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人家是长辈,她们也不好说难听话,可她外婆辈分更大,若是他不知趣还要跟,那就让她外婆出来臭骂他一顿。
冯老三正在心里畅想,见她竟然无视自己准备离开,酒意和怒意同时上头。
“站住,你这是什么态度!就算你爸妈死得早没人教也不能这么没规矩!”
周玲没想到,他一个当叔叔的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担忧地看了身旁人一眼后,生气道:“您喝醉了就待在家里休息,别跑出来乱吠!”
即便对原身的父母没什么记忆与感情,听到这话,阮绵蛮心里依旧有些不悦,然而这点不悦在听到向来好脾气的周玲竟然也会怼人时,顿时消散不少。
一个明显喝多了酒的人,脑子都未必清醒,没必要和他纠缠。
阮绵蛮这么想着,然而冯老三却不肯消停。
他觉得自己的威严被这个曾经很乖巧的侄女挑衅了,瞪了一眼周玲后道:“我替她爸妈管教她,有你这个外人什么事!一个姑娘家,这么没规矩,我看你趁早别开什么店了,赶紧找个人嫁出去,让公婆好好教教你……”
若说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地方是另阮绵蛮喜欢的,那大概就是婚姻自由。
见不搭理他他还来劲了,她冷着脸看过去:“替我爸妈管教我?小时候你不管,之前家里过得那么难时你不管,如今我都成年可以自己管自己了,你冒出来说这话,凭什么?凭你脸大吗?我爸妈当初在世时没少补贴你吧,结果他们去世后,你是怎么做的?你还好意思提他们,倒是不怕他们半夜去找你。”
这段话中有不少是原身曾经压在心里的想法,只是一直没说出来,阮绵蛮今天也算是借机帮她说出来。
对上她清凌凌的眼神,冯老三脑海中忽然浮现自己死去多年的二哥二嫂,无意识打个了寒战后,酒意都惊醒不少。
冯老三之所以借着酒意过来找麻烦,存粹是他最近发现,以前过得不如他的人,现在条件比他好了,心情一直不怎么好,于是借着她不过去吃饭,说她不尊重长辈,过来找茬。
之所以借机将脾气发到这个平日里不关心的侄女身上,也不过是柿子捡软的捏,觉得她爸妈不在,可以由自己随便教训。
发现自己竟然被侄女一个眼神吓到后,冯老三有些恼羞成怒:“我是你叔叔,怎么不能管教你?我今天还非要好好教教你!”话没说完,他就抬起手来。
作为一个能将锅颠出花来的大厨,阮绵蛮腕力可不小,见他想动手,完全不惧。
然而,没等她开始反击,一道带着木质香气的身影突然出现挡在她面前,下一秒,试图对她动手的人已经被踹倒在地。
阮绵蛮望着身前然后挺拔的背影眨眨眼,有点惊讶,又有点莫名的愉悦。
司景霖将妄图伤害她的人踹出去后,转身关切地看着她:“你没事吧?”
“我没事。”阮绵蛮摇摇头,这才发现他今天竟然换了一身休闲装,整个人俊朗依旧,看起来却比平时要年轻许多。
周玲看着身旁对视的二人,忽然想到之前石老太太问她对象怎么不在。
当时她解释是误会,周玲还好奇,平日里也没看她跟哪个异性走得近,石老太太怎么会误会。
现在,看着他们之间那种外人难以插入的气氛,周玲忽然觉得,误会未必会一直是误会。
有他在,周玲也不用再担心她叔叔,想到还在家里等自己的女儿,和他们说了一声后提着东西离开。
目送周玲离开后,阮绵蛮带着司景霖一起重新回到店外,将门打开正准备进去时,冯老三从地上爬起来,怒不可竭:“你竟然敢让人……”
他怒视着阮绵蛮,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司景霖冰冷地眼神威慑得不敢再说话。
气场是一种很玄学的东西,有些人,他只需一个眼神,就能让人感觉到他不好惹,下意识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阮绵蛮闻声转头,看到他敢怒不敢言的表情,想着趁今天跟冯家人说清楚也好:“我以前就不喜欢去你们那,是外婆说亲戚之间要多走动才不得不去,如今她不在了……反正你不是说过,我姓阮,你姓冯,我不算你侄女吗?正好,我也这么觉得,咱们以后也没必要再走动了。”
原身在冯家其实挺尴尬的,明明是孙女,在冯家的待遇还不如外孙女,尤其小时候,冯老三还总拿她姓阮半认真半玩笑的说她不算自己侄女,原身表面没说什么,心里却很难受。
冯老三听到她的话,表情忽青忽白,没忍住道:“不就是找个了有钱男人就不想要穷亲戚了,装什么装!”
司景霖从吴老爷子那大概知道一些她以前的事情,听到她的话,想到她以前在冯家大概受了不少委屈,不免有些心疼。
见冯老三不知反省,还说出这种话,顿时有些动怒。
毕竟是过节,司景霖不想她心情变得更坏,直接通知在附近候着的保镖过来将人带走。
冯老三看到一群穿黑西装的男人突然跑出来挟持住自己时,瞬间脑补出电视里得罪大佬后,被抓去灌水泥桶填海的画面,差点没吓尿。
这会,他酒意完全被吓醒了,猜到这肯定是那个男人的手笔后,一边后悔刚才不该嘴贱,一边求饶道:“侄女,我刚才就是喝多了酒说胡话,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吧,我保证以后就把你当亲侄女,不,把你当亲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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