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那咱们继续。”如玉般的男子绽放了更加俊朗的笑容,殷勤的舀出茶汤。
不过这次品茶大会被好友的到访打断了,真是的,王泽不乐意了,好不容易今日心情手感俱佳,又被打扰了,一定要让这家伙赔最好的茶饼来。
“我要回幽州,现在就走!”厅内的人一脸沉郁,拳头紧握着,仿佛在隐忍着巨大的情绪。
方才幽州来信,葛家趁着父亲视察并州,竟然设伏,父亲还因此受伤了,萧勋心急如焚。
这是明晃晃的打萧家的脸,既然如此他也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王泽也惊呆了,葛家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两家三年前还联手共同抗击匈奴人,这就翻脸了。
得亏他和葛家退婚了,不然这会儿如何面对好友。
“郭茂那边呢?”如今郭茂与葛家结成亲家,就怕他也事先知情。
“暂时没有动静,五日前郭茂已经离开长安了。”萧勋冷冷的回答,若是两家勾结,那对他们幽州还实在是不利。
王泽自然义不容辞的表示,需要他的尽管开口。
“别的不说,你快与我一起去趟霍王府。”
霍令善任谁劝也不听,非要在廊下抚琴,急得枫蓝担心她着凉,非要给她披件披风。
“你看谁家大夏天的穿两层?”主人不开心了,她今日挽着双环髻,缀着红宝石的珠花,这是萧勋那日特意给她买的,虽不贵重,但是她喜欢得紧。
“您这几日总是头重脚轻的,身子太弱,经不起吹风的。”侍女据理力争。
殿下跟着萧世子玩了一晚上,回来就不听话了,学得放荡不羁,以后该怎么好啊。
那晚萧勋带着她买了面具,一人一个戴着,她是小兔子的,萧勋是老虎的,二人的手紧紧牵在一起,没有婚嫁又如何,反正没有人认识他们。
霍令善最近日日与萧勋互通书信,二人有说不完的话,明日里又要见面了,想想就心里高兴。
正想着他,大门上就来报人来了。
“何事这样急匆匆的?”霍令善移步花厅,萧勋和王泽连马车都不坐,戴着斗笠就过来了,下袍都湿透了。
“快上姜茶来!”
“不必了。”萧勋出言制止,上前来握住霍令善的双手,尽量语气温和自然,“殿下,我此刻就要启程回幽州,特来辞行。”
这就要走?肯定有要事发生了。
霍令善刚要出口询问,又听萧勋安排:“我父被葛家算计,要我立刻回去。长安不宜久待,我留一半人马给你,赶紧收拾行礼,禾庭护送你明日就启程。”
“好,那你路上小心。”霍令善察觉到不同寻常,知道他要赶路也不多留,“赶紧出城吧,路上不好走,不然赶不上驿站了。”
“好。”萧勋深深的看了霍令善一眼,看见她低下睫羽,只用力回握了自己的手,不能再等了,又朝王泽道有劳你了,转头大步离去。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霍令善只觉得怔怔的,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反正她听萧勋的没有错,这就吩咐人轻车简从回家去。
十日后,萧勋一行终于回到了阔别半年之久的幽州。
管家看着又黑又瘦的公子直抹眼泪,这肯定是马不停蹄日夜不眠才赶回来的,两眼都抠了,一看就是多日没有休息。
“父亲母亲呢?”萧勋将鞭子一扔就往正房跑。
“勋儿。”安夫人见到儿子回来,泪水忍不住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儿子已经这么高了,今后萧家的万千重担就要靠他支撑起来了。
“母亲可好?父亲呢?”萧勋一连串的问题,扶着安夫人急匆匆往屋里去,与父亲商议对策。
“勋儿,你父亲的伤有些重。”安夫人拦下了儿子,在信中只说了轻伤无碍,实则伤势严重,葛家这次是下了狠心了。
那日葛家出动了上千人马围剿他们,最后只有几十人冲出了重围,保护着重伤的萧家主公萧显。
当然安夫人得到消息后立刻派人接应,并在萧勋回程途中清缴葛家的势力,不然萧勋此刻也不能安然无恙的回到幽州。
“欺人太甚,他们欺人太甚!”高大威猛的父亲如今虚弱的躺在床上,沉沉的昏睡着,萧勋跪在父亲床前,拳头捏得咯咯响,咬牙切齿的发誓定要葛家血债血偿。
母子二人回到正房说话,安夫人犹豫着提到如今的当务之急是问问霍家可不可以赶紧把婚事办了,不然可能要拖得太久了。
萧勋一惊,但是也明白了母亲的言外之意,心下一沉。
他打算给霍令善一场盛大的婚礼,一定要又热闹又轰动,让她做人人眼热的新娘子,如今看只怕不成了。
几天前边境有急报,匈奴人有异动,不少人迁回了珊瑚草原,只怕是打算金秋大战一场了。
“你也知道今年收成不好,咱们家如今库存的钱粮不多,好在年初扬州低价卖给了咱们好些粮食,不然军粮都不够撑到冬天的。”
安夫人感叹,时局艰难,但是再难也要撑下去,总会有办法的。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葛家利益熏心,做出这等背信弃义之事,看来是嫉妒他们萧家这几年吞并了青州并州和冀州吧,生怕下一个就是他们徐州,所以先下手为强。
“咱们对霍家有恩,要是开口,王爷王妃应该能体谅咱们难处的。”安夫人思忖着,“你这次见到公主了吧,你们相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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