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架后,一个和白天一样的小拱门出现在两人面前,满地银白。
两人一前一后钻过拱门,花园还是白天见到的花园,被高墙包围着,只是和白天的生机勃勃比起来,夜晚的花园就显得死气沉沉多了。
没有杂草也没有鲜花,有的只是一簇簇黑褐色的藤蔓,它们蛇一样在地上蜿蜒纠缠着,侵犯占领着每一寸土地。
藤蔓上没有叶子,只有细小的尖刺,而在那些尖刺中开着大朵大朵的红花,花瓣层层叠叠,火一样鲜艳,尤其是花园中那扇铁艺门上,几乎都被花开满了,在月光下就像被烧着了一般,荒芜又靡丽。
“这……”宁子善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形容,哽了一会儿,他问:“我们要进去看看吗?”
“走。”拉斐尔说着率先踏进花园。
宁子善跟着他,尽量躲开地上的花,生怕不小心踩一脚就鞋裤就被点着了。
拉斐尔却一点不介意,辣脚摧花,一脚一朵,娇嫩的花瓣陷进漆黑的泥土里,发出细小的吱吱声,就像濒死的尖叫。
两人一路来到铁艺门前,宁子善左右看了看,疑惑着嘟哝:“奇怪了。”
拉斐尔回头看他:“什么奇怪?”
宁子善指着铁艺灯道:“你看这些藤蔓,爬得到处都是,连铁艺门上都开满了,可这盏灯上为什么却一条藤蔓都没有。”
拉斐尔随着他的话看向铁艺灯,的确,按理说藤蔓植物都很喜欢这种利于向上攀爬的物体,可这盏灯别说灯柱了,连灯座上都干干净净,就像这些藤蔓在故意躲着它一样。
“或许这盏灯有什么特别。”拉斐尔对宁子善说:“我们找找。”
于是两人借着月光开始围着铁艺灯上上下下仔细观察。
就在宁子善蹲下|身查看灯座的时候,有谁轻轻碰了碰他手臂包着纱布的位置。
“你有发现了?”宁子善抬头,发现拉斐尔正打开灯罩在往里看,那……
宁子善悚然——刚才碰自己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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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五天
宁子善迅速回头,发现原本匍匐在地上的藤蔓不知何时像蛇一样立在他身侧,细细的尖端还在不断撞击他包着纱布的位置,就像想要钻透纱布扎进他手臂中一样。
“艹!”宁子善低低骂了一声,立马跳起来靠近拉斐尔。
拉斐尔听见他的动作,下意识把他拽到身后挡着,警惕地问:“怎么了?”
宁子善指了指失去目标却还在挥动的藤蔓道:“那玩意是活的!”
拉斐尔护着宁子善往后退了几步:“走,先离开这。”
两人几步退出花园,回到教堂里,拉斐尔问宁子善:“受伤了吗?”
“没有。”宁子善说。
拉斐尔松了口气,又问:“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宁子善摇头:“你呢?”
“我也没有。”拉斐尔说:“不过我觉得很奇怪,我之前一直在想,老乞丐说献祭者就在我们之间,要我们把他送回坟墓,可从我们昨天在镇子里的观察看来这里并没有墓地,更别说坟墓了。”
宁子善接口道:“所以当我们发现这个隐藏的花园时你以为坟墓在这里。”
拉斐尔点头:“我觉得这里与其说是花园更像是一个墓园。”
可是现在他们白天晚上都看过了,这么小一块地方,别说墓碑,连个小土包都没有。
“也许是在其他我们还没去过的地方呢。”宁子善安慰他:“还有五天,够我们把这个镇子翻个遍了。”
拉斐尔若有所思地看着向拱门外那片月光,没说话。
“走吧。”宁子善说:“不是还要去边界?”
拉斐尔点头,两人沿着昨天的路线来到小镇边界。
“雾不见了!”隔得老远他们就发现那片蠢动的灰白消失了,两人对视一眼,加快步伐朝尽头走去。
白天还雾气弥漫的边界现在清晰地展现在两人面前,没有出路,路的尽头是万丈深渊,抬头低头都是一望无垠的黑暗,静谧地就像一片黑色的海,而被月光笼罩的小镇就是海中被隔离的小岛,好像随时都会被这广袤的黑吞噬,岌岌可危。
“还好你白天没掉下去。”宁子善回头对着拉斐尔一阵唏嘘。
他怎么看起来比自己还庆幸?拉斐尔有些好笑的想,看起来还挺可爱的。
宁子善没注意到对方表情的变化,他把目光投向远处,提议道:“我们要不要绕着周围走一圈看看是不是真的没有出路?”
拉斐尔同意,于是两人开始沿着边界往前走。
走了大约一个小时,宁子善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激动道:“那儿有座吊桥!”
拉斐尔顺着他指的方向看,果然见了一座吊桥,它静静地横亘在黑暗中,淋着月光,异常显眼。
“走,过去看看。”拉斐尔道。
吊桥是由两根木桩挂着粗麻绳撑起来的,上面绑着稀疏的木板,看起来不像很结实的样子,但只能看见半截,后半截延伸至黑暗里,就像是从黑暗嘴里吐出的一条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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