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这种东西, 一旦放纵, 就很难再被驯服了。
趁他们吃饭的时候, 宁子善和柯栩又去照壁下把头颅挖了出来。
回房间的时候看见尤诗婷十分自然地坐在他们房间的桌边在等他们,她看见柯栩手上提的红布,有些不悦道:“你什么意思?上午不让我去烧,现在你们俩又准备偷偷摸摸地去?”
柯栩把头颅放在桌上,对宁子善说:“你把老地主的头带上,然后去祠堂把金身取出来,一起带到地窖那边,找个地方藏起来,等晚上人到齐了,庆典开始的时候就点火把金身烧了。”
总算没白在一起待那么久,宁子善瞬间就明白了柯栩的意思,想要把村民一网打尽,庆典是最好的时机,只要没了金身的保护,地窖里的小凤绝对不会放过送上门的仇人,那些肉会拖着所有村民一起下地狱。
尤诗婷自然也明白,她冷笑一声对柯栩道:“我说你也太偏心了吧。”
柯栩撩起眼皮看她:“我和你的关系够得上偏心这一说吗?”
尤诗婷磨磨牙,直截了当道:“我也要去,谁知道那些村民晚上会对我们做什么,留下来太危险了。”
“你不能走。”柯栩道:“消失的人太多村民肯定会起疑,万一我们的目的被发现了怎么办?而且子善他知道地窖的位置。”
“我不同意!”尤诗婷瞪着柯栩:“我也知道地窖在哪,要不然让他跟你留下,我一个人去。”
“你早就知道了?”柯栩危险地眯了眯眼:“在你找我们一起去祠堂那天还是在我们一起去过祠堂之后?让我猜猜,是从祠堂回来之后吧?所以那天中午你没去吃饭。”
尤诗婷目光开始游移:“我的确是那天下午知道的,我跟踪了给我们送饭的那个人,我看见他进了地窖,没过多久就一脸餍|足地从地窖出来了,但是我没下去过,直到看了照壁上的影像,我才知道那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宁子善愕然,他记得那天的雨下的真的很大,尤诗婷一个姑娘家家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大。
不过宁子善现在最担心的还是柯栩,就算他没吃过肉,不能做“种子”,但他们在地窖里的时候还是遭到了肉的袭击,尤诗婷说的没错,留下来的人都太危险,柯栩却把相对安全且最为重要的任务交给了自己。
他在全力保护自己,就像当初他对尤诗婷说过的那样。
同时他也对自己表现出了十足的信任,察觉到这点让宁子善发自内心地感到高兴。
柯栩从宁子善眼睛里看见满满的担忧,顿时心情大好,他笑着摸摸宁子善的头:“不用担心我,今晚你才是完成任务的关键,但是去祠堂取金身不一定就比参加庆典安全,你要保护好自己。”
尤诗婷看着柯栩对宁子善温柔地样子,又想想他平时对自己的态度,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就像吃了一大颗柠檬,从喉咙一直酸到了胃里,牙都给她酸倒了。
宁子善离开后,尤诗婷就显得格外坐立不安,好几次站起来想往门外走,又都坐了回去。
就这样折腾了好几个来回,她终于忍不住站起来走到门边,手刚放在门上,背后便传来柯栩冷漠的声音:“如果你敢对宁子善动什么手脚,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活着出副本的。”
柯栩说着淡淡地觑了她一眼:“你应该明白吧,反正我也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
尤诗婷愣了一下,然后把手放下,回身看着他,嗤笑一声:“你不会真的喜欢那小子吧?原先我还以为你和他是情人,但通过这一阵的观察,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你剃头挑子一头热,其实人家对你根本没那个意思吧?”
柯栩歪着头:“那又怎么样?”
尤诗婷纳闷:“你喜欢他什么?一个大男人,没胸没屁股,浑身上下都硬邦邦的。”
柯栩很想大声说你知道什么,他的头发很软,就像可爱小动物的皮毛,耳朵也很软,就像多汁的果肉,薄薄的嘴唇也很软,花瓣似的,每次看见他说话,都让柯栩有种想要狠狠吻住他的冲动。
不过柯栩就是柯栩,在外人面前还是要保持形象,所以他只是说:“能说的出来的喜欢都不是真的喜欢,所以我喜欢他的一切。”
尤诗婷挺受不了地噫了一声:“居然说这么酸的话,真不符合你的人设。”
柯栩微微敛下眉峰,问尤诗婷:“那你又为什么讨厌他?”
尤诗婷噘着嘴道:“反正看见他就觉得不爽,一脸傻样。”
傻吗?明明很可爱。
柯栩用手指在桌上有节奏地敲了敲:“你其实只是嫉妒他吧?”
“你说我嫉妒?”尤诗婷不屑地笑了一声,一甩头发:“姐姐我风华绝代,用得着嫉妒一个男人?”
柯栩没搭话,而是继续道:“因为他身上有我们早都抛弃了,再也找不回来的东西。”
尤诗婷沉默了,她绷紧下巴,好一会儿才不甘道:“也许他都是装的呢,装给你看,这样你就会一直保护他,拼了命地保护他,你自以为聪明,没准人家从一开始就在利用你呢!”
“我相信子善不是那种人。”柯栩的声音听起来毫无波澜:“而且,就算被他利用,我也甘之如饴。”
“你还真是中毒不浅。”尤诗婷看出来了,对面那个对谁都很臭屁的男人唯独对宁子善是认真的,这一瞬间她真的很羡慕宁子善,怎么她就遇不见一个对自己这样掏心掏肺的人?于是她酸酸地说:“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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