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作为门面对外展示权威和地位的城主府,都如此一副破败无人修葺的模样, 这城主的地位和权威由此可见。
“怎么一个守门的人都没有?”卢易安抬头看向前方城主府大门,见大门是敞开的,却并未见有人守门通报, 于是嘀咕了一声道,“守卫呢?”
阮明颜闻言想了下道,“门是开的, 既然无人守门,那便不必等通报了,我们直接进去吧。”
“便依阮师妹所言。”赵瑟颔首答应道。
然后一行四人便直接朝前不经通报没有任何阻拦的进了城主府,如入无人之境,没有遇到丝毫的阻拦。
进了城主府之后。
“哇,这比我想象中的要更加穷酸破败啊。”卢易安目光看着府内空空如也,到处都被搬空的,连桌椅都不见了,只剩下一个偌大空荡荡的大厅堂的城主府邸,一脸惊叹说道,“这是遭贼了吗?”他语气疑惑道。
“贼?哪来的贼?”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众人顿时吓一跳,忙抬头看去,只见厅堂后面一个身穿着灰色长袍的老人从内走了出来,老人年纪虽大头发花白满脸褶子,眼神却很清明不见丝毫浑浊,他目光看着前方厅堂内站着的气度不凡衣着精致的阮明颜一行人,缓缓说道:“有贼也不会光顾这里,这儿已经没什么能偷的了,能搬走的早被搬走了。”
“若不是这座城主府乃是天子册封,亦早被占为己有。”老人说道。
阮明颜几人闻言,顿时面面相觑。
最终还是赵瑟出言问道,“这是发生了何事?”
老人目光幽幽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忽地问道:“你们之中谁是新来的城主?”
“你如何知道?”卢易安好奇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新来的城主?”
“除了一无所知的外乡人谁又会前来这座空无一物连贼都不光顾的城主府呢?”老人说道。
“……”卢易安。
这么惨?
便连阮明颜听了都心生好奇,困惑,这前任城主到底怎么搞得混的这么惨?连家都被人搬空了,等等……她突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前任城主还活着吗?”她看着老人问道,根据兰城一贯的前科来看,一言不合就搞死这个城主我们换个新的凶残作风,前任城主很有可能……
老人闻言目光看着她,幽幽说道:“若是你们不来,他就活不了了。”
“????”阮明颜。
在她疑惑的目光下,老人慢悠悠的继续说道,“感谢你们,在他快被逼死的之前,接手了这摊烂摊子。”
听见老人的话,阮明颜心下顿时咯噔一声,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更不幸的是,每次她这种不好的预感都会成真。
“……还请长者直言告知。”阮明颜说道。
老人叹了口气,然后才对着阮明颜说道:“你是城主?”
“不是。”阮明颜说道。
“那谁是城主,这事我只和城主说。”老人说道。
赵瑟这才站出来说道:“我是。”
老人看了她一眼,然后缓慢说道:“既你是城主,那马上就要上来索债的那些人便交给你应付,我老人家年纪大了老胳膊老腿的经不起折腾。”
“?????”阮明颜。
阮明颜闻言顿时满脸问号,索债,索什么债?
老人见他们一脸疑惑不解、纳闷困惑的神色,好心给他们解释道:“前任城主欠了城中八大氏族共十亿下品灵石还不起,整座城主府能卖的都能卖了,不能卖的能搬走的也都被搬走了,侍卫仆从散尽各自寻找出路,只留下我这个年迈体衰的老管家无处可去,守着这座空荡荡的城主府邸。”
说罢,他还叹了口气,感慨道:“没想到我还能等来新任的城主。”
“……”阮明颜。
“……”卢易安。
坑!这何止是个大坑,这他妈根本就是个火坑啊!
阮明颜和卢易安二人听了老人的话,震惊了,我伙呆。
“十亿灵石!?他怎么欠的。”阮明颜难以置信问道,这就算是去赌也不可能欠下如此之多吧?
老人说道:“前任城主一百年前朝八大氏族借了一笔灵石,用来给城中百姓修建灵脉,后来还不上经过百年的利滚利这笔灵石现在变成了十亿。”
“……一开始借了多少?”阮明颜问道。
“一千万。”老人道。
“……”阮明颜。
一千万灵石一百年间利滚利变成十亿灵石……
不好意思她数学有点不大好,这是多少利率来着?和套路贷相比,哪个更凶残?
“前任城主还不起这笔灵石,都快被逼死了,一听说有新任的城主要来接手,立马高兴的跑了。”老人说道,沉吟了下作了个非常生动形象的比喻,“就像是撒欢自由的马儿一样,头也不回的疯跑了。”
“……”阮明颜。
她能理解……
这要是她欠了十亿巨款,有人要来接手替她还钱,她也很高兴的立马就跑了,把债务全丢给后来者了。
“对了。”老管家看着他们几人,说道:“你们远道而来,风尘仆仆,还未沐浴用膳,我去给你们准备。”
说罢便转身慢悠悠的走了,去准备洗尘接风的宴席。
阮明颜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想要阻止却又不忍心戳破如今一个残酷的事实,如今的城主府还能准备出接风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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