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是把他带走,我……我就不活了!”
她的刀尖横对着自己的手腕,满眼都是疯狂的血丝。
警察果然有所顾忌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的肚子。
接着两个小护士眼疾手快,赶忙一左一右架住了她。不架还不要紧,一架住,黄咏老婆反而急眼了,刀尖马上就要往手腕钻。
“让她割!”
所有人都被这声呵斥惊得一愣。
顾培风站在人群正中间,场面安静下来之后,他的语气平静了不少:“松开,让她割,现在割,我们都看着。”
“这是个孕妇!”左边的小护士立即瞪了他一眼。
趁这个机会,黄咏老婆一把推开小护士,右手立即举起了弹|簧|刀——
“慢着。”
她有些得意地笑了笑,但这笑稍纵即逝,她看向顾培风:“不是你要我割的么?”
“是啊。”
顾培风不紧不慢,对她干净地笑了笑:“我是说,你的割法不对,这样割,死不了。”
他用手指横着在自己手腕上比划。
“你该这么割。”
他把手肘翻出来,沿着竖向的静脉比划:“真正想自杀,你得顺着静脉割,看到你胳膊内侧的大静脉了么?就是它,顺着它,沿着血管一路拉下去,一路拉到你胳膊肘,拉到血管壁全部爆开,我保证你活不了几分钟,一了百了。”
苏齐云猛地回头,看了顾培风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前文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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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怪物
黄咏老婆的脸瞬间惨白,她的刀口还是竖向朝着手腕,只是刀刃明显有些发抖。
“你压根不知道自杀的感受吧。”顾培风轻轻笑了笑,“我可以告诉你——疼。很疼。整个视野都慢慢变黑,你在心里喊在心里疯,可一点用都没有。没人会听到,更没人帮你分担这份感受——这时候,你会开始后悔。”
他的脸,一瞬之间冷得吓人:“你开始后悔,开始想起自己的每一件遗憾、每一份不甘——你死了,就什么都完了。你想要的,没得到的,都还在这世上,和你的死一点关系都没有——你的死,无足轻重。”
黄咏老婆的手显著地哆嗦起来。
“好了,动手吧。”
顾培风朝她歪歪头,做了个“请”的姿势。
刀尖颤颤巍巍,眼看真的就要接近静脉血管,一旁的小护士开始尖叫起来,忽然哐啷一声,她的手像触电般一松,弹|簧|刀被甩开在地上。
“带走。”
顾培风皱着眉,朝小护士吩咐。
这时候,他终于回过头来,关切地看了苏齐云一眼:“没事吧。”
苏齐云的脸色白得吓人,眼神更是惊异又复杂。
刚刚顾培风说过的话,让他不得不联想,联想到顾培风手臂内侧那条长得吓人的疤痕。
这时候,走廊尽头“手术中”的红灯瞬间灭了下来,门后传来些低低的谈话声,接着手术室大门再次打开,一位带着手术帽和口罩的医生,低着头走了出来。
大陶赶紧大步走了过去,急切地问了些什么,那位医生揉了揉疲惫的眼睛,摇了摇头。两人交谈着,往避开人群的方向走了。
苏齐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另一位护士抱着板子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
优秀的三甲公立医院总是人满为患,所有护士几乎都练就了传音千里的大嗓门,但这位护士只是很低地问了一句:“黄咏家属在么。”
苏齐云稍稍往前走了几步,只觉得好像踩在棉花上,四周的环境音也变得混乱且奇怪,好像有人一直在他右边喊着什么,但他听不清。
手术室门终于被大大拉开,一张覆着白床单的病床被推了出来,这张白单从脚开始,一直盖到了头顶上。
看到白单子的一刹那,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脑海中无声地炸开了。
他不知抓了谁的胳膊,只觉得自己的手凉浸浸的,全是冷汗,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问:“是黄咏么?”
没人回答。
刚刚平静下来的黄咏老婆,啊一声嚎哭起来。
苏齐云跌跌撞撞朝前走了几步,一个软倒,左肩靠上了走廊过道。
顾培风赶紧跟了上去,却被他无力地摆了摆手,挣脱开来。
陶子坚站在一旁,焦急地打着电话:“喂哥,我知道你在忙,能不能暂时安排个床……”
“黄咏家属?”
可能是熬了很长时间,手术室外的小护士声音都有些沙哑了,不知是谁应了一声,苏齐云再也看不清楚,他感到自己的视野在降低、降低,直到看到了一张雪白的床,他两眼一黑,被医生护士七手八脚接了上去。
“来得这么快。”陶子坚嘟囔一句,“是你们陶副院长喊你们过来的吧。”
几个男护士把苏齐云抬上去之后,把侧边床架翻上来,咔嚓锁死,带了几根像是弹力带一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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