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超凶的!
不许欺负它爹!
任北都把它爹骂哭了!
大宝见状,用爪爪勾住它,一下把它捞到自己身边按住。
小猫还在冲任北炸毛,可凶可凶了。
眼角的泪水还挂着,喉间也发出呜呜的声音的大宝,似乎有所察觉,它按住了那小猫,不让它凶任北。
大宝年纪不算小,最少都已经六七岁。
它能够察觉到任北和它是一样的,虽然从猫的角度来看,任北这只猫应该长得挺畸形,还特别大只……
但它知道,任北和它是一样的。
它也大概明白任北的意思,正是因为大概明白,所以它才按住那小奶猫。
跟着任北一起进来的摄像头,把这一幕全部拍到。
听着那小奶猫奶凶奶凶的叫声,还有大宝的呜咽,整个直播间都沉默了。
任北看了大宝和那还想冲出来咬他的小奶猫一眼,举起手,挤了挤伤口,把血挤出来。
他脸色发青,却并不是因为伤口传来的疼痛,而是因为那小奶猫护爹的行为。
任北回头看向摄像头,冷着一张脸,无比嘲讽地说道:“你看,连只奶猫都知道什么叫做情谊,都比你像个人。”
“有的人,说你是垃圾,那都是对垃圾的侮辱!”
大宝按住那小奶猫,它低头舔舐,要把小奶猫舔个遍。
这么久以来,这还是它第一次舔那小奶猫。
之前任北把小猫放进它的笼子时,它只是睡觉,几乎不会去管那小奶猫。
但现在,它不舍得,它也害怕。
它不舍得那小奶猫,害怕它也被扔下来,那么高……
当初被扔下来的时候,它吓坏了,被狠狠砸在地上时,它断了腿,它又痛又怕……
任北接到电话去救它的时候,都已经是它被扔下来的第二天,那时候地上的血渍都已经快干了。
那么长的时间里,任北根本不敢去想它在想些什么。
在等死?
还是在思考为什么?
思考它做错了什么,所以它的主人要把它扔下来?
说完想说的话,任北没去看直播间的反应,直接就抓住摄像头,掐断了摄影。
他在山里接到包子的电话时,满脑子就都是这句话,如今总算说了出去,他顿时舒坦不少。
发泄完,任北红着眼睛看向一旁安安静静的张助手他们。
几人似乎都被他刚刚的气势震慑到,所以脸上都有些凝重和动容。
“抱歉,我有些累了。”任北道歉。
他突然就来这么一下,应该挺吓人的。
他没有把大宝和那小猫马上关起来,而是让它们就在台子上舔毛,大宝需要时间。
“手。”慕知卿走了进来。
他不知从哪里找到了消毒水还有纱布,正直直望着他。
任北没去追究慕知卿怎么会知道他家的消毒水放在什么地方,沉默的跟着他去了洗手槽作后续处理。那猫虽然小,但咬的却挺深,任北掌心掌背好几处伤口。
任北看了一下还在渗血的伤口,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其实他挺怕疼的。
以前受点小伤,都能痛好几天。
任北对着水槽伸出手,挽起袖子一咬牙,拿出豁出去的架势,“来吧!”
慕知卿拧开消毒水,看了任北一眼后,对着他受伤的地方冲了下去。
任北立刻痛得‘嘶’了一声,一张脸都扭曲。
痛就算了,他还得清洗伤口,要把伤口里面的血都挤出来。
那猫之前在下水道里待了很久,虽然后来洗了澡也检查了,确定没有感染疾病,可是细菌却未必都清洗干净了。
他不光得防狂犬,还得防止细菌感染,所以消毒得彻底。
洗完伤口,任北一边擦着手上的消毒水一边出来。
张助手斜倚在门框上,匪里匪气地问道:“感觉怎么样?”
“爽死了!”任北没好气的搭茬,想也知道肯定痛死人了。
张助手笑了起来,挺乐。
事实上,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任北发脾气。
以前的任北,总是一副阳光好少年的模样,再加上他外表本就又长得干净,带着几分阳□□质,所以以前的节目和剧他都是往这方向发展。
如今的任北少了那份朦胧的干净感,但却让人觉得更加真实有血性。
他脾气还不小,惹到了,特意开直播都要骂你够瘾!
慕知卿没说话,他低着头到一旁去拿了任北的医药箱。
任北经常受伤,家里也就常备有医药箱。
慕知卿都知道,任北的每一期直播他都看,还有录刻,反反复复看了无数遍。
东西拿好,慕知卿到电脑桌旁拉了凳子,他拍拍凳子,“坐。”
任北赶紧屁颠屁颠地过去坐好,把手伸给慕知卿。
慕知卿动作很熟练,他检查了一下伤口,随后迅速的拿出药水帮忙擦拭。
他动作很轻很温柔,却并不慢,没一会时间就把任北的整个手掌都给包了起来。
静静地看着他的侧脸,任北蓦地想起他在慕知卿床上醒来的事情。
“你经常处理伤口吗?”任北问。
慕知卿顿了顿,睫毛轻撩。
他喉结也滑动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安紧张。
他曾经经常自残,对伤口一点都不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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