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时彦道:“别再让我听见你叫她澜澜。”
他甚至没说“否则”,却是让肖野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威胁。
肖野回神时,额头已经冒了一层细密的汗。
是被霍时彦威慑住时,发的虚汗。
他看着被男人抱走的慕澜,慢慢攥紧了拳头。
许久,又慢慢松开。
……
翌日。
慕澜醒来时,头疼欲裂。
她揉着太阳穴,艰难的睁开眼,盯着熟悉的天花板看了一阵,终于缓过神来了。
这是慕宅,她自己的卧室。
慕澜坐起身,看了眼落地窗外的艳阳天,蹙了下眉。
她寻思着,昨晚自己好像喝断片了。
连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都记不得了。
不过慕澜记得她是和肖野一起喝酒撸串来着,所以便想当然的以为,是肖野把她送回慕宅的。
她正想着,回头买点好吃的感谢一下肖野。
房门被敲响了。
外面传来保姆的声音:“三小姐,您起了吗?”
这会儿已经中午十二点了。
慕澜以为保姆是来叫她吃午饭的,没想保姆却道:“霍先生来电话了,让您下楼接下电话。”
霍时彦打的慕宅的座机。
他知道自己的手机号被关在慕澜的黑名单里,打她手机肯定是打不通的。
恰巧张谦也没在他跟前,没办法借张谦的手机给慕澜打电话,所以霍时彦才选择了拨打慕宅的座机。
慕澜没接他的电话。
让保姆去挂断后,她磨磨蹭蹭的下床,洗漱后下楼去吃饭。
今天家里只有慕焉在。
听说程秀禾去跟着慕海去伦敦参加一个国际慈善活动了,早上八点的飞机走的。
至于程愫,她主演的一部网剧今天开机,飞去邻市了。
“就剩我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做。”慕焉和慕澜相对而坐。
姐妹俩一边吃饭一边闲聊,说起了昨晚慕澜酒醉而归的事。
慕焉道:“澜澜,以后出门在外,少喝点酒。”
慕澜乖巧点头,应了声好。
随后,她想起了什么,问慕焉:“姐,昨晚谁送我回来的?”
其实她想问慕焉有没有看见她装有离婚协议书的那个文件袋。
就是昨天霍时彦给她的那个。
但转念一想,慕焉可能不清楚。
便想跟她确认一下,昨晚送她回来的人是不是肖野。
因为慕澜隐约间记得,她有看见霍时彦的脸。
就是不知道是自己做梦看见的,还是……
“阿彦啊。”慕焉打断了她的思绪,接着道:“我听程姨说的,说他送你回来时,已经凌晨两点了。”
说到这里,慕焉便又忍不住再次叮嘱慕澜,以后晚上早点回家。
这次慕澜没应声。
她夹菜的动作都僵住了,一张白皙的脸血色尽失。
片刻后,慕澜放下了碗筷,神色凝重起来:“你是说晚送我回来的人是……霍时彦?!”
慕焉点头,“是他。”
“程姨说阿彦抱你上楼的,还问我你和他是不是真的要离婚?”
慕澜:“……”
什么情况啊?
昨晚怎么会是霍时彦送她回家的?肖野呢?
慕澜明明记得,昨晚在烧烤店跟她喝酒吃肉,给她剥毛豆和花生米的人分明就是肖野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
沉默了片刻,慕澜拧眉,看了慕焉一眼:“姐,程姨有没有跟你提起我昨晚回来时拿着一个文件袋?”
慕焉吃饭的动作一顿,思考了片刻,摇头:“没有。”
“什么文件袋啊?”
慕澜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说那是装着她和霍时彦签了字的,离婚协议的文件袋。
吃完午饭后,慕澜回了自己房间。
她盘腿坐在床上,看了眼梳妆台上放着的包。
那是她昨天出门时背的包,没记错的话,文件袋和包应该是在一起的。
可现在包在,文件袋却不在了……
太诡异了吧。
慕澜冥思苦想了很久,最终决定联系一下霍时彦。
她将霍时彦的号码暂时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给他打了电话过去。
对方几乎是秒接。
“醒了?”男人低沉的嗓音磁性好听,比平日要少几分冷意。
慕澜惊愣,一时忘了说话。
电话里又传来霍时彦的声音:“头疼不疼?有没有喝醒酒汤?”
接连的温柔嗓音,让慕澜一度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不对。
她做梦也没梦见过霍时彦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跟她讲话啊!
“慕澜?”电话那头的霍时彦喊了她一声,因为一直没听见她回话。
慕澜回神,冷冷嗯了一声,直接开门见山:“文件袋,在你那儿?”
她已经把慕宅能翻的地方都翻过了,没有文件袋。
所以那东西要么落在了霍时彦车上,要么就是那男人故意拿走了。
慕澜个人以为,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不过她想不明白,霍时彦为什么要拿走文件袋?
他不是已经签好字了,不是已经同意离婚了吗?
又闹什么幺蛾子?
“嗯。”男音沉沉,岔开了话题,“吃饭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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