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温语竹这倒是相反了, 她反倒是一点都不担心, 甚至还觉得他的电话吵到了她睡觉。察觉到这一点, 顾寒无奈的叹息一声, 旋即轻声道:“吵到你了?”
温语竹不说话, 但是隔着电流弱弱的哼了一声却没逃过顾寒的耳朵。
顾寒坐在后座, 往后一靠, 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捏了捏自己疲倦的眉心, 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旋即,认命的低声细语哄道:“猪猪乖,别气了, 晚上带你去吃火锅好不好?”
温语竹最近特别爱吃辣的, 不但爱吃辣的,也爱吃酸的。
顾寒最近都带她出去吃了好多小吃,只是火锅的话,前几天都去没安排上,今天倒是有空,他要是成功的办完了这件事, 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以后会有更多的时间陪着温语竹。
张秘书将顾寒送到了和对方约定好的地点。
要见的那个人阴险狡诈,沈诚金那么阴险狡诈的人都不及他几分,但是顾寒亦不是好惹的,只能说,若是真的伤了起来,顾寒与他只能是两败俱伤,绝对不存在于那人占上风。
包厢内。
一个老头坐在落地窗前,身后跟着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保镖,老头手上转动着两个核桃珠子,敲击声音响起,在这安静的包厢内显得尤为瘆人。
“听说是顾寒找我?”老头年老的声音响起。
保镖立刻应了一声,“是的,董事长。”
“这小子是个人才,”老头毫不掩饰的说:“可惜了,一山不容二虎。”
保镖低声道:“董事长说笑了,说起人才,谁都不如我们的沈少爷,我相信,沈少爷要是认真起来,定然是不输给顾寒的。”
老头忽然沉默了一下,半晌后,似有感慨道:“最近那小子都不肯和我聊天了,也不知道又在闹什么脾气,说起来也怪摊上了沈诚金这个爸,窝囊废一个。”
保镖察觉到董事长因为说起沈诚金而变得有些急促喘息的胸膛,立刻闭上了嘴,然后岔开话题道:“听说顾总最近结婚了,结婚对象还是谈了好几年的初恋。”
老头子没空八卦,但是总比继续讨论沈诚金这个人渣好,于是顺势便开口问了句,“那这几年怎么没见他带出来过?”
“可能是因为他的妻子不喜欢见人吧,”保镖说:“我觉得顾总好像也没那么喜欢见人,不是必须出现的场合,好像都没怎么见到人。”
保镖之所以这么了解顾寒;是因为他安排他盯紧;这一点倒是不奇怪,他相信,顾寒也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不知道调查了他多少次。
保镖还想说什么,门口忽然响起了敲门声,是守在门口的那些人说顾寒来了。
顾寒带着张秘书往包厢里面走。
当看见坐在主位上的那个老人时,他眸光微暗,喉结滚动,嗓音温淡道:“沈董,晚上好。”
老头正是沈寅的外公,商界的老狐狸,沈源。
沈源也笑了笑,然后转动了下自己手中的文玩核桃,旋即,淡声开口道:“是顾寒吗?我就曾在报纸上看过你,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吧?”
沈源年老体衰,腿脚不方便,故所以许多酒席他都没去参与,说是第一次见顾寒倒也不奇怪。
顾寒也只是点点头,旋即,微笑道:“沈董虽然与我第一次见面,但是我早就耳悉您的名字,不但耳悉您的名字,我还和您的女婿有过几次接触,虽然结果强差人意。”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
沈源知道顾寒忽然约见他不可能那么简单,他只笑笑,尽管他再不喜沈诚金,但是当着外人的面,还是会给自己留点面子,是给他自己,不是给沈诚金。
“顾总说笑了,我女婿有时候的确是莽撞了些,但人心肠不坏,说起来,我还有一个孙子,听闻顾总的年龄,算一算,他比你小一些。”
顾寒笑,“沈董说的这些我自然知道,我不但知道您还有一个孙子,还知道您手中的文玩核桃是他七年前赠予您的......”
眼看着沈源的表情渐渐的惊讶,顾寒脸上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甚至还在下一刻,嘴角一勾,漫不经心的笑了下,沉声道:“我没猜错的话,您应该有段时间没有和沈寅通电话了吧。”
哪怕装的很好,顾寒还是可以看见沈源的脸渐渐的黑了一个度,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于他而言,沈源如今脸色越黑,沈诚金就会更惨。
他不要他死,他要让沈诚金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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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里,祁远看着眼前的人,脸色黑了不止一个度。
他咬牙,藏在桌子下的手狠狠的握成拳,像是在极力忍住自己的怒气,看着眼前人,脸色渐渐变得阴鸷,缓了好一会儿,他反问道:“你是说温语竹亲自去给顾寒送饭?”
那个人点点头,有些不敢抬起头看祁远。
而后者再一次从那人嘴里听见这个事实,他就算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但是他心爱的那个女人的确是开始接受了别人。
之前下面的人来和他说一些,他都没怎么记挂在心上就是因为他觉得温语竹不可能那么快的原谅顾寒,可偏偏他没想到,温语竹真的就那么快原谅了顾寒。
而最让祁远觉得心中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的是,他花了几年没打动到的心,就回国两个月没到的时间,被顾寒打动了。
他越想,眼底的神色就越难看,连带着坐在他面前的人都被吓得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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