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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鹤两边坐着的女孩还在偷瞄，他厚着脸皮目不斜视地顶了五分钟，场内终于暗了灯，只余舞台光闪耀。
    周围灼灼的目光消失，沈鹤暗自松了口气。
    侧门处，一个高挑挺拔的人影出现在那里，被两三人围着引导至第一排中央的座位上，甫一出现就引得周围粉丝惊叫声连连，四周是此起彼伏的快门声与闪光灯，他侧过半身，谦和地微笑着向后与粉丝挥了挥手才落座，逆着光也能看到他五官立体深邃，丰神俊朗。
    不用说，这就是陆旭了。
    主持人上台热场，有条不紊地走流程。
    沈鹤对发布的新产品不感兴趣，只手指熟练地调着焦，专心按快门。
    他喜欢摄影，平时闲着没事就练习捕捉动态和光影，因为热爱再加上有天赋，他在业余圈子里也算是小有名气。
    这次沈鹤是被妹妹生拉硬拽来的，原本抱着敷衍的心态，但拍着拍着，他却生了兴趣。
    他虽然不看电视剧，但对陆旭也算是脸熟，沈鹤对他的印象受角色的影响，停留锋利二字上，而现实生活中的陆旭多了一丝雅气，当光影掠过时又会加深他的轮廓，以至于照片会带有十足的张力。
    有水平的摄影师最喜欢拍美丽的人景物，因为那总能激发他们的创作欲。
    沈鹤拍了两张停下来翻看，不由得感叹这真是一张天生会讲故事的脸，还未进行任何处理，有几张已经超过他拍人像以来的得意之作了。
    陶醉于自己的摄影作品中，沈鹤自动屏蔽了周围的一切声音，直到坐在他左边的一位女孩轻轻推了推他，他才意识到主持人好像在叫自己。
    “坐在观众席的那位先生……”
    沈鹤环视一圈，是在叫他没错了，观众席只有他一位男生，台上主持人和陆旭的目光也都落在他身上。
    见沈鹤终于抬头，主持人保持微笑发出邀请：“可以请您上台进行互动吗？”
    沈鹤周围一圈的女孩们暗吸一口气，发出羡慕的惊叹，沈鹤迟疑了一下才放下单反，应邀站起身。
    都指名道姓叫你了，不去总不太礼貌吧。
    沈鹤走上台的那一路又是一番起身让位的鸡飞狗跳，有无数的目光和镜头投射到他的身上，聚光灯灼眼，沈鹤转身上台时微微皱眉偏过了头。
    陆旭许是捕捉到了这一细节，看出了他的无所适从，沈鹤刚一上台，陆旭和他礼貌地握了握手，顺势低声说道：“不用紧张，小互动而已。”
    陆旭气场强大又温和，很是平易近人，站在舞台上游刃有余，沈鹤刚站到他身边就受他从容的姿态影响，整个人放松了不少。
    在陌生的环境里，人总是会倾向于靠近对自己展示善意与掌控能力的人，所以沈鹤应了一声后下意识地往陆旭身边站。
    今天发布会的新产品是一款针对年轻男士的爽肤水，主持人解释沈鹤成为万里挑一的幸运粉丝进行现场试用的原因是，他符合“年轻”和“男性”。
    沈鹤看了眼全场的女生：“……”
    哈真是好幸运。
    既说是互动，这试用就不是简单的让沈鹤自己涂，而是让陆旭代为上手，主持人美其名曰说需要专业的手法才能有效果。
    沈鹤被按在舞台中央座位上的时候内心十分无语——爽肤水还能怎么涂，能涂出花来？
    然而台下并不管这些，只在听到陆旭会亲自上手后叫喊声更嘹亮了。
    这可能就是WIH想要的现场效果吧。
    没得办法，他一个没有感情的普通观众，只能配合。他沉默地看着陆旭在一旁拧开瓶盖，台下快门声惊呼声迭起，一浪接着一浪，没有断过，沈鹤不知该看哪里，只能把目光落到了陆旭的脸上。
    陆旭很专注，他低着头垂眸的时候，浓而密的睫毛在逆光时十分显眼，这样近距离观察与坐在台下远观，给人的又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
    沈鹤突然有点后悔没有把单反带上来，他应该在这里拍一张的，一定又是一张神作。
    正想着，陆旭已经托着倒出的爽肤水站在沈鹤面前，两人大眼瞪小眼四目相对，僵持了几秒后陆旭轻笑着提醒：“闭眼。”
    哦对，涂脸上的。
    平时不涂这种东西的沈鹤闭上眼，陆旭身上清冽的气息凑近。
    主持人在一旁反应迅速地救场调侃：“看来男粉丝见到陆旭老师的时候也和女粉丝们一样，紧张又激动，只想多看一会儿。”
    ……不，不是。
    沈鹤听到台下一阵哄笑骚动，面前的陆旭似乎也在笑，他在心里默默反驳：我不是他的粉丝。
    他也很想把反驳说出声，然而此刻他正坐在陆旭面前，任由他在自己脸上轻轻拍打，沈鹤的手边没有话筒，要是突然睁眼抢走主持人话筒只为反驳一句“我不是粉丝”实在是突兀又弱智，沈鹤无奈只能让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左耳进右耳出，不承认不否认。
    算了，无所谓，反正谁也不认识谁。
    涂抹结束，沈鹤被问了几个“爽肤水是不是很清爽很滋润”的问题后终于被放下了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周围的女孩子们看向他的目光更大胆直白了，沈鹤怀疑她们下一秒就要怼上自己的脸颊，通过他的脸和她们的偶像来个间接接触。
    不过还好没有，大家都保持着陌生人该有的礼貌和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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