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看不到现在萧策就要攻过来了, 你们这是要谋反!”李晗大怒。
“父亲,我们没有谋反,反而父亲的举动是在谋反, 要把我们李家推进深渊啊!”李铎据理力争,试图说服执拗的李晗。
“父亲,回头是岸, 若是此时降了萧策,说不定全家老小还有一线生机!”李铸趁热打铁, 萧策既然可以善待郭茂的幼子,那么也许他们家几个孩子也可以留下性命。
若是在一意孤行下去,恐怕一个都保不下了。
“糊涂, 此战咱们必胜!”李晗勃然大怒,一群不争气的东西坏他大事!早知道一个个这么愚蠢,真应该再生几个,悔不当初!
“将军!”传令兵连滚带爬的返回了前线,“不好了,大公子三公子反了,软禁了主公,后面的人把主公营帐都围起来了!”
副将大惊,这可如何是好,关键时候自己人内讧。
他的人手有限,若是折返回去救主公,前线必然失守,但是若不救,他打下去有何意义,说不定还收两面夹击,一时间进退两难。
“将军,主公要紧!” 有人劝说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救出主公大不了往后撤,转攻为守便是,想必一时间萧策也奈何不了他们。
“好!”副将看着溃散的阵型咬牙决定。
李铎兄弟听闻外面打了起来,便知道前线的大军折返回来。
“走!”李铸命人绑了李晗,亲自押着出了营帐,看谁敢乱动。
“兄弟们,咱们起兵本就名不正言不顺,如今北境、扬州和荆州联手对付咱们,交州的海船还被扬州人打垮了,进攻南阳的十万人被俘虏了多数,南郡的大军也被拖住,后面的粮草也接应不上,不如降了萧策,换条生路!”
李铎这一大喊,说到众人心坎里去了,关键是粮草供应不上,这吃不饱哪有力气打仗!
“萧策大军纪律严明,不会滥杀无辜,所有罪过由我们父子承担,定然不会怪罪到大家头上!”
“不要听他们胡言乱语,大家拿起武器,咱们跟萧策拼了,咱们人数多,不可能输给那个黄毛小儿!”
李晗见不少人犹豫着放下了武器,气得跺脚,“陈将军已经在南郡取得大捷,明天一早大军就赶回来助咱们一臂之力了!”
“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弟兄们放手一搏,救出主公!”
也有李晗的亲信带头效忠,与李铎等对峙起来,不过主公在对方手里,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三公子,要降你们降,把主公还给我们!”副将大喝,他不信李铸敢对李晗动手,策马向前带人缩小了包围圈。
李铎这边本来人就少,只得向后面退去。
这时后面的营帐冲进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扑倒李晗脚边大喊,“主公您糊涂了不成,去攻打南郡的人败了,铮儿回不来了啊!”
正是被关押的卢氏,不过今晚混乱,看守她的人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让她抓住时机跑了回来。
气得李晗一脚把她踹飞,胡言乱语,什么时候陈泽的军队败了,这女人为了自己儿子什么谎话都能编。
确实陈泽的军队没有败,但是也是胶着不下,迟迟没有攻下南郡,卢氏不过因为看到李铎两兄弟想要降了萧策,这样自己儿子也能有救,才想出这么一个计策助他们。
“妇人之见坏老夫大事!”李晗挣脱李铸的束缚,拔出佩剑就要砍了卢氏,卢氏一个弱女子平日里养尊处优的躲闪不及,连滚带爬的真挨了一下,索性只是皮肉伤。
就在此时不远处一阵激烈的鼓声,萧策的大军赶到了。
北方的骑兵势力不容小觑,快速冲散了作鸟兽散的益州军,整齐的让出一条路来,李晗直觉大势已去,冷笑一声盯着数丈外骑在一匹黑马上的年轻人。
呵呵,这就是萧策!
若不是李铎李铸兄弟临阵策反软禁了李晗,萧策实在想不到能够这么轻易的就抓住李晗。
“我养的好儿子,萧策你听好了,老夫没有败在你手里,是败在这两个不争气的东西手上!”
李晗捶胸顿足,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他实在想不到关键时刻他的儿子们会背叛他!
战场清理耗费多时,几乎所有的益州主将都被俘虏,剩下几个小将趁乱跑了出去,倒是不足为惧。
“萧策,放了我的儿子!”李晗等人被分别关押,李铎已经戴上镣铐冲着牢房外大喊。
“父亲!”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原来是李瞻被人押了过来,萧策对于李晗不感兴趣,自然有独孤辽等人审问,他亲自来到了关押李铎的地方。
父子二人隔着栅栏抱头痛哭,“放了我儿子!今晚要不是我和三弟,你们根本赢不了!”
“左都督有什么资格与本侯讨价还价!”萧策冷笑,声音让李铎不禁汗毛竖起。
“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绑了崔夫人!”李铎忙不迭的认罪,“求渤海侯开恩,放了无辜的孩子!”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就挨了几鞭子,打得他皮开肉绽,“崔夫人,你做梦吧,不过被你们绑的就是夫人一个小侍女,在南阳郡大家伙都听见了!”
“是是,是我痴心妄想!”李铎感受到了压迫,萧策肯定不想也不敢让人知道实情,所以崔妙之的名声算是保护住了。
“你们父子自然由陛下定罪,明天一早有人押送你们去荆州,还是留点力气想想在陛下面前怎么辩解吧。”萧策不欲多待,转身要走,顺便押走了李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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