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简单。
多么美好。
不愧是内心美好的曦修容说出来的。
他的心里像灌了蜜一样, 眼神几乎要溢出甜蜜来,忍不住就压低了声音问:“吓着了吧?”
“嗯。”廖青青点头。
生活在在人人平等的二十一世纪,偶尔遇到气场强大的男人女人,她是可以做到不卑不亢的,可是太后娘娘气场实在太强了。
“不用害怕。”景礼帝轻声道。
廖青青疑惑地看向景礼帝。
景礼帝笑道:“有朕在的。”
“可是太后是皇上的母后。”这一点就令人不得不低头。
景礼帝反问:“所以就比朕大吗?”
廖青青赶紧道:“嫔妾不是这个意思。”
景礼帝紧跟着就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嫔妾对太后是怕,也是尊重。”
“说的好听,太后问话时,吓的鼻头冒汗是哪位?”
“嫔妾鼻子冒汗了?”廖青青确实有紧张害怕的时候,鼻头就冒汗的毛病。
“不然是朕?”景礼帝反问。
廖青青摸了摸鼻子道:“皇上你好细心喔。”
“别夸,走,回去吃早膳。”
“皇上你没吃饱?”
“是你没吃饱。”
“皇上你真的好细心喔。”
在寿禧宫时,太后不动筷子,梁贵妃不动筷子,她不敢动,太后和梁贵妃都是小鸟胃,所以她也没有吃饱。
“多看看书,夸朕都不会夸。”
“好。”
两人手拉着手,踩着雪地一步步地朝前走。
不远处的梁贵妃气的胸口起伏,难以平复。
而景礼帝廖青青都没有看到,两人到了梨声阁。
又用了一次早膳。
廖青青原本要堆雪人的。
结果外面又下起了大雪。
她只好坐在软榻上开始翻画集,都是大魏朝比较出名的画师,可是她却看不懂,目光不由自主地放在对面的景礼帝身上。
景礼帝放下书问:“真的开始学琴棋书画了?”
廖青青点头。
“为了太后?”
“不全是。”
“其实,宫中最不缺的就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妃嫔,你懂个皮毛就行了,反正不管你做成什么样子,太后都会找你的不足之处。”
“为什么呢?”
“因为朕吧。”
“皇上和太后有矛盾?”
“嗯。”
“什么过节?”
景礼帝目光微闪,直直地看着廖青青。
廖青青忽然惊了一下,小心问:“皇上,嫔妾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景礼帝笑笑,并没有介意,开口道:“天家无父子,天家也无母子,朕初登基之时,受到朝中各方势力的掣肘,包括太后的娘家,朕先是小心谨慎,后来大刀阔斧各个击破,太后娘家也因此一蹶不振,为此太后和朕较劲过。”
“皇上赢了?”廖青青问。
景礼帝点点头道:“嗯,从那以后,太后与朕的关系破裂,最紧张的时候,她打死了朕的一个贴身太监,朕极其愤怒,闹了寿禧宫。”
“然后,太后气的去别院了?”
“嗯。”
“现在太后和皇上的关系依旧不好吗?”
“对。”
“那、那——”
“那什么?”
“太后她老人家会不会一生气,把嫔妾打死啊?”
“不可能!”景礼帝忽然大声道。
廖青青吓了一跳。
景礼帝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了,赶紧解释道:“母后并不是那样的人,那次太监死亡,也算是个意外。”
到底是母子。
还是护着母亲的。
廖青青懂!
景礼帝接着道:“你也不必怕她,就像今日请安时,你说的很好,面上顺着她,实际上有自己的立场就行了。”
廖青青点点头。
“来,朕教你看画。”
“嗯。”
说好了是看画,结果还弹了古琴、下了围棋、写了书法,这一天就这么过去、
接下来几日景礼帝像是比较闲一样,一有空,就抓着廖青青恶补琴棋书画,连元宵节都过成了猜灯谜了,好没有意思的。
转眼就到了春季。
廖青青以为太后娘娘进入诵经模式,不理人间俗事了,结果她刚用过早膳,太后娘娘身边的常嬷嬷过来了。
“老奴参见曦修容。”常嬷嬷行礼。
廖青青哪敢让太后身边的红人行礼啊,赶紧上前扶住常嬷嬷,问道:“常嬷嬷快别客气,劳你过来一趟,不知太后老人家有什么吩咐?”
“回曦修容,倒不是什么吩咐,就是太后近日一直在诵经,难免有些苦闷,想找个人说说话,说是整个后宫里只有曦修容不会琴棋书画不做女红,所以就命老奴来请曦修容去寿禧宫一趟。”
???
什么意思?
整个后宫就她一个闲人?
当闲人不好吗?
为什么一副看不起的样子?
她骄傲着呢!
于是笑道:“行,我现在就随你去。”
常嬷嬷纳了闷了。
太后的话语里是满满的讽刺啊。
怎么曦修容一点也不恼呢?
是听不懂还是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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