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叫老太太听了生气,因此云舒便与琥珀轻声说道,“姐姐与珍珠姐姐从前也一块儿长大的,如果能见着珍珠姐姐,就劝劝她吧。我今日听三爷那意思仿佛十分冷淡,话里里里外外提点叫珍珠姐姐多去侍奉郡主,可见心里对珍珠姐姐冷淡郡主趁着郡主有孕就追着他跑多有不喜。且这是什么样儿呢?若是叫老太太知道,只怕是要处置她的。”一个通房,就敢天天白日里追着男人跑,只怕这是大笑话了。
“我劝了郡主宽心,因此郡主许不会对她做什么。可是……”云舒不是为了巴结合乡郡主就把珍珠给卖了的性子。
她劝合乡郡主宽心,又何尝不是叫合乡郡主懒得与珍珠计较呢?
不然就珍珠那样儿,谁容得下?
主母才有孕,自己就迫不及待地之自荐枕席了……
“我知道了。她不会听我的。如果她早愿意听我的,如今都已经嫁出国公府,等着日后与你珊瑚姐姐做妯娌。”珍珠本就不是一个肯听人劝说的性子,如果肯听人劝,那琥珀从前那样劝她,温言冷语都实验过,这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谁什么都不能叫珍珠把心思从嫁给唐三爷上头给转移,此刻看着云舒带着几分担忧的样子,琥珀冷淡的目光柔和了许多,拍着她的肩膀温声说道,“她与你也不过是有之前的几分温情。你三番两次为她在郡主面前转圜,这情分已经还够了。她是个不懂事的,你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日后不要再为她说话。”
“我也不想为她说话。只是瞧着可怜。”云舒便轻声叹气说道。
“保全你自己就是。”琥珀顿了顿与云舒问道,“我听说你最近要换金子?”
“我手里有国公爷赏的金瓜子,因想买东西,恐金瓜子拿出去不方便。”
“买什么?”琥珀不由露出几分在意。
云舒就把自己想买宅子的事儿给说了。
琥珀与她有提拔之恩,因此虽然素日里琥珀冷冷淡淡的,可是云舒却对她十分亲近。
这份亲近,甚至超过了对珊瑚的。
虽说云舒与珊瑚之间也要好,可是她却在心里更看重琥珀些,不是因琥珀在老太太面前更体面,而是云舒永远都忘不了当初是琥珀把自己推到老太太的面前。
“你糊涂了。该都换成金子,而不是银子。”琥珀见云舒露出几分不明白,便平淡地说道,“你觉得金子银子掺杂在一块儿给人家难免不方便,想着换成一个色儿的。不过叫我说,换成金子更方便。你既说那老翰林是要告老还乡,那舟车劳顿,是拿着许多的银子方便,还是拿着小小一匣子不惹眼的金子更方便?虽然这通行的都是官路,可是难免道儿上就太平。银子惹眼,银票虽然方便些,可是那位老大人听说还信不过银票。自然是金子更好些。”
“可是金子我就更没地方去换了。”
“你把银子给我。”琥珀冷冷地说道。
“姐姐要帮我换吗?”
琥珀沉默了片刻,看着她却没有说话。
云舒知道她一向是个不爱解释的性子,却顾不得别的,急忙把自己那些零零散散的银子都抱了过来给了琥珀,琥珀转身拿着银子去了老太太上房的隔壁,那里头都是老太太赏人用的东西,不大一会儿,琥珀便把金子给兑出来给了云舒冷淡地说道,“那屋儿里的金银本就是拿来赏人的,分量足够就好。”她帮云舒了一个好大的忙,却仿佛并不怎么放在心上似的,云舒对旁人都不敢说,把那漂亮的金光璀璨的金元宝都往怀里一揣,瞧见没人的时候就把这金元宝都给藏好了。
只是她心里却顾念琥珀对自己的帮忙。
琥珀不是一个喜欢大呼小叫对旁人有什么事儿都在嘴上的性子。
可是仿佛是沉默着……她把有人需要的事都做了。
这事儿因事涉琥珀,因此云舒谁都没说,连翠柳,她想了想,也守口如瓶。
只是这事儿过去,她却与琥珀更亲近了几分。
“真是奇了怪了。我这性子一向是好的,可是她反倒与你亲。这前前后后地跟着,跟一条小尾巴似的。”珊瑚不过是笑言,其实也并不嫉妒,倒是看见云舒时常在琥珀的面前忙前忙后,还“姐姐歇会儿”“姐姐喝口果汁”什么的格外娇憨可爱,不由笑着对琥珀说道,“只怕是真心把你当个姐姐呢。”她与琥珀和云舒之间的感情都不错,且云舒对她也十分亲近,因此笑着说了也就过了。
云舒却已经顾不得害臊了。
实在是到了午后,国公府来了贵客。
宋王府的宋王妃亲自上门来了。
一位皇家王妃到了国公府,国公府自然十分用心,老太太虽然穿着家常的衣裳以示对宋王妃这位亲家的亲近,可是衣裳却是云舒最新做的簇新的衣裳。
上头绣着富贵花开的图案,又富贵又好看,当初做好了老太太就十分喜欢,今日倒是穿出来了。
“我今日做了不告而来的恶客,亲家可别与我见怪。”合乡郡主是宋王府嫡出的爱女,宋王妃自然放在心眼儿地宠疼,如今知道合乡郡主有了身孕,宋王妃就立刻来了,还带着几分王府里瞧着年纪颇大的嬷嬷对老太太笑着说道,“我家那丫头一向是个不省心的。我也把她放在心眼儿里。如今知道她有孕了,这心里高兴得什么似的,迫不及待地就来了。”宋王妃是个雍容华贵的女人,瞧着容颜与合乡郡主有几分仿佛,只是年岁上瞧着多了几分养尊处优之后的富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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