”
杜特抬起头看了一眼,是那个家伙啊。
那个少年的身影一点点出现在矿道的尽头。
他合上书站了起来看着浑身是血的少年。
“只有你们四个吗?”他问皇轩烬。
“够了。”皇轩烬笑了笑说。
那一个瞬间他突然觉得少年和鲨尾有点像。
那个曾经拖着一根钢管义无反顾地杀天杀地的黑街帝王。
但鲨尾像是合该万人追随的雄狮,他因着众人的追随而辉煌。
而少年不一样,他像是孤狼。
有人追随他也好,他不在乎。
可就算没有人追随他,他仍旧不在乎。
“让道。”皇轩烬吐掉嘴里的血水抬头说。
“把我们当成拦路的野狗吗?随随便便就给你让路?”杜特摇了摇头。
“我见过你。”皇轩烬眯着眼看着杜特。
“哦?”
“那个抢《启示录》妨碍我做生意的人。”皇轩烬说。
“我对那本书可没兴趣,我要的是藏在那本《启示录》里面创世图书馆地下一层的钥匙。”
“对我来说没区别。”皇轩烬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都是拦路的狗。”
少年猛然向着对面冲了过去,不顾一切。
像是夜里的狼突然发动袭击。
红火蚁抬头怒吼着,追随着皇轩烬向对面冲了过去。
腹切蛇和灰尾随在身后。
拦路的狗,杀掉就好。
杜特皱了皱眉,握着椅背,抬头对皇轩烬喊了一句:“这里太吵了,我到后面等你。”
说完就拖着椅子走向了后面。
突然之间,矿道的尽头像是传来了无数沉重的脚步声。
杜特向后看去。
皇轩烬和那些食骨者也停下了动作向后看去。
百兽来袭,山林震动。
“喂,我们想明白了,这里是我们的地方,可没有轮到要我们逃命的道理。”
断翅鹰脱掉了身上那件沾了太多那些怪物的血的衣服。他身后的那些流民身上也都是鲜血。
下一刻,像是关押着他们的牢笼被打开了一样,他们向着那些食骨者冲了过去。
终于啊,百兽追随着孤狼归来了。
杜特拖着椅子突然笑了笑。
12
鲨尾像是疯掉了一样,不顾一切地攻击着黑寡妇,黑寡妇只是一个挥手,那些藤蔓便像是锁链一样将鲨尾束缚在了椅子上。
“老板娘,你还在等什么。”阿奎那向着黑寡妇走了过来。
“怎么?心急了?”黑寡妇笑着说,声音妩媚,像是失乐园的女人在安抚着等她许久的恩客。
“我只是觉得你耽误了太多时间。”阿奎那说。
“我本来以为那些跟着我的孩子都是因为承受了我的罪才坏掉的。可是后来我明白了,让他们所不能承受的,是他们自己的罪。”黑寡妇抚摸着鲨尾的脸,“就像你,其实你早忘了曾经的那些人对你做了什么,但却一直无法忘怀自己犯下的一切的罪孽。”
“所以……只要在找到一个第三人,在仪式中承担下逃奴的罪,也就可以了。”黑寡妇说:“没想到来了两个,不过也好,多个备用的人选。”
“你先来吧。”黑寡妇拉着鲨尾的椅子,将男人拖到了神眷树下。
树下阵法的正中央放着刚才的那颗金苹果。
“做好杀死紫罗兰夫人的准备了吗?”她转过头对阿奎那说。
“夫人,你答应过我不会杀紫罗兰夫人的。”夏佐突然说。
黑寡妇转过头看着夏佐,“我开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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