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耿会元。”宝霖又问,“方才听您对陛下及摄政王还有甄珩先生极为推崇,有些好奇,您觉得他们如何?”
先前说了,大楚民风开放,百姓们也可议论几句国事,极少因言获罪,故而宝霖这般问法,并不出格。
“当今虽年幼,却心胸宽阔,对于与之作对的张相,都能想办法收服,令在下钦慕不已。”耿清华道,“而后创建监察组,竟广听民意,这等举措,非明君不可为,若我入了朝堂,得遇此明君,必定可以大展身手而不被束缚,当真是我辈之幸,是万民之幸。摄政王更不必说,放眼大楚,无人能出其右。至于甄珩,我总觉得这人与摄政王有些相似,但摄政王日理万机,必定不会是甄珩。只可惜甄先生不入朝堂,否则大楚必定如虎添翼,重回盛世指日可待。”
宝霖听的连连点头:“耿会元说的太好了。相信今年状元,非您莫属。”
他说话自有一股可爱机灵劲儿,令人忍不住想摸摸他脑袋,耿清华便忍不住摸了他脑袋一把:“那就借您吉言喽。”
宝霖被摸了脑袋,十分开心,这说不定是未来状元呢。
回到宫中之后,宝霖将榜下发生之事俱都向楚恒禀告,且他当时带了几个人去,也将闹事之人的身份来源查了个清楚,一并交给了楚恒。
楚恒跟容臻道:“既没悟性也没涵养,这种人即便入朝堂也难有建树。倒是这个耿清华为人确实不错,他的文章我也看过了,称得上才思敏捷,文采出众,与皇叔的思路竟有些相似。”
“确实,如此便可更好考验一个人的品性才华。”容臻说完,眉头就蹙起来了,“不过我今日竟被骂了败类,唉。”
“皇叔莫生气!”楚恒怕容臻当真生气,连忙安慰,“我让人出宫打他们一顿。”
他如今可凶得很。
“不必了。”容臻忍着笑,继续装难过,“若要我不难过,只有小恒儿答应我一件事。”
“皇叔先说什么事?”楚恒被坑的次数多了,一听这话就警觉起来。
容臻失笑,挥手让宝霖他们下去,将楚恒抱在怀里,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楚恒登时脸颊通红,都能煮鸡蛋了,他拨浪鼓似的摇头:“我不,绝对不可能!”
“可若是不这样,小恒儿将来会很辛苦。”容臻诱哄道,“这药玉极细,即便带着也不会有什么感觉。”
楚恒还是无法接受,他一国之君,怎么能,能含药玉!
“小恒儿听话。”容臻叹息,“我也不愿除我之外的物什被你含着,可不用不行,不如先试试,不舒服就不用,如何?”
楚恒通红着脸往容臻怀里钻,皇叔怎么这么懂!
最后还是容臻说通了他,因为容臻说,他想两人长长久久在一起。
他虽比容臻小了十岁,但谁先走真不好说,楚恒如今越发爱容臻,他想活的更久一点,陪着容臻。
于是当天晚上,楚恒就见到了药玉,竟然还分前后。
含了药玉之后,原本不大适应,可容臻稍稍拨动了几下,就让楚恒有些受不住,且这药玉不知什么材质,竟没甚感觉,不过静止不动尚可,一走动还是会牵引。
楚恒只含了一夜,第二日上朝说什么也要取出来。
容臻也不勉强。
只是确实十分嫉妒,竟先自己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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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榜之后就要准备殿试,时间就定在半月之后。因着中间还有一个中秋佳节,知道贡士们思乡,楚恒还命人做了月饼送过去。
中秋佳节,自然要赏月,今日要大宴群臣,还有教坊司歌舞助兴,不过楚恒不好歌舞,他只喜欢听容臻弹琴,只可惜容臻这段时间太忙,许久没给他弹琴了。
张九筠对着月色,一手执杯,神色有些怀念,楚恒将他叫过来,宽慰道:“张相放心,张灵均一定平安顺遂,会早早回京,与你团聚。”
几月前张灵均前往靖州监察,竟查出一起贪污大案,查清真相之后,楚恒大怒,将贪污之人押解回京,直接判了斩立决,这是他登基以来头一回杀人,杀的却是该杀之人,百姓无不拍手称赞。
楚恒知道,贪官杀不尽,但能查出一人,当地百姓便能少受苦一分。
因为此事,监察组名声大噪,为百姓拥护。
当然张灵均也并非事事顺遂,他因查这案子,也遇过几次暗杀,幸而随护御林军保护,才化险为夷。
不过这事情没将他吓怕,反而愈挫愈勇,自靖州回来后,休息不到一月,又申请外调出去,张九筠自然是乐见儿子这般有志气,以前一直在京中,确实有些小家子气了。
就是夫人伤心难过了好几日,却又忍着没有埋怨他,张九筠心中几分愧疚全都给了夫人,日日都回家陪她。
此时听到楚恒提起张灵均,张九筠又是骄傲又有几分心疼:“承陛下吉言,小儿一定可披荆斩棘,乘风破浪,为陛下分忧。”
今日月色正好,楚恒知道众臣们都欲回家陪伴妻儿,故而并没有留太久,酒过三巡宴席就散了,且并未上太多菜,一来是为了省银子,毕竟如今国库仍旧不丰,二来他们回去后还会陪着家人再用一些,在这吃饱了回家再吃可就撑着了。
他可真是个体恤朝臣的好君王。
且不知道是不是受他们影响,朝臣们如今也与妻子恩爱和鸣,每次上朝,一个个精神抖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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