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间刚好,贺子兴在心里快快乐乐的给自个儿画着小红花,刚好能在凸显他帅且迷人的同时,顺便再炫一把富,让史溟这个总喜欢烧钱的家伙看看,他贺子兴要真想为谁花个钱的话,那出手阔绰起来也是很有富家公子的风范的!
贺子兴心里挺美的给自己倒了杯酒,又往近光处坐了坐。
史溟就有点无语,贺子兴抢了有光的好位置,还叫他坐最靠里的阴影处,他就这么不想看见他么?
不过他还是坐了过去。
贺子兴喜欢叫他坐哪里,他就坐哪里。
“哥,”贺子兴把桌上放着的一扎玻璃瓶装的果汁给史溟递过去:“你酒量不行,一会儿还得骑车,就别喝酒了,喝这个。”
“桃汁儿?”史溟接过来瞧了眼,粉嫩鲜香的汁水味道很纯香,汁还没入喉,就已经引得人口渴难耐了。
史溟忽然又抬头去看贺子兴的脸。
“鲜榨的水蜜桃,我去郊外给你买的桃。”贺子兴见史溟瞧他,就开始边叭叭边卖脸:“S市郊外有片儿专门种错季水果的温室大棚,我妈天冷的时候喜欢吃木瓜和芒果,偏在天热这两种水果成熟的时候就没吃的兴致了,我就老跑去那儿给她买,那老板也跟我熟,我去买桃的时候,那叔给我摘了一大框好东西。”
史溟弯了弯嘴角:“你真好。”
贺子兴笑笑,又把两屉小笼包往史溟跟前推了推:“嗐,我家就我和我妈两个人,我爸不在,我一个大男人,也不能老是让我妈生气啊。”
史溟挑了个小笼包送进嘴里慢慢嚼着:“没佣人吗?”
“有一个园丁老爷爷,还有俩保安大叔,”贺子兴晃晃小酒杯,有点嫌怨的这玩意儿太小喝不过瘾,解释着:“他们都不在我家里住,上完班就走了,我妈退役后干的是翻译,家里的书房就是她的工作室,人太多会影响她工作。”
“也是,”史溟笑笑,看了贺子兴一眼:“有你一个这么能闹腾的就够了。”
“是啊,”贺子兴直接把那小酒杯放到一边儿去,对嘴喝着:“所以我出点啥事儿都不敢往家跑啊,我得上外边躲阵儿不让我妈看见我哪伤了残了才行啊。”
“你妈有你这个儿子,”史溟顿了下:“她肯定很幸福吧。”
哎呀!我可是人见人爱的小太阳啊!贺子兴在心里大喊,那你跟我在一块儿好不好啊!你跟我在一块儿!我也可以让你很幸福啊!
“我妈……”这是第一次,他主动跟贺子兴提自己家的事:“我就见过她一次。”
“是改嫁了吗?”
史溟身上背负了太多,贺子兴有点紧张的看着他,他已经尽量避免触及任何关于史溟过去的事和他敏感的地方,可他发现无论他提什么,都会把史溟引回到他无尽悲苦的过去。
“可能吧,”史溟习惯性的伸手去兜里摸烟:“但跟我没关系了。”
那笔钱够那个女人挥霍一辈子了,要是她知道自尊自爱,可能抛掉过去,嫁人过正常日子,要是还习惯去傍大款投机取巧去敛财,那他也管不着。
“喝果汁儿!”贺子兴坐在对面瞪他:“吃饭呢,你抽什么烟!”
史溟笑笑,又把烟放了回去,给自个儿倒了杯桃汁:“那听你的。”
“这还差不多。”
贺子兴知道史溟这臭毛病,一想事儿就抽烟,他不想老看他那种要死不活颓丧样儿,他想让他多笑。
“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吃饭了?”史溟抬头问着,“有事儿?”
“啊?啊!”贺子兴偷瞄史溟半天了,一见史溟看他,立刻端正好了,弯眼笑着:“哥,你还记得张乐吗?”
“不记得。”
什么乱七八糟的张乐李乐刘乐!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
他眼里脑子里心里只有坐在他对面冲他弯眼笑的贺子兴。
贺子兴贺子兴贺子兴!
史溟隐匿在阴影里,沉眼肆无忌惮的窥伺着坐在他对面明朗发光的人,就像潜伏在暗处紧盯猎物的黑豹,眸底觊觎中,尽是索取掠夺的贪欲。
贺子兴的脸型很正,眉宇桀骜入骨,气质狷狂潇洒,一看就是性情中人,真性情的人,大多天性纯真烂漫,现在贺子兴喝的有点多,笑起来整张脸都红扑扑的,好像嫩白玉瓷上了一层淡色的彩釉,又很可爱。
很可爱,也很让人 ……口渴。
史溟忽然低下了头。
“诶呀!就是上次吃火锅找你要微信的那个姐!就是那个蛋卷儿!”贺子兴酒喝的有点懵,在碗里舀粥解酒喝,边喝边介绍着:“她之前在咱们这儿实习,今年刚转了正,我后来又跟她接触过几次,她人还算不错,今年初我请她吃了几饭,她帮我牵线了一家风投公司,上周我和小天我们几跟跟对方开了网络视频会简单交涉了一下,聊的还可以,等后天周六,我们几个就过去看看。”
“靠谱么?”听人这么正经,史溟的心思也跟着转了过来,问着。
“靠谱,”贺子兴说:“我网站好歹也创了两三年了,什么人什么公司什么样儿我了解的也不少了,现在网站好容易经营到了上升期,急需引进具有孵化性质的资本,你说我碰上个这么个机会,我能轻易放过吗。”
“知道了,”史溟点头, “去哪儿?”
“广州。”
史溟筷子骤然一停,抬头看他,心底复杂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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