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乾徵声音沉沉,裹挟冰刃无数,只吐个字:“可。”
多年朝堂经验告诉他,铜器原料的大量消失,和这次争储脱不了关系。
所以,调查这事儿,会有一定的风险。
看向江吟婳的神色微变,在食香楼和章明朗等人议事到了午时,才看见江吟婳从账本中抬起头来。
她做事很踏实,把每一笔支出收入都写的详详细细,惊呆了一众店员。
尤其是阿附,人瘦却很精干,立马点头重核对一遍。
孺子可教也,江吟婳满脸含笑,瞧阿附学自己算账的方法又对账 ,很是欣慰。
若是把三家店都交给阿附管理,她渐渐的也能放心了。
阿附指尖濡了水,翻开之前的订单,神秘兮兮地说。
“老板,咱们上次和汇海店闹翻之后,有一神秘人在我们店购买了无数金银玉器,应该是某个大官打赏给部下的。这事儿,你还记得吗?”
“记得。”
江吟婳不知阿附怎么提到这事儿了。
继而,阿附压低声音:“我听说是大名鼎鼎的断袖徵王,买来赏给羽营的。”
!?
慎之手指在空中激动的戳了三戳,江吟婳拉着她袖子,反问。
“阿附怎么知道的?”
“我一个远方亲戚便是羽营中人。前日我去交货,他腰间佩戴的玉佩就出自咱百萃店。”
原来,那批货真是李乾徵购置的。
本要亏的倒闭的西南两街店铺,就因为徵王一张订单起死回生。
一时间,江吟婳心中泛起涟漪。
李乾徵便走进来了。
“老、老爷?”
阿附一愣,这不就是那日帮老板解围的男人?他是老板的夫君。
“嗯。”
李乾徵淡淡点头,许是江吟婳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就到,她瞧了眼阿附和店员。
立马把雅间腾出,看茶摆糕点。
屏退众人,屋中只剩下章明朗、李乾徵、何迹、江吟婳四人。
何迹带着暗卫值守四周,江吟婳急速瞥了眼腰间玉佩,真是出自百萃店。
“本王有一事,需要你配合。”
李乾徵出声,拉回她的注意力。
他不是遇到再难的事都会迎刃而解吗?江吟婳心有疑惑,自己一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能帮他什么?
一番想法后,她开口:“王爷,你说吧。”
好歹李乾徵帮了她那么多次,江吟婳自然是要帮他,她以为是什么重大事件,哪想,李乾徵勾唇一笑,折扇轻摇,一派俊逸绝尘。
“并无大事,只是想让你带本王去购买铜器的地方走一遭。”
“王爷要买铜器吗?可眼下并不好买。我连着几日差人跑了铜器原料处,都没能买到。也不知怎的,最近铜器原料太少了。”
江吟婳咬咬牙:“若是王爷急需铜器原料,我仓库还有些,都给你也行的。”
“不必!”
李乾徵摆手,恰好看见江吟婳听到不必两字时,如释重负的样子。
被她这副要送又舍不得的模样逗趣了,他挑眉:“难不成你铜器原料不够?”
江吟婳堪堪叹口气。
“最近订单爆满,铜器原料也不是很够。”
她柳叶眉一皱,有些上愁。
“那还等什么?”
李乾徵翻身上马,小腿肚子夹着马背,居高临下地朝江吟婳伸出手去,“天黑之前感到京郊,买原料去。”
“啊?”现在?
怎么觉得徵王有些说风就是雨。
江吟婳幽幽地放下手中账簿。
看着这匹千里马,八寸长的绯红鬃毛飞扬,四腿肌肉强健硕大,那双眼似有灵性般,这等烈马没点武功还真不好驯服。
趁着江吟婳犹豫的空档,李乾徵一个侧身,拎着她衣领放在怀中。
铜器消失一事,马虎不得。
“架!”
李乾徵低声一呵。
千里马如快如闪电般疾驰。
身后,何迹也策马跟上去。
江吟婳鲜少坐在马背上,更是没有坐过千里马,耳旁狂风呼啸,刮得她头发翩飞,脸蛋火辣辣的。
眼睛都睁不开,只觉得有无数风沙进了脖子。
她突然好后悔,为什么要让骑马的徵王带着自己?
李乾徵在马背上奔腾习惯了,看到那张略显狼狈的脸,披风解开,将她围的结结实实,只露双水灵灵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她这等娇弱人儿,本就该坐在温软轿中,可眼下赶时间,马车又太引人注意,只能策马了。
有些事情是不能解释的,譬如,铜器消失一事,可能与争储有关,宜早不宜迟。
思及此,男人微凉的大掌带着淡淡的墨香,将她的头摁入怀中,揽紧怀中人,又是好几声架架架——
江吟婳吞了口口水,问着荷尔蒙爆棚的男人,衣袖之间的阳刚气息,还有那贴近胸-膛,所以听到的砰砰心跳,她十指尖尖不安地蜷了几下…
鬼使神差的。
一点点攀着他的上衣,她摸着被风吹冷的衣服,心想,如果轻轻抱一下下,是什么感觉呢?
是不是很有安全感?
江吟婳玲珑玉白的耳垂,泛起了粉色,渐渐娇红欲滴。
千里马路遇水凼,颠簸几下,李乾徵紧勒缰绳,她没稳住,一个前倾扑了满怀,异样的酥麻慌张感传遍全身,迅速逮着他腰间玉带,终是没敢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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