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家都动了筷子,丁飞跃才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开始吃自己面前的那碗面。
“明天早上早餐供应从八点开始。”刘老太说完就离开了餐厅。
因为刚进入副本,众人也没什么好交流的情报,一时间整个餐厅就只能听见吃面条的吸溜声。
丰乐容吃饭很快,宁子善还有小半碗的时候他已经吃完了,他站起身道:“我吃好了,就先回房间了,各位慢用。”
丰乐容离开后其他吃完饭的人也陆陆续续离开了餐厅,晚餐时间就这样在沉默中结束了。
宁子善放下筷子,擦擦嘴,站起身上楼,柯栩也默默跟在他身后一起,两人一前一后,一路上一句话也没说。
回到房间后,房间里的空气已经清新了许多,宁子善关好窗户重新拉上窗帘,又去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下,回来准备睡觉时看见了床头柜上的烛台。
烛台是黄铜的,简单的漏斗形,也没有什么装饰,上面的白蜡烛约有两指粗,这蜡烛真的能燃三夜吗?
宁子善边想边左顾右盼了一番,最后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到了一盒火柴。
点上蜡烛关上灯,宁子善钻进了被窝。
被子里冷冰冰的,盖起来并没有它看上去那么柔软舒服,床上还有股淡淡的烟熏过的味道。
豆大的火苗在眼前摇曳,宁子善翻了个身,不太舒服地把身体缩起来。
这还是他进副本之后第一次一个人睡,以前身边都有柯栩,想到这里,宁子善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柯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深深融入了他在这个世界所度过的每一天,以至于对方不在身边的时候,不论宁子善做什么,都很容易勾起和他在一起时的回忆,进而不由自主地想念和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就像一种毒,早已侵皮入骨,让宁子善上瘾。
宁子善重重叹了口气,再次翻身,在纷乱的思绪中缓缓滑入睡眠的深渊。
有烟味传入鼻腔,烟里好像还夹杂着一种蛋白质烧糊了的焦臭味。
怎么会有烟味呢?难道哪里着火了?
宁子善眉头动了动,意识逐渐清晰,那股烟味却好像又不见了。
宁子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迷蒙中看见床头柜上的蜡烛还在燃烧,只不过这烛光——
原本橘红色的烛光现在竟然变成了一种诡异且冰冷的的蓝绿色,跳跃着如同鬼火一般。
身后的床垫猛地下沉了一下,就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往自己床上爬一样,愈加浓烈的焦臭味从背后传来,宁子善心中一惊,彻底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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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子善:柯怂怂你不要脸,自己不吃还不准别人吃!
柯栩:谁说我不吃,我吃的时候你别哭。
本文没有第三者,小剧场是作者开玩笑的
第72章 惊魂
单薄的床板随着爬上床那焦尸的动作发出缓慢而悠长的嘎吱声, 在岑寂的的深夜尖刺似的往宁子善耳朵里钻, 细密的汗水从他额角和鼻尖冒出, 整个房间的温度不知为何突然升高了不少,简直就像身处桑拿房一样。
那焦尸还在靠近, 恐惧如同柔韧的丝线在宁子善脖子上一圈圈缠紧,令他感到呼吸不畅,他像尾搁浅的鱼一般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 回头看去,一股焦糊臭味还带着淡淡烤肉香味顿时扑面而来, 与此同时,他看见了一张脸, 一张近到和自己鼻尖只差几厘米, 焦黑龟裂的脸!
那焦尸整张脸几乎都被烧毁了, 焦黑的皮肤裂开,透过那些缝隙能看见里面浅粉色的肌肉, 鼻子已经塌了,左边颧骨和额头位置的皮肤上布满淡黄色的水泡, 有些已经破了,黄色的体|液和脓血混在一起, 就像抹了一层奇怪的油脂,黏糊糊的一片。
“嘎吱——”那焦尸又往前凑得更近了些, 一双白多黑少的眼睛死死摄住宁子善, 满含不甘与恶毒怨念的眼珠子恨不得飞出眼眶扑到宁子善脸上, 在惨淡的蜡烛光下愈加令人毛骨悚然。
宁子善想叫, 可喉咙就像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紧紧扼住,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包括整个身体都像被施了定身咒,动也不能动一下。
“你的皮肤真好呀……”那焦尸说,用一种羡艳的语气,声音喑哑粗砺,宛如互相撞击的碎石,白森森的牙在焦黑干裂的嘴唇下若隐若现,喷出一股浓郁的烟尘与焦糊混合的臭味,它伸出一只干黑的手,指尖摸上宁子善柔软的脸颊,带来一种好似被木炭划过的粗糙感。
“我好疼呀……”那焦尸痛苦地喃喃着,一块龟裂的皮肤从脸上落下,啪地一下掉在宁子善盖着被子的腿上,露出一块粉嫩的凹陷,就像一块被切开的牛排,在焦黑的底色上异常扎眼。
“把你的皮给我吧!”那焦尸嘶哑地大叫一声,猛然朝宁子善扑去!
千钧一发之际,原本暗淡的烛光突然暴涨,蓝绿色的光芒顿时把整个房间照得亮如白昼,那焦尸好像十分害怕这只蜡烛的光,也顾不上扑宁子善,猛地收身退到床边,举起双手挡住眼睛。
与此同时那股控制宁子善的力量也消失了,宁子善来不及多想,一把抓起身后的烛台,朝那具焦尸举了过去,那焦尸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蓦地消失在蜡烛的火光中。
焦臭味消失了,高得不正常的温度也降了下来,蜡烛的火光逐渐黯淡,最终又恢复了橘红色的豆大一点,轻轻摇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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