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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子兴拿胃换了他的自由,他再没住回过史家。
    贺子兴重新给了他一个家,还给他一个每天早上会喊他起床的妈妈,和一个偶尔打电话能听见说话声畅快爽朗的爸爸。
    他离开了那间强塞给他房间,带走了他所有的东西——贺子兴的校服,贺子兴送他的两个小人,他的摩托,还有他准备高考的好几箱作业资料。
    史灿灿后来被抱回来了,宋老头子很疼爱这个孙女,小孩记忆浅,一段时间见不着就不会那么亲了。史溟临走那天夜里,亲了亲她熟睡的脸,给小家伙的小肉手腕上戴了一个小银镯,嘱咐崔景好好护着她。
    他要上学,贺子兴趁他不在的时候还是免不了要喝酒应酬,他们俩都是坏小子,有什么事都喜欢瞒着家里人,贺子兴疼了就喜欢在夜里跑去他的房间找他。
    互联网行业新崛起的青溟公司年轻总裁,在外面生意场上跟人把酒言欢谈笑风生,背地里却跟条小狗似的,可怜兮兮的缩在他的怀里,让他搂紧了他。
    贺子兴来找他的时候他就放下手里的笔,扔掉那些没意思的卷子,把人抱到床上塞怀里给他揉肚子,然后再唱歌哄他睡觉。就像以前贺子兴给他讲故事一样。
    贺子兴有事要忙,不常回家。他每隔一阵就要在放了学后去医院给他拿药,医院给贺子兴输液的小护士都认识他们俩了。黎明有时候工作结束得早,也会开车来接他放学,黎明同志说当了这么多年的学渣妈,也想体验一把接优秀学生回家的感觉。
    黎明知道史溟的身份。在知道贺子兴说他决定和史溟在一起后,黎明就知道了。
    大人的世界有大人考虑和手段,贺子兴为了对付宋叶和史平,为了彻底消除埋在史溟头顶上的阴云没少下功夫,他在外面找那么多人,干那么多事,要说背后没有黎明和贺奕铮的影子,那贺子兴坏的可就不止是一个胃了。
    思想保守不代表不明是非,黎明很疼爱贺子兴,也不希望史溟会出事。但贺子兴是个要强要面子的人,死要面子活受罪,他们一家三口都是这种人,又刚又硬,铁疙瘩似的,拧不开,叫她这个当妈的看见了既头疼又心疼。
    在很多时候,贺子兴表现出的非比寻常孩子的坚毅和勇敢让黎明都忍不住叹服,黎明了解自己的儿子,没拆穿也没说帮了忙,父母的作用就是在必要的时刻充当孩子的保护|伞,黎明和贺奕铮愿意为这样一个有责任敢担当的儿子撑伞。
    多了一个儿子也好,贺子兴不在的时候,史溟也会陪着黎明做饭吃饭,很多黎明想表达给贺子兴的话,平常当那臭小子面也不想说,就都说给史溟听了。
    黎明跟史溟说,她知道贺子兴是病了,她也知道贺子兴在干什么,贺子兴是头死倔的犟驴,谁的话都不会听,贺子兴只会听史溟的话,黎明希望让他多管管他。
    于是史溟就去管了。在高考成绩出来了以后,史溟满怀期待的揣着自己在那边新房的钥匙,带着一个行李箱,去贺子兴为了他而在的地方找他。
    他跟贺子兴说,他以后就要在这边上学了。他把以前攒的钱分成了两半,一半还给了史平,一半买了个比韩淞他家别墅稍小一点的房子。韩淞要养很多人,他不用,他养他和贺子兴就够了。
    房子临海,从三楼藤蔓盘绕的阳台上眺望,能听见沙鸥飞掠时的歌声,还能看到不远处翠绿的棕榈树枝叶在日光下随风招摇,那层楼有一间双人房,站在巨型的落地窗前,能看到海上最漂亮的风景。
    贺子兴就在他说完之后,拉上了窗帘,吻住他就压了上来。
    胃其实还没好全,贺子兴已经落下了病根,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做。贺子兴说不能再等了,当初他们约好的,就是在毕业后,如果史溟敢反悔,他就要把人做的下不来床,叫史溟见识见识,他的身体到底有多好。
    那天贺子兴刚谈完一个合作,为了开车去机场接小情人也没喝酒,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子,穿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两手习惯性的插兜,眯着眼在人群中搜寻史溟的身影。
    贺子兴神情过于专注,没注意到自己绷着一张脸,面容冷峻,活像个被人绿了脑袋的霸道总裁在追落跑小娇妻。
    贺子兴不是霸道总裁,霸道总裁是人,贺子兴在扯了领带扔了那身衣冠楚楚的皮后,就是个差点把人做晕过去的禽兽了。
    卧室的灯从日落到初晨就没开过,屋里漆黑一片,仲夏夜暗色深浓,海浪声层叠交替,颠鸾一段风流,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颊边也堆雪,眼角停留着晶莹的水珠,和大海一样味道的咸,又被谁的吻吮去。
    退潮后在夜色裸|露的下的银白沙滩,像极了月辉洒落在了谁赤|裸的后脊,海水深沉如渊,却也会在静谧的夜里,和着微凉的风声红着脸低声喘气,阴云压顶,霎时搅起雷霆云雨,又像是融合滚烫的热汗,洗遍全身。
    鱼水交合引人飞至极乐的痛感穿透搅乱的云雨,折磨在触碰中撕裂成感官难以言喻的快感,人在地狱天堂轮回翻覆,情爱善恶在彼此津液融合时凝合成了欲,旖旎缱绻一室,欲望似火,愈碰欲烈,灼灼燃烧,贪婪不止,索取不休。
    史溟忍不住攥紧身边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却被身上的人逮住了手,和他紧紧相扣在自己的耳边。
    “哥……”贺子兴舔了舔他滚烫的耳垂,刻意压低的声音磁性喑哑,缓缓在他颈后响起:“叫声老公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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