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宁子善醒来的时候拉斐尔已经不在房间,走廊上传来很生气的说话声,听起来像是拉斐尔。
宁子善起床理了理衣服,然后开门走了出去。
走廊上除了刘渔外其他人全围在一间开着门的房间前,拉斐尔面对蒙博龙,显得有些暴躁:“你们这群人没一个靠谱的!我是信任你才把人给你看,结果呢!”
那边蒙博龙理亏,接近一米九的大个子垂头耷拉着肩,一点平时的气势都没有,一个劲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另一面娜塔莎用哭得快断气的声音道:“对不起……拉斐尔先生你别怪龙哥,都是我没看好人……”
宁子善走上前问拉斐尔:“怎么了?”
拉斐尔没好气道:“老板死了。”
“死了?!”宁子善瞠目:“怎么死的?”
“不知道。”拉斐尔说着侧身,把挡着的门让开:“没有明显致命伤。”
宁子善看过去,看见老板被反手绑在房间中一张椅子上,脑袋无力地垂在胸口,皮肤青紫,一动不动。
拉斐尔还在发火:“你说你找谁看守不好,找只兔子,里面出什么事她能反应过来吗?”
娜塔莎红着眼圈抽抽噎噎:“不怪龙哥,是我主动提出看守的。”她越说声音越小:“平时都是大家保护我,我也想帮大家做点事……”
这时雷俊名也开口道:“看守是我陪着娜塔莎一起的,不是她的错。”
拉斐尔觑他:“那是你的错?”
雷俊名:“啊?”
拉斐尔:“自刎谢罪吧!”
宁子善、雷俊名、蒙博龙:“……”
娜塔莎:“嘤嘤嘤……”
宁子善被娜塔莎哭得头疼,忙打圆场:“行了,既然都这样了,再去找谁的责任有什么意义,还不如想想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看来明天还得重绑个NPC回来了。”拉斐尔嘟哝。
宁子善无语:“明天还来?”
拉斐尔道:“当然,你们难道不想知道这些NPC和恶魔有什么关系吗?”
众人沉默。
“明天我要亲自看守。”拉斐尔最后道:“走吧,下楼找点东西吃。”
立马有人惊道:“这种情况还有心情吃饭?”
拉斐尔看向他:“‘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没听过吗?”说完潇洒转身下楼。
宁子善跟拉斐尔并排走,小声问他:“你觉得是我们中的谁杀了老板吗?”
“谁知道呢。”拉斐尔转了下眼睛:“那种做做样子的看守根本不是防外人的,这里的哪个家伙都有机会下手。”
宁子善依旧不解:“可是杀老板有什么意义呢?而且早不动手晚不动手,非要在今天我们抓着他的时候动手,难道老板真的是恶魔,那个杀他的人不想让我们知道?”
“不大可能。”拉斐尔道:“如果他真是恶魔,那作为‘人’死后很大可能会被刷新,不然等我们知道这个秘密后提前解决掉所有NPC,恶魔还玩个屁!等着吧,没准一会儿老板又复活了呢。”
宁子善:“……”那你刚才发那么大脾气做什么!
老板、老板娘都不在了,好在厨房还有很多食材,有人自告奉勇下厨,做了一大锅蛋炒饭。
宁子善尝了口,味道还不错。
吃到一半,楼上突然传来“咚”地一声,众人皆停下动作朝楼上看去。
宁子善放下筷子:“好像是从老板死的那间屋子传来的。”
拉斐尔抬头看了眼窗外:“月亮快出来了……走,上楼看看!”
说完第一个朝楼上跑去,宁子善紧随其后。
宁子善跑到关老板的房门前,看见老板的尸体连同椅子一起倒在地上,正在剧烈抽搐。
身后顿时传来一声尖叫,娜塔莎扑在雷俊名怀里“嘤嘤”地哭,昨晚来搭讪的大胸美女捂着嘴,满眼惊恐:“他……他是要尸变了吗?就像教堂里那个乞丐一样?”
说话间月亮已经出来了,在月光的照耀下原本完好的旅店顿时变得残破起来,倒塌的墙面,破碎的砖石,斑驳的血迹随处可见,看了第一天夜里这里住的不止宁子善一人,但像他那么好运活到现在的却一个没有。
这时不知是谁又惊叫一声:“快看!他起变化了!”
宁子善连忙回头,发现老板已经停止抽搐,身体除头颅之外却像充气一样迅速膨胀,发出一种令人牙碜的“咔咔”声,同时所有裸露的皮肤都开始发生龟裂,碎土块般不断往下落,露出通红的内里。
眼看绑着他的绳索就要被撑断时,隔壁房间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是刘渔!”蒙博龙转身一脚踹开刘渔的房门。
刘渔站在窗边,目眦欲裂地用双手紧紧捂着脖子,鲜血从他指缝涌出,打湿了他的前襟,他的喉管被割断,只能发出无意识的“喝喝”声,最后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便不动了。
而在他身后,杀人凶手正一脸悠然地坐在窗台上,银色的月光从他背后落在他手中的短刀上,折射出猩红刺目的锋芒。
蒙博龙怒目而视,咬牙切齿道:“柴沧!”
“你们好呀。”柴沧一改往日的阴郁,朝众人眨眨眼。
蒙博龙怒道:“你为什么要杀他!”
“为什么要杀他?”柴沧重复了一遍,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突然笑了起来,他用和笑容完全相反的阴鸷目光扫过众人的脸:“别装了,你们不都很讨厌他吗?我杀了他你们应该高兴才对,尤其是你,雷俊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